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吃着索然无味的鸡肉,有些无语,你人都杀了,不能再顺点调料回? 这干巴巴的鸡肉,吃得她想吐g。 吃了几口后,实在是受不了了,池芫便佯装自己饱了。 “教主平日可以一人吃两只。” 沈昭慕却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鸡架,表情凝重,仿佛写着“教主是不是快不行了”。 池芫:……你能闭嘴吗。 原身这么能吃? 哦,是了,原身最爱吃鸡,一人两只不在话下。 难怪旁边还有三只鸡的尸体。 敢情他这是怕她不够吃。 本就不香的鸡肉瞬间更不香了。 池芫决定转移下话题,从她饭桶这个槽点转移出去。 便好奇地问了句,“昭慕,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从前的事了么?” 沈昭慕停下机械咀嚼嘴里食物的动作,表情一派茫然,摇头,“不记得了。” “那为何有人说你是前魔教教主之子?” 沈昭慕身世谜题,到故事结束,都没能解开。 魔教教主长啥样啊,池芫不知道,没见过,她出江湖那天,魔教已经覆灭好些年了。而沈昭慕是凭空出现的,被原身捡回去洗干净了发现是张白纸不记得任何事,就留下了。 后来,就不知道谁传出来的,她捡了前魔教教主之子回流离门,女魔头打算和魔教余孽联手颠覆武林的传闻便愈演愈烈。原身却听了很愉悦,多好啊,流离门成了世人更为惧怕的存在,她不需世人虚假的敬仰,却不吝被畏惧。 原身这人吧,可能对什么事都不上心,我行我素,随心所欲。是以,这个护法的身世她也不曾去查证,也是她刚愎自用,觉着她武功盖世谁都不放眼里,这才叫彩蝶有机可乘。 来路不明?没关系,长得好,又够惨,再表明下忠心的,就可以入门了。 这在外人眼中流离门是邪教,三教九流,在池芫说来,就是个戏班子——原身入门唯一考核就是看脸和听遭遇。 别看她端着一张冷而媚的脸,实际上内心弹幕差不多是这样的: 啊,她长得不错,故事也逼真,留下。 啊,这姑娘有够笨的,但也是真惨,留下。 …… 难怪叫流离门呢。 流离失所,无处可去之人才会投奔流离门。 扯远了。 她还在想,魔教余孽总不可能到最后只剩下个沈昭慕吧,那正好,要是真是什么教主之子,没准她还可以让他联络旧部,跟她一块东山再起。 “不知道。” 结果,现实这一盆盆冷水,已经浇灌出铁打的池魔女了。 一问三不知,再问就显得她无知了。 她的沉默,叫沈昭慕略显局促。 “教主放心,属下不会给教主带来麻烦。” 池芫白眼,“哦,我困了,闭嘴。” 懒得和这傻子说话,明明长了一张极邪魅精明的脸,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没脑子呢。 翻个身,直接靠着粗糙的干草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沈昭慕坐在火堆前,紧闭的双目,平静到有些麻木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后半夜,池芫发烧了。 但因为被屏蔽了痛觉,她自己感觉不到难受,还是沈昭慕听见她逐渐粗重的呼吸时,察觉了不对。 忙双手在半空挥了挥,摸索着,碰到了池芫的胳膊,手一颤,怎么这么烫! 他往上探了探,就摸到池芫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叫他唇紧抿不已,“教主,教主,醒醒。” 他摇了摇池芫的胳膊,试图唤醒她。 还是系统将痛觉给池芫开启了,原本睡得沉沉的池芫,才猛然呻吟了一声,疼得蜷缩起来。 屏蔽痛觉后就是这点不好,身体到底有多糟糕和虚弱,她自己都不知道! 沈昭慕二话不说,背起她。 “教主,别怕,我带你去找大夫!” 男人冷沉的声音里是不易察觉的关心。 池芫勉力撑着眼皮子,看了眼漆黑的路,不禁担心在,这么黑,他怎么认得路…… 但转念又悲凉地想到,如今他这副模样,白天黑夜于他还有什么分别么? 无奈,池芫将系统又叫出来干活。 ——报下怎么走,他一个瞎子,光说个位置有屁用,路上就能带着我一块摔死。 系统被她凶巴巴的口吻吓到,再看她现在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也是有些同情,就将具体怎么走也报给了她。 “往西南方向行十里,再往东南方向行一里路,上坡,有个茅草屋……去那里。” 池芫说完这句,实在是痛得受不了,就趴在沈昭慕背上,昏睡过去了。 至于他有没有记下来,坐在虚空中的池芫,一边挥着小皮鞭抽那团光圈,一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 他要是记不下来,也别混了,一起废号重来算了。 好在,沈昭慕一开始虽磕磕碰碰的,但后面倒是越走越熟练,甚至,系统没报出来的路障,他也好似长了眼睛给越过了。 这叫池芫看得有些挑眉:要不怎么说boss是亲的,宿主是捡的呢,系统绝逼是给沈昭慕开小灶了。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眼睛一夜恢复光明了呢。 不过这一折腾,沈昭慕那胸腹的血再度跟不要钱的血袋一样,流了一地,好不容易才在天亮前,赶到了池芫说的茅草屋。 他费劲地将池芫往下滑的身子提了提,神色惨白,表情凝重。 “有人么——” 沙哑的声音听着叫池芫都怪心疼的。 她踢了一脚旁边瑟瑟发抖的光圈:快,将我弄醒。 系统被“毒打”了一路,这会儿老实巴交得很,便将池芫的意识送回肉体中。 “咳——” 醒来的池芫,看了眼眼前这茅草屋,里面一下亮了起来,随后便是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 “谁。” 那人不悦的声音像是三伏天降下来的暴雪,一下驱散了周围的热意。 沈昭慕还未开口,池芫便忍住吐血的冲动,从齿缝中憋出几个字来—— “白鹤,我,池芫,开门。” 这话一出,本来开了个门缝的门,“嘭——”地一声,直接合上。 “还没死?” 男人声音阴柔,带着一股毒辣,“我的规矩,流离门教主想必没忘——就算你只剩一口气,我也是不救的。” 非但不救,他还想看着这不可一世的女人当他面咽气,他好将树底下那壶酒挖出来好好喝上几杯庆祝下。 流离门教主也有今天! 白鹤在门后,险些笑出了声,真是大快人心! 给读者的话: 身为颜狗的作者怎么可能让我的女主丑一个位面呢?你们清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