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小心点。” “为什么?” “我命硬,最克身边的人。”肖笙淡淡说道。 宫世恒默了默,侧过脸看她,“你不觉得我命也很硬么?” 肖笙笑了,“何以见得?” “最近一年,我进过医院无数次,三次抢救室,两次icu。”宫世恒指了指自己的头,很认真地感慨:“但我还活着。” 肖笙竖了个大拇指,“你赢了。” 宫世恒轻笑。 彼此沉默下来,本来能谈的话题就不多,刚才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这会儿词穷是正常的。 “笙笙,早点睡。” “嗯。” “晚安。” 晚安。 肖笙在心里说了一句,便闭上了眼睛。 她没睡,神经处于兴奋状态,根本睡不着。 闭上眼,能想起很多事。 从幼年,到少年,再到成年。 宫世恒大概不知道,她过去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一直都有他的痕迹。 宫世恒这三个字,一度是队里的热门话题。 邮轮上,她一早就认出他了。 室内很安静,她想了许久,再次睁开眼,侧过脸,顺着月光,可以清晰看到身侧人的睡颜。 她叹了口气,双手枕在脑后,低声喃喃道:“老夏要是知道我把你骗到手了,高低得还魂给我俩大嘴巴子。” 嗯,说不定还得再踹两脚。 她收回视线,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下次去陵园看她,我得给她讲讲我们‘破镜重圆’的故事,嗯,就从青梅竹马说起,真不真的不要紧,剧情一定要精彩。” 宫世恒:“……” …… 早晨 肖笙睡得太好,昨天梦里梦到好多人,她夜里又哭又笑,早上起来,眼睛是肿的,精神却很清爽。 阿姨准备了早餐,特别丰盛。 她自来熟地端了牛奶,咬着面包上楼,经过宫世恒的房间,听到他在打电话。 “我尽量,你和妈妈不用担心。嗯,她……挺好的。” 宫世恒挂了电话,发现肖笙咬着面包,正大口往嘴里塞。 “慢点吃。” 肖笙灌了口牛奶顺顺,说:“你爸爸吗?” 宫世恒点头。 “他催你上班了?” 宫世恒摇头,却也露出点无奈,“一个行业交流会,我需要露个脸。” “那万一你要认错人了,岂不是要穿帮?” 少东家失忆了,底下人肯定得作妖。 肖笙虽然不懂做生意,到基本的弯弯绕绕还是能想明白。 宫世恒说:“我会尽量把到场人士都提前熟悉。” “多少人?” “三四百。” 肖笙啧啧嘴,“你现在这个脑子,能记住这么多?” 宫世恒无言以对。 肖笙靠着墙壁,说:“就你那个海马体,跟二手的似的,能记得自己是谁已经很了不起了,再超常发挥估计有点难。” 宫世恒丝毫不恼,笑得温和从容,耸耸肩道:“看运气吧。” “什么时候?” “明天。” 肖笙想了下,喝光剩下的牛奶,舔舔嘴巴道:“我帮你记,到时候我陪你去。” 宫世恒微讶,“你陪我去?” “昂。”肖笙站直身子,说:“我可以扮成你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