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阮斐扬x傅漫 傅漫万万没想到,阮斐扬是带她去蹦极。 五十米高的跳台,光是站在边缘往下看,一颗心就已经提起来。 “才五十米,一点都不高。” 阮斐扬说的轻描淡写,眼尾含笑,静看着傅漫。 傅漫不自觉去抚自己跳得厉害的心脏,从牙缝挤出一个字:“才?” 才五十米??? 五十米还不够高吗???? 阮斐扬玩惯了极限运动,他笑笑:“当你体验过一百米以上,你就会知道,五十米一点意思都没有。” 傅漫:“……” 她定定神,问:“你常玩?” “大概算吧,蹦极,攀岩,登山,滑翔,都玩过。” “看不出来啊,看你外表斯斯文文的,竟然喜欢这些极限运动。” 阮斐扬冲傅漫笑了笑,眸子里带了点认真:“因为做这些的时候,脑子里不会想任何事,自然而然的就会忘记那些不值得自己记着的人和事。” 这个理由有些新鲜。 一般玩极限运动的,都是想寻求刺-激,阮斐扬却不一样。 傅漫想想,又问:“所以,你带我到这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你忘记不开心的事。” 阮斐扬说得浅淡,双眸笑意也是浅浅的,可傅漫却不知怎的,愣了一会。 内心有所触动。 她很快掩饰好,说:“行吧,来吧。” “确定?如果觉得怕,就不逞强。” “我傅漫长这么大,还真没怕过什么。不过是蹦极而已,才五十米,一眨眼的事。” “真考虑好了?” 阮斐扬再三询问,傅漫觉得他啰嗦:“你带我来的,现在却问这问那。放心,我没心脏病,身体好的很,不会出什么事。” 听傅漫说的这么信誓旦旦,阮斐扬犹疑一会。 最后,他还是让工作人员帮傅漫穿护具。 五十米的蹦极,对阮斐扬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是真的带傅漫来了,他却开始有点担心。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马上要往下跳。 傅漫往跳台边缘移动一步,腿忽然开始发软,再看一眼跳台底下,她的头也开始发晕。 “等等等等——” 傅漫忍不住蹲下来,不敢再往前。 旁边的阮斐扬见她这样,抑制不住笑意,上前拍拍她的背:“怕就算了。” 傅漫平稳心神,仍逞强说:“我这不是怕,我第一次跳,得先适应适应——你笑什么?” “没啊。我没笑什么。” “你明明就是在笑!你是不是在笑话我胆小?我现在就跳给你看——” “哎——”阮斐扬连忙拽住傅漫的手腕,“你这样很危险的,如果真的怕,就算了。别跟我赌气。” “谁跟你赌气,就这么点高度,我才不怕。” 阮斐扬拿傅漫的嘴硬没辙。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有点怕。 “这样吧,我陪你一起。” 傅漫怔一怔:“你陪我?” 阮斐扬点头:“我陪你,你抱紧我就好。” 傅漫有点犹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阮斐扬说他陪她,她好像……就没那么怕了。 最后,傅漫和阮斐扬绑在一块,站在跳台边缘。 正午太阳当头,傅漫不敢抬头看,也不敢去看四周风景。 她紧闭着眼,耳边只有轻微的风声,还有紧抱住自己的这个男人的心跳声。 他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扑通扑通,给了她无法言喻的安全感。 “准备——” “三——” “二——” “一——” 随着阮斐扬的倒数声,整个世界像是天旋地转,完全失去地心引力。 傅漫感觉自己处于失重的黑暗中,她什么都来不及做,只知道用尽全力,抱住阮斐扬。 而这一刻,她亲身证实,阮斐扬说得没错。 她确实好像是忘却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所有让她难过的事,都在此刻变得不值一提。 …… 休息室。 傅漫靠坐在椅子上,手脚还有点发软。 一瓶矿泉水出现在她面前,她抬头去看,看到的是阮斐扬线条流利的下颌。 “谢谢。” 傅漫向阮斐扬道谢,接过矿泉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她拧不开瓶盖。 阮斐扬仿佛看出来,顺手拿回矿泉水,拧开了瓶盖,再递回去。 傅漫重新接过来,清清嗓子说:“都是因为刚才的蹦极,我不是那种拧不开瓶盖的人。” 阮斐扬挑了下眉,笑着说:“女孩子拧不开瓶盖很正常。” 傅漫有自己的傲气,她瞪着阮斐扬:“我说了,我是因为刚才蹦极失了太多力气!” “好好好,是因为蹦极。” 阮斐扬看一眼腕表,而后问傅漫:“要休息一会再走,还是现在走?” 傅漫喝着水,想了想问:“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多。” “那走吧,为了感谢你今天带我到这来,我请你吃午饭。” 阮斐扬有点意外:“请我吃饭?” 傅漫不明:“对啊,请你吃饭,很奇怪么?” “不奇怪。” “……那你还废什么话。” 傅漫小声嘟囔,拧上矿泉水的瓶盖后,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很自然地问:“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傅漫。” 阮斐扬定定看着她,深邃熠熠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漫。 他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名字。 在酒吧那一晚,他就已经记住了这个名字。 “阮斐扬。” “阮斐扬,”傅漫念着这三个字,忽而把自己手机递过去:“留个号码吧,以后方便找你继续挑战极限运动。” 阮斐扬看着傅漫的手机定了几秒,然后回过神,接过来,在把自己的号码存进去,再存上自己的名字。 …… 这次见面之后,阮斐扬成了傅漫躺列的好友之一。 因为没几天,她就去了法国。 法国那边的新公司开始运作,很多事情要忙,傅漫每天都焦头烂额的。 周穆是谁,她好像都快要忘了。 直至半年后,傅漫的朋友结婚。 傅漫回国参加婚礼,顺便也参加了婚礼前夜的单身party。 party办的很盛大,整家夜店被包下,狂欢了一晚上,凌晨左右才散场。 傅漫喝了不少酒,一个人晃晃悠悠走到停车场,拉开车门的那瞬间,忽然想起半年多前,也是在这,有个人劝她不要酒驾。 傅漫兀自笑了笑,坐进车里。 能在这时候想起阮斐扬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这大半年在法国的时候,傅漫偶尔会想起他,但那就真的只是很偶尔的一两次。 毕竟他们只是交换了姓名和号码的陌生人,什么关系都没有。 酒驾不能开车,傅漫在等代驾来。 等的过程中,她翻手机通讯录,翻到阮斐扬这三个字,鬼使神差地点了拨号。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 正常来说,没有夜生活的人都在睡觉。 傅漫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个点打扰他,在电话拨出去后就想挂掉,没想到对方接的速度比她挂电话的速度快。 “喂?” 清透又带着点深夜慵懒的男声通过手机听筒传到傅漫耳朵里,傅漫忽然记起阮斐扬那张斯文内敛的脸。 她滞了半刻,才应:“阮斐扬?” “嗯,我是。”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电话那头停顿几秒,随后他似是在轻笑:“知道,我有备注。” 傅漫:“……” 好吧。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睡觉。” “不算打扰,我还没睡。” “那你在做什么?” “工作。” 看来还是打扰到了。 傅漫抱歉地说:“打扰到你工作了。” “没关系。” 阮斐扬的声音轻轻的,也低低的,“找我有事?” 傅漫想一下,说:“也没什么事。刚回国,忽然想到你。” 等说完,傅漫又感觉自己好像说的有些不对。 这怎么感觉是在说……她在想他……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你别误会,我就是在我们第一见面那个停车场,忽然想起你,没别的意思。” 长久的安静后,阮斐扬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噢,原来是这样。” …… 傅漫继续为自己解释:“就是这样,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我也没误会。毕竟,你半年才打一个电话。” “……” “你现在在哪?还在停车场?” 傅漫愣着神答:“……对。” “喝酒了?” “喝了点。” “开车了?” “我叫了代驾。” 阮斐扬的低笑声传来:“这次学乖了。” 傅漫回神,想反驳她一直都很遵守交通规则,却没想到阮斐扬说:“在那等我。” ……? 傅漫没明白,但电话已经挂断。 在这等他…… 是他要来的意思么? 许久没有跳动过的心,这一刻忽然有了一丝对未知的期待。 傅漫低头,用手心揉揉太阳穴。 一定是喝多了,有些醉了,不然怎么会突然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阮斐扬是谁,就是一个陌生人啊,还是个躺列大半年的陌生人。 所以现在,心脏乱跳个什么劲,搞什么飞机。 傅漫暗自垄断自己那些突如其来的怪异感觉,闭上眼休息,安心等着代驾。 没有多久,车窗玻璃被敲响。 傅漫睁眼,以为是代驾到了,摇下车窗,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 是阮斐扬。 半年没见的,阮斐扬。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一个电话等了我大半年,我太难了。感谢在2020-04-0322:08:02~2020-04-0422:13: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80128472瓶;潇媚儿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