等等。 之前的路上虽然好心人似乎一句话都没有讲,男子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沉浸在这醉酒的状态而什么都没有听到。 但是,对方显然对他的指路没有一点的犹豫。 也就是说……好心人听得懂他说的话! 太好了。 他加速到有些失序的心跳慢慢恢复了正常。 他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细细打量起好心人。 他几乎没有跟外国人打过交道,又是这么近距离的,难免有些好奇。 不过,果然是黑。 他几乎都看不出眼前有这么个人了。 而且,他盯着好心人的眼睛看了半晌。 是眼白太多了吗? 几乎都看不到瞳孔了。 这大半夜的看,还真的有些瘆得慌。 他不由得目光下移。 咦? 好心人手臂上的是什么? 蛇蛇蛇蛇蛇蛇……蛇吗? 还一左一右各一条?! 男子觉得自己有些心肌梗塞。 这是什么? 饰品? 他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好心人真喜欢蛇呢。 刚才他有看到,好心人的耳朵上也挂了蛇形的耳环。 跟手臂上的还是配套的。 …… “嘶嘶~” 看着冲他露出獠牙的四条蛇,他的面色有一瞬的空白。 尖叫声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是是是是是是……是真蛇! …… 他几乎要从沙发上弹跳而起。 “砰~” 脚踢到了茶几,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在安静的夜晚颇有几分让人心惊肉跳的惊悚感。 但是,男子已经完全被脚上的剧痛吸引了注意力。 剧痛从脚指的神经末梢传来。 他痛得眼泪水都流出来了。 妈蛋,太痛了。 他忍不住冒了一句粗口。 …… 待好不容易疼痛感散去,男子再看到蛇也没有那么的惊悸了。 惊悸什么? 要是惊悸的代价是剧痛,那他还是不要惊悸了。 而且,这些蛇一直乖乖的待在好心人的身上,一副驯服的模样。 他不靠近的话应该没事。 这么一想,他甚至还颇为心平气和的跟几条蛇对视了一会。 他发现,左耳与左手臂上的都是青蛇,右耳与右手臂上的都是赤蛇。 还挺对称。 不对,他皱起眉头,好心人这样子可以走在大街上的吗? 真的不会被找去谈话吗? 他突然有些恍然,会不会好心人就是趁着下雨的晚上出来“遛遛”蛇的? 结果碰上了他这个麻烦。 这么一想,他的面上露出了几分讪讪之色。 总觉得自己给对方添了很多的麻烦。 “那个……” 对方一直一声不吭也让他有些无措。 他猜测,会不会好心人听得懂华夏语,却不会说? 可是这样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沟通了? 他的头也越来越晕。 刚才短暂的清醒后,现在却是晕得更严重了。 对了,毛巾!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的担忧。 因为吃惊对方外国人的身份,都忘了确认对方身上的状况了。 这也是对方太黑了,不然身上有没有被雨淋湿,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突然有些理解好心人为什么在身上戴蛇了。 多醒目。 虽然他觉得好心人穿件醒目的衣服不是更好? 人都这么黑了,还穿了一件黑裙子。 他看向前方,却没有看到好心人。 他一惊,努力睁大了眼睛,以为是好心人太黑了他没有看到。 结果证明,好心人的确不在他的面前。 他:?! 他下意识的环视四周。 然后在他的工作桌前看到了好心人。 好心人低头看着什么。 虽然隔着距离看不清,他也知道,好心人在看什么。 是他的画稿。 他是公司里的美工。 平时也会在网上上传自己的画,接一些工作来赚一些外快。 他的梦想就是出一本自己的插画集。 他突然眼睛一亮。 好心人的装扮很符合他最近在画的一组插话的主题。 诡异、华丽,又带着些许的惊悚。 他的身上莫名又有了力气。 某种想法让他的心跳加快。 他有些踉跄的走向了工作桌。 就在他要撞上好心人的时候,好心人犹如后脑长了眼睛般,准确的让开了位置。 他双手撑住桌子。 “啪嗒~” 打开了工作桌上的台灯,他偏头看去。 好心人暗色的肌肤让她即使在光线下也犹如隐于阴影中一般。 但是,他总算是看清了好心人的样子。 比黑暗中看到的更为震撼。 这个装扮……要花很久吧? 男子暗忖。 他把桌子上最上面的一张图稿拿开,露出了下面的白纸。 他比较擅长电脑绘画,但是,手绘也算可以。 有时候电脑用多了,手绘更加的让他放松。 “刷刷刷~” 他拿起笔在纸上一阵涂抹。 神色专注。 …… “他送了我一幅画。” 雨师妾伸出右手,左手臂上的青蛇张开了嘴巴。 不过一会,一张折叠好的纸张便从蛇的嘴里吐出,落到了雨师妾张开的手上。 萧骁定睛看着雨师妾手里的纸张,干燥整洁的让人难以相信它刚从一个活物的嘴里被吐了出来。 雨师妾动作轻缓的打开纸张。 显露出来的正是雨师妾的模样。 黑肤,高高盘起的发髻。 露出的双耳上各缠着一条小蛇,左青右赤。 黑色的拖地长裙。 luǒlù的双臂上也各缠着一条大蛇,同样的左青右赤。 脸色无波。 白色的双瞳明明毫无焦距,却不显得无神,反倒透着几分无言的威势与高傲。 “画的真好。” 梅女忍不住轻声赞道。 “嗯。” 雨师妾点了点头,又仔细的把纸张折叠好、放在了手掌心上。 左手臂上的青蛇张开了嘴巴,把纸张吞进了肚子里。 好方便的蛇。 萧骁目露几分奇异。 像是肚子里有着异次元空间一样。 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上翘了翘。 所以......雨师妾拿出这幅画的目的只是单纯的给他们看看? 而不是他一开始猜想的有着更为重要的作用...... 看上去颇有几分威严的妖怪做出这般幼稚的类似炫耀的举动,让他有些忍不住眼里弥漫的笑意。 雨师妾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面色有一瞬的僵硬。 随即,它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了自己的讲述。 男子把画递给好心人。 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