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绞车缓缓转动了两圈，第一条鱼被带了上来。 小乔在一旁急促道：“杨姐，什么鱼？多大？” 杨馨悦拎着鱼道：“一条马鲛鱼，二斤多吧。” “喔。”他有些失落，还以为能上个大货呢。 他们这次用得网是专门逮大鱼的，特质十指三层网，正常十五至十八斤以内的鱼几乎没得跑。 第一条鱼解下来，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 张翔探头探脑的望了望塑料桶，一条马鲛鱼挺着肚皮子，有气无力的，这种鱼几乎是出水就死，所以市面上也看不见活的。 “不是，就一条鱼啊？” 杨馨悦拉跨着脸，“你再多等等就有鱼了，你看这窟窿。” 鱼网绞上来了七八米，脸盆、碗口大的洞倒是不少就是不见鱼。 老渔民都知道，在外海除了一些特定的水域可以用刺网，百分之九十往上都是用不了的，鱼个头太大导致刺网承受不住。 张翔看着洞有些失落，他把小乔换了下去。 “让开，我来。” 小乔见他脸黑的跟包公似的，也不敢言语，只好退了过来。 他把绞车拉杆提到最快，转头道：“小乔，你过去帮忙解鱼，拉这个一定要快，你那样慢悠悠的鱼能不跑吗？” “喔。” 后者应了一声便过去了，他就是一个打工的，没必要操心太多，亏了反正也有工资拿，旱涝保收。 绞车快速转动，转眼就拉上来一半，可除了一些小鱼以外，最大的也就是一条十斤重的鲣鱼，再无所获。 整条刺网都拽了上来，也就勉强的刚把塑料桶底给盖上，统共加起来也就十几条鱼。 张翔有点不信邪，他是完全按照渔业公司的操作流程，按道理不应该是这种情况。 “小乔，你把另外一条网给挂在，我就不信了。” 第二条网挂好，再次启动绞车。 半个小时后，所有的刺网都被拉了上来，结果鱼获还不如第一条，而且网的破损也比较严重，几乎可以报废了。 一船人看着塑料桶里的三十来条鱼，再看看杂乱的刺网，都沉默不语。 杨万三还举着个手机录视频，准备回去跟老伙计炫耀，结果拍了个寂寞。 张老太见他手机还举着，用手抵了抵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杨万三吃疼的回过神来，讪讪的把手机装起来，瞥了一眼黑着脸的张翔，默默的拉着老伴儿溜了。 现在甲板上就剩三个人，张翔不服气的拿起望远镜，看了看杨小龙那边，见吊在空中的拖网也是空荡荡的，心里才平衡。 “小乔，拖网船跟咱们比，油耗怎么样？” 小乔听他问起，皱了皱眉道：“差不多两倍多吧，怎么了？” “嗯，那咱们不亏。” “什么意思？”杨馨悦疑惑道。 “媳妇儿，你看看杨小龙那边就知道了。” 杨馨悦狐疑看了看他，把望远镜接过去，心说好好的怎么又扯到别人了。 张翔看了看塑料桶里的鱼获，虽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但好歹也能卖个小两千块钱，比杨小龙空军要好多了。 杨馨悦看了看空荡荡的网兜，小乔也好奇的望了一眼。 “怎么样，你们看见什么了？”张翔嘬着烟饶有兴致的问道。 俩人对视一眼，又同时摇了摇头。 “哈哈，是不是什么没看见？” 俩人又出奇一致的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我跟你们说，别光看他们整的有模有样，光打雷不下雨，这回空军了。” 小乔有些纳闷，“船长，你就这么确定？” 张翔吐了个烟圈，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道：“小乔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多学着点吧。” 小乔憨憨的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道：“杨姐，你懂船长的意思吗？” 杨馨悦两手一摊，“别理他，神经病。” “…” 杨小龙他们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看了看时间将近十点了，这次的鱼获大概盘点了一下。 鲣鱼大大小小一共一百多条，还有马鲛、石斑、红斑、红利鱼、马加鱼…… 他们的活鱼舱加上冷藏室经过今晚奋战，几乎已经接近满舱了。 百科呼了口气，敲了敲老腰道：“呼～总算是结束了，龙哥，我们是不是能提前回去了？” 杨小龙抄了把海水洗洗手，道：“嗯，明天早上咱们就回港。” “耶，太好了。” 景月也喜笑颜开，总算是能回去了，爱派里库存的剧都快追完了。 他们结束时，远处的景石他们才刚刚拖拉结束，一条跨越四五百米长的网边的圆鼓鼓，至少也得有上万斤的鱼获。 章鱼已经贴在船上盯了一两个小时了，杨小龙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方式捕鱼，真是恐怖如斯。 两条动力强劲的船最大节速拉动，拖网就像一把横在海水里的刀，所过之处几乎一个不落，大大小小全部打包，不亏是绝户网。 两条船拉了几个小时，周围三海里都被扫了个遍，虽说深层鱼没受什么影响，但这也是破坏食物链。 渔业公司这次出动三次船，而他们挑选晚上用绝户网，估计也是有所考量。 渔业公司那边结束后，动作也比较迅速，每条船上都有一二十个人，人多力量大。 说来也巧，章鱼随意吸附的一条船，正是景二娘一家三口。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他们在渔业公司也算站稳脚跟了，景德算是正儿八经的船长了，手底下带领十来个人。 三条船配合的比较默契，三四十口人同时动手，加上他们有专业的设备，速度更是惊人。 章鱼就悄悄的在一旁盯着，不多时，随着网被拉上来，甲板上堆的跟小山一般，各种各样的鱼虾蟹，好多杨小龙都不认识。 景二娘来到甲板上，看着甲板上一堆鱼笑得合不拢嘴，还是这样来钱快。 一群水手蹲在甲板上各自忙活，把一些螺、贝、还有不能用的海藻都给挑出来，分工明确。 “景大姐，这边有两条花鳗丽，要不要放了？” “我这也发现了胭脂鱼，怎么处理？” 景二娘看见这些鱼，用余光看了看四周，压着声道：“那么大声干什么？第一次上船啊，显眼的放了，不显眼的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