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沈昭慕的粗鲁,池芫一整天都冷着个脸,一天没下床。 沈昭慕又是端饭又是倒水的,一个劲儿地哄她消气。 到了夜里,池芫板着脸接过他递过来的巾帕,洗了脸,再将巾帕丢回他端着的铜盆里,身子往下一滑,脸朝着床里侧,躺下了。 “阿芫……你,你那还疼吗?” 就着她的洗脸水也洗了把脸,沈昭慕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试图往床里挪,声音带着试探。 池芫:“怎么,不疼你好再来折腾?”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昭慕蓦地闹了个脸红,下意识摸了下鼻子,还好,没流鼻血。 血气方刚的年纪,身体又强壮健朗,刚吃到肉,到底是有些心猿意马的。 但,他也不敢再折腾池芫了。 昨晚因为媚果,有些失控,要得狠了,她是初次,如果他今天还闹她,未免也太不体贴了些。 只是…… 虽然是兵荒马乱的情况下圆的房,但也是正式圆了房的夫妻了,总不好再分床睡,显得生分。 他这么给自己找着借口,也就壮了壮胆,敛声屏气地缓缓躺下。 刚躺下,就被池芫一手推下去。 “你,睡地上。” 她黑着脸看着坐在地上,一脸幽怨的沈昭慕,眯着眼,脸上写着警告。 “阿芫,我不乱来……” 池芫铁面无私的,“嗯,那也睡地上。” 男人的话不可信,床上的话更不可信,刚开了荤的男人床上的话就最不可信了。 “好吧,你要是冷,就喊我,我给你暖被窝。” 只好继续打地铺的沈昭慕,耷拉着头,还不忘抢救下。 池芫翻了个白眼,直接躺下。 这大热天的,她冷个鬼。 某人暗戳戳地期待了大半夜,也没听见池芫唤他一声,不禁有些遗憾,他缓缓起身,来到床边,仔细听了下池芫的呼吸声,确定人睡着了。 便悄悄地溜进被窝。 池芫动了动,他吓得立马僵直了身子,闭上眼。 但接下来,又是一片宁静,他不禁睁开了一只眼睛,望过去,嗯,只是翻了个身。 看着近在咫尺,小脸雪白地朝着自己而侧躺的池芫,沈昭慕嘴角不住上扬。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试探着将人给搂进怀里,动作很轻,见怀中的人睡得很熟,便大着胆子直接搂着人睡了。 第二天,他是疼醒的。 “嘶——阿芫轻点轻点!” 沈昭慕睁开眼,就对上一双亮若寒星的眸子,然后疼得脸上变色,不住求饶。 原来是池芫不知又从哪里摸出来一根银针,扎在他搂在她腰上的手的虎口处。 他直接清醒了,坐了起来。 手动也不敢动。 池芫冷着脸,“让你降降火。” 大清早的,醒来就发现身处热源中,一睁开眼,得,狗男人睡得还挺熟的。 居然趁她睡着,爬上来占她便宜。 “谁让你上来的?” 池芫唇线抿得直直的,小脸紧绷着,随时要发作的样子,别说,还挺能唬住人的。 “你半夜呓语说冷,我才上来的。” 疼痛使人急中生智,沈昭慕立即信口胡诌了一句。 池芫:系统,他骗我吧。 系统:你怎么知道? 池芫:好了,现在我知道了:) 系统:…… 糟糕,中了宿主的圈套了。 “说谎。” 于是,池芫眉眼一冷,像极了公堂上断案的包青天似的,严肃得很。 沈昭慕哭笑不得,只能乖乖认错。 “我错了。” 见他态度良好,池芫才扒了针。 然后示意他从床上下去。 沈昭慕灰溜溜地下了床。 池芫摸着自己的腰,轻轻吸着气。 这元气大伤的,还没复原。 瞧见她这个动作,沈昭慕立即将衣裳穿好后,走过来,池芫下意识扬起手中的银针,眯着眼警惕地瞪着他。 “做什么?” “我给你揉揉。” 被她防贼的眼神弄得莫名心虚,沈昭慕哂笑。 这回,池芫倒是没有怼他了,主要是,腰真的酸疼。 一心想将功补过,沈昭慕接下来便格外地卖力当个按摩小哥,池芫原本还要绷着人设冷着脸的,但被按得太舒服了,忍不住就露出了几分惬意。 一直留意着她神情的沈昭慕,见状,暗自松口气,然后更加卖力地按揉起来。 又休息了会,池芫便起来了。 她看着在院子里忙活的男人,不禁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银针。 实际上,只要她扎一针,就能将他的记忆还给他。 根本不需要用美人草来大材小用。 她走到沈昭慕身后,手刚要抬起,男人忽然转身,冲她嬉皮笑脸道—— “你要偷袭我?” 面上灿烂阳光的,一点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池芫不是滋味地收起了银针,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 “吃饭了。” 说着,转身,朝厨房走去。 80好感度,这一针,不知道哪个会占据上风? 系统:你咋还犹豫了呢?扎啊,狠狠地扎下去! 它等着王爷恢复记忆和宿主撕逼呢!害,太可惜了,瓜都搬出来了,就给它看这个。 池芫:……你这么一吆喝,我就更不想扎了。 系统:哦,反正女主也快来了。 池芫愣住,女主快来了? 剧情还是开始了是吗? 不过也对,她留下那么多破绽和线索,只要女主不蠢,怎么都能顺藤摸瓜地找来的。 只是早晚罢了。 因为系统这一刀补的,池芫这顿饭就没什么胃口了。 她心不在焉的模样,落入沈昭慕眼里,他抿了下唇角,却是心里不由得沉了沉。 方才,其实他看到了,她拿着银针,是想扎他的头…… 她一定是太紧张了,没看到地上的影子。 只是,为什么呢? 是他技术不好到她动了杀心? 不,一定不是的。 但另一个可能却叫沈昭慕不愿意去想。 他怀疑,她是想替他恢复记忆。 一顿饭,两人都吃得各怀心事的,到了晚上,也各睡各的,难得的安静。 这样奇怪的氛围持续了三天后,被打破。 “有人在吗?” 沈昭慕正在院子里砍柴,池芫坐在秋千上看书,这时,一道轻软的声音从栅栏外响起。 池芫抬眸望去,然后眼神晃了一瞬。 手中的书落在地上。 她看了眼,低头捡起来。 “沈昭慕,来客了。” 还是位娇客。 池芫敛去眼中的冷峭,声音波澜不惊地使唤着沈昭慕去开门。 给读者的话: 沈昭慕:这玩的不是芫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