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青花词终于哭得累了,软软地趴在白开心胸膛,身子犹在抽噎。 “好啦,好啦,不哭啦,其实……其实还是有解决的办法的。” 白开心轻轻拍了拍青花词的后背, 终于能将佳人拥入怀中,令他感觉到得偿所愿的快感,但也莫名其妙的在心中浮现出了几分索然无味。 虽然二人之间的关系依旧未曾挑明,但实际上他已经得到了青花词的心, 之后的步骤不像这几天一般几乎每一步都要精打细算, 只要按部就班就可能彻底得到青花词的身心, 但他感觉这一切实在有些不真实 这令他魂牵梦绕的妖,得来的也太容易了些。 本以为圣洁无比的爱情,在云凡的指点下,越发令白开心感觉不过如此, 就好像九流血脉的那些下等妖族,只要付出足够的银子,让他们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而这里只是把银子换成了一些流程步骤,青花词就像那些给钱就能上床的娼妓一样,主动的投怀送抱。 那他以前在青花词家楼下弹琴唱歌,付出一片真心,又算什么可笑的东西? 什么心上人,不过如此。 “什……什么解决办法?” 青花词抽噎着从白开心怀中起身,泪眼婆娑地说着, 说到一半,她忽然眼睛一亮,压抑着惊喜说道: “开心哥哥,我们,我们私奔吧,我们离开妖族,去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一起赏月赏花,一起,一起……” 说到一半,她变得扭捏起来: “一起过我们的平凡生活……” 我堂堂白狼一族族长之子,前少族长,跟你私奔去过普通妖的平凡日子? 是你脑子糊了还是我没睡醒? 白开心心里冷笑,表面却一派温柔: “傻妹子,如果我们离开了妖族,靠什么维持生活呢? “我们要吃人的,离了妖族,去哪里可以保证每天都能吃到人呢? “我怎么忍心让你过连人都吃不到的日子……” “开心哥哥……” 青花词大为感动,轻咬着下唇,眼睛里情意浮动: “为了你,我可以不吃人,只要和你在一起,怎么样都可以。” 可是我要吃啊。 白开心心里鄙夷地想着,脸上对青花词笑着: “不要说了,放心,我会帮你的,所有问题我都可以帮你解决,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一切,只需要相信我就好。” 他顿了顿,又说道: “问题的根本,只是在那些中毒的巡逻队队员身上, “只要悄无声息地把他们身上中的毒解了, “让他们自然苏醒, “就会让那些妖觉得那些毒可能到了一定的时间会自己化解, “你就不会显得这么特立独行, “其实,我认识一位炼丹师,自号九洲第一,在我和他的接触中,他的技艺也确实令人惊叹, “在我所见的炼丹师中,不要说我白狼一族的炼丹师,甚至我整个妖族,甚至我在九洲见过的人类一方的炼丹师,他们的造诣都远远不如那人, “若我请求他的帮助,或许他会帮忙。” “真有这么一位人物存在?他在什么地方,怎么不见半点风声?” 青花词奇道。 “他就在白狼一族,前几日才在街区开了一家炼丹铺子。 “至于为什么名声不显…… “他……他这个人性子古怪。” 白开心笑了笑: “他喜欢混迹市井,不喜欢和贵族交流; “他开了铺子,却不拉揽客人,有客来时,甚至恶言赶走; “他似乎修了一种什么功法,已年过四十,却一副少年模样,年轻的炼丹师总是令人难以信任; “所以他生意一直不怎么好,所以名声自然打不出去。” “这……这样的妖,怎么会愿意帮助我们?就算肯帮我们,一定也会让我们付出巨大的代价吧?我们……我们能承担吗?” 青花词有些担忧。 “放心吧,既然他是我带回来的,他自然会给我几分面子, “何况你以为他身无分文,又不愿意找有需求的权贵炼丹,是怎么能在街区开一个铺面的?” 白开心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我好歹也算是他的半个老板,相信这小小的要求他不会不愿意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经意”地朝着他腰间的一枚白玉佩望了一眼,眼神中藏着几分复杂的意味。 这复杂难明的眼神被青花词留意,她顺着白开心的眼神看到了那枚玉佩的模样, 只见那枚玉佩由白玉雕成,方方正正,其上雕着一只狼头的模样, 不知白开心为什么会突然望向这枚玉佩,一时半会也猜不出白开心的心思。 “原来如此……”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朝白开心问道: “那开心哥哥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这个,当然是因为……” 白开心“下意识”地又朝着腰间的玉佩望了一眼, 随后才反应过来般,对青花词笑道: “我在东部妖城时和他偶遇,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 “又和他喝了几回酒, “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朋友了。” 白开心的一番话说得有板有眼头头是道, 从逻辑上,几乎挑不出半点毛病, 但青花词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尤其是白开心两次看玉佩的眼神, 总令她感到隐隐有些不安, 具体缘由,她又说不上来。 “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在这个点回去, “我还可以趁着他的铺子没有关门找到他, “他号称不论什么丹药都能在一夜之间炼制成功, “既然敢说,想来也是有几分自信的, “我们明天约个地方见面,我取了药后把药交给你如何?” 白开心眯着眼睛,温和地笑道。 “好!” 青花词也顾不得多想,欣喜地点了点头。 二人又在这遍布华盖的珑园中相拥良久,才依依不舍地回转, 朝着白狼一族的族地走去。 路途中,青花词的注意力一直在那枚玉佩之上, 她冥冥中有种预感,那种导致她不安的感觉很可能和这枚玉佩有关, 她试图旁侧敲击白开心腰间那枚玉佩的来历,白开心却百般回避缄口不言, 这令她心中疑惑更甚,可惜直到回到族地,她也未能问出这玉佩的来历。 在渐沉的天色中,二人依依不舍地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