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林冲来到了小院,给了付苍龙一份资料。 付苍龙看了一眼,皱眉说道:“当朝文王姜维,竟然是墨家的人?” “是,姜维一直不承认他是墨家的人,但每年都有贡金,从姜府秘密送到墨家巨子手中。” 林冲递过第二份来,说道:“近几日,墨家的诸多强者,正在向着一处祖地聚集,似乎有人打开了一处墨家的承祖之地,发现了神王公输班的斩神枪。” “斩神枪?”付苍龙精神一振。 清徐山一战,付苍龙为表诚意,将他自己的战枪,留在了战阵之上。 自此,再没有过一件称手的兵器。 这就象一个好铁匠,失去了最称手的铁锤一样,付苍龙为能找到第二支战枪,而苦恼。 墨家的神王公输班,早在几百年前,就陨落了。 相传,他亲自打制过一杆战枪,命名为斩神枪,有神鬼莫测之神奇,但自从他陨落后,这件神器再也没有现世。 “墨家专程去找这件神器?” “不,他们在找另一件神器,坍缩尺。” 付苍龙忽地站了起来:“坍缩尺!!” “传说能容下一座雄城的空间法器?” “正是,吾王,这件事情重大,锦衣卫也是花了代价,才得到这个消息的。” “公输班的陨落之地是哪里?” 林冲神情怪异,说道:“秦汉城,凤牺山……” 付苍龙双眉微立:“那岂不是我太祖的化尘之地!” 林冲犹豫再三,还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放到了付苍龙的面前,郑重说道:“吾王,这是令妹的书信,是锦衣卫的复制品。” 付苍龙愣住了,盯着那只信封,久久未动。 信封很普通,上面的字迹娟秀。 很陌生的字迹。 虽然是复制品,但锦衣卫复制得和原品相差无几。 六年前,他发配漠北之时,大妹妹十二岁。 那么,今年,付尚婕十八岁了…… “小婕……” 付苍龙似乎看到一个安静的女孩子,大瞪着两眼,看着他,软糯地叫着他。 “三哥!” 他抽出信纸,信是写给父亲的。 “父王亲启: “当年,儿因三哥之事,负气离家,守凤栖山祖茔,已历时两年。 “不孝儿每日麻衣素食,清扫祖茔,四时祭奠,虽身苦,却心安乐。 “本想以此度余年,谁知,祖茔有了变故。 “墨家的承祖之地,紧靠我家祖地,近日,数十墨家强者到访,欲从凤栖山入公输班承祖之地,儿不想太祖受人侵扰,遂起争执。 “墨家放出狂言,要夷平我太祖茔地,以方便出入,墨家欺人太甚,不孝儿打算周旋到底。 “仓促之间,难以尽表,此生唯一心愿,还请父王成全。 “听闻我三哥依然存世,请父王瀢人入漠北寻亲,每每想起三哥,孤苦伶仃,饥寒交迫,心头痛不欲生,如能以身代之,心何欢喜! “爹娘,不孝儿若陨落,唯一心愿,就是三哥回家,三哥冤深如海,代大哥二哥四哥受过,心何忍之,每每想起,不孝儿心如刀扎,三哥是何等凄苦啊……” 这封不谛于是一封决别书,大妹妹能守墓两年,本身就是看透了家族倾轧,心灰意冷,今天有墨家侵犯,立刻生出死志来。 想她一介小女生,刚刚十八岁,如何是墨家强者的对手。 付苍龙倏地抬头,喝问:“几天了?” “三天前的事!” 付苍龙喝道:“战枪!” 林冲从背后卸下他的战枪,递了过去。 付苍龙接过来,轰地一声,双足在地面震荡之下,人已经冲开窗户,冲出房外。 他几个起落,来到了项氏的马棚前,高声喝道:“牵五匹饱马来。” 项氏喂马倌一愣。 付苍龙全身气机释放,铺天盖地地杀机,惊了整个马群,整个马棚,顿时人仰马翻。 他抬手一枪,半只马棚就被他挑得飞向了半空,他随手抢了五匹最好骏马,跳上其中一匹,携着四马,一起奔出了项府。 他辩明方向,一路滚滚向东,奔向秦汉城。 太祖的祖茔,他曾经去过,道路熟悉。 一天一夜狂奔,跑死五匹骏马,距离秦汉城已经不远了。 付苍龙又奔入了集市,扔下两只金饼,换了四马双鞍,奔向秦汉城的东郊凤栖山。 秦汉城是一座几百年的老城,是块风水宝地。 凤栖山更是各大势力的祖茔地。 那里埋葬着数十家祖坟。 付苍龙奔向付氏的祖茔。 远远地,只见凤栖山黑气冲天,显然,是一处祖茔之地,引动了承祖宝物,看黑息的范围,正距离付氏的太祖坟莹不远。 付苍龙奔到了山脚下,付氏的祖茔地前,盖有数间大屋,大屋前,一位少女,一身素麻衣裙,手执长剑,带着两位家将,守在屋前。 付苍龙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赶到了,只要妹妹还活着,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远远地下马,抛下马匹,缓步来到了大屋前。 少女眉目如画,身材高桃,警惕地看着付苍龙。 两兄妹一别六年,各自成长,都有些陌生了。 “什么人?这里是私家领地,闲人免进!” 少女高声叫道,震了震手中长剑。 付苍龙打量着妹妹,胸口微酸,颤声说道:“是付尚婕吗,我是你三哥……” 付尚婕不敢相信耳朵,脸上是茫然的神情。 “你说什么?” 付苍龙笑道:“你这副样子,跟小时候很象,我是你三哥,认不出来了吗,付苍龙,那个家族弃子,我回来看你来了。” 铛啷一声,付尚婕手中的长剑落地,她一张脸,转眼没有了血色,她抢前了两步,颤抖着声音说道。 “你……你再说一遍……我是我苦命的三哥吗?” 泪水哗哗地从小姑娘的脸上流淌下来。 付苍龙笑道:“小婕,我是你三哥,付苍龙,回来看你来了……” “三哥呀——” 撕心裂肺的一声哭泣,从付尚婕的口中发出,她张开双臂,踉跄奔了过来,一把将付苍龙紧紧抱在怀里,很怕这是一场梦,很怕抱得松了,梦就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