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啊。沈公子~” 池芫懒洋洋地撑着额,一双妩媚多情的眼,眼尾微微上翘地凝视沈昭慕,语带笑意地道。 不去看她仿佛带了漩涡的眼神,沈昭慕一看到池芫的眼睛,就情不自禁想起她勾/引自己时的情景…… 甚至,可耻的,会有反应。 天知道当他清晨醒来时,看到泥泞狼狈的裤子时,脸上的神色有多难看。 那一瞬,他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思绪回神,沈昭慕望着眼前母女三人对强子单方面的殴打画面,眉梢轻拧,站在池芫身侧一臂之遥处,不赞同地质问池芫,“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池芫闻言,撇嘴,“你要不要每次下意识就将锅甩给我?很显然,我没施法没蛊惑,我只是,给了她们一个痛痛快快报仇出气的机会罢了。” 她说着,卷起自己一小簇头发,缠绕着手指,笑容深了深,“多好啊,人善被人欺,那就欺回去好了。” 明明化形没多久,这狐妖却变得越来越像人不说,还如此擅长借刀杀人了。 不过也不叫借刀杀人,沈昭慕觉着,她身上似乎有种,替女子伸张正义的气性。 这个认知,叫他感到不可思议。 一只狐妖,同情人类女子,帮助人类女子。 “你少狡辩,你是怕我的除妖剑警示,所以不敢杀生!” 沈昭慕偏偏,嘴硬,就是口不对心地反击池芫。 然后,就被池芫这个八百年道行的九尾天狐嗤笑了。 “小天师,你除了这把破剑能伤得了我,还有什么能奈何我?你师父都不能拿我怎么样,我会畏惧你么?” 池芫露出王者的轻蔑之笑,“不。我不过是喜欢逗你玩罢了,不然,换个人,已经被我捏死了。” “那你大费周章做这些为何?”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池芫这轻蔑又毒舌的话,沈昭慕心口跳了下,居然有些滚烫。 这狐妖说,她没有想和他为敌的心思? 不,就是她花言巧语,明明除妖剑造成的伤就算不致命也很棘手。 池芫白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哼了声,“区区肮脏的男人,不值得姑奶奶我弄脏手。再说了,看戏不好么,看人类自己报仇自己窝里斗多有趣呀。” 她说罢,手撑着下巴,煞有兴味地望着被揍成猪头的男人。 还有气喘吁吁的母女三人。 “歇了吧,打这么久也累了,过来坐。” 池芫一开口,母女三人便意犹未尽地收了手,其实池芫和沈昭慕的对话她们有听见,尽管池芫最后那段话说得就像是看好戏并没有多真心实意帮助她们娘仨似的。 但刘娘子还是感激不已,她想,人尚且不能这么尽心尽力帮助,莫说是妖了。 还是无所求的那种帮助。 而且经过池芫的话和今天这一幕,刘娘子内心的变化可谓是天翻地覆—— 凭什么要一直做那个被欺负的弱者! 强子再厉害也是因为欺软怕硬,如今她们也是有人撑腰的人,那就索性将这么些年被欺压的苦闷都报复发泄出来。 “姑娘,你对我们母女几人大恩大德,刘氏无以为报,做牛做马也难以言谢!我们给你磕头了!” 刘娘子说着,拉着俩小的,就要给池芫磕头。 沈昭慕皱起眉,这刘娘子怎么就对这狐妖如此俯首帖耳! 这可是妖! 池芫虚一抬手,一阵无形的风拦住母女三人弯腰磕头的动作。 她慵懒迷人的声线轻轻说着,“磕头就不必了,折寿。” 她——一条身负八命的九尾天狐一本正经地胡扯着,然后眼也不眨地看了眼那边被打得够呛的强子。 语气冷凝,“乖乖将和离书签了,然后滚得远远的,和你那几个畜生兄弟终身不得回城里。否则——” 池芫一条一条地说着,强子被打怕了,一个劲儿地磕头点头应下,只最后一条说完时,僵住了不大情愿似的。 就见池芫笑得勾魂夺魄,要命的危险起来。 “就杀了你哦。” 漂亮的女妖慵懒地坐着,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轻飘飘从红艳艳的唇中吐出这五个字,语气轻描淡写的,就像是聊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强子头皮一麻,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那股渗入骨子里的杀意冷意。 沈昭慕轻飘飘地看了眼池芫,狐妖给这男人施了精神压制,男人只怕是不痴傻也要精神混乱了。 哎。 他看了眼一旁枯瘦干瘪的大妞二妞还有憔悴瘦弱的刘娘子,视线只好移开。 就当不知道好了。 狐妖这也不算做坏事,就当恶人自有恶人磨好了。 他这么心里自我安慰着,就很自然地站在池芫这边,看着强子各种“割地赔款”。 最后,刘娘子拿着新鲜的和离书,抱着俩孩子又开始痛哭流涕。 池芫掏了掏耳朵,秀气的眉拧了个结儿,“沈昭慕,我要离开这,你走不走?” 她不想惊动这三个哭包,只压低声音,面上嫌弃地看着刘娘子三人,对沈昭慕说着。 离开? 沈昭慕没想太多,他看着苦作一团还实在是不美观的三人,也有些尴尬,就点头。 第一次,沈除妖师和池九尾狐达成一致。 一人一妖一个瞬移离开了。 而刘娘子哭完,才发现恩人已经化作一缕风飞走。 只留下凳子上一袋银子。 那是池芫留给她们安身立命的本钱。 刘娘子抱着俩孩子就跪下,对着空气不住地道谢。 再说池芫,一个瞬移便出了城。 沈昭慕没想到她说离开是离开江南这座小镇,见她不像是没目的地行,不禁问她,“你下一步要去哪?” 为了监督她,沈昭慕自觉地充当了池芫的尾巴,她去哪他就跟哪。 池芫勾唇,“你猜啊。” 就是不肯叫沈昭慕顺心遂意了。 沈昭慕脸色冷冰冰的,“反正我会盯着你。” 所以池芫去哪,并不重要,对他来说只要盯紧了她就是。 他的话,池芫只是笑,但笑完,很快就收起。 她眼神眺望着一个方向,嘴角笑意尽数抹去。 她去哪? 当然是荆棘山了。 既然伤好了法术又能够运行自如,当然要狠狠地搞事情和报仇了。 给读者的话: 左眼不知道为什么很疼好像肿了…明天白天好点了多写点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