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景饭店,大厅- 父亲正在敲打打字机,空旷的大厅“啪啪”回响,桃子见状,乖乖调转自行车头,“晚上吧。”她喃喃自语,嘴角失落地向下。 桃子的父亲叫做刘易斯·伟三世,是位作家。此番来到这个历史悠久的犬景饭店值守,也可以说是在写作的基础上打了份零工。 小女孩知道这份零工的要点在于锅炉。父亲只要每天给它泄压,防止它爆炸即可。至于管理员认为的最大敌人“孤独”,桃子认为是完全没有问题。 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哪怕是100天,1000天也不会感觉到寂寞。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资料室- 刘伟点亮油灯。 他的妻子柴里斯·斯玛特咪,说她在白天发现了人的气息,“不是人就是鬼。” “哪种都很棘手。”刘伟回应。 “棘手……是什么意思?”桃子骑在爸爸的肩膀上,清澈水灵的眼眸、宛若大人一般的长发让人会觉得她是个可爱的娃娃,就连母亲柴咪有时都把持不住,会亲着女儿的脸直呼可爱。 “205的房间尤为可疑。”女子托腮思考,从陈列的资料柜里寻找蛛丝马迹。 “蛛丝马迹!”桃子盘坐在桌子上,指着一个蜘蛛网。 “哇!!!” 同时,翻越报纸的刘伟被一只爬行大狼蛛吓得惊叫失声,只见那巨大的虫子足有女儿的手那么大。 “哇!”女儿和妈妈也学样叫出来。 蜘蛛嫌这一家扰它清闲,加快速度往墙上窜去…… “这是什么字?”桃子点着报纸上一个词问道。 “殇,情殇的殇。” 小女孩趴在上面看,翘起的小腿来回摆动。她想要多认识点字,“桃子什么时候能看爸爸写的书?” “哼,小黄书而已。”母亲拿起扫帚驱赶的狼蛛,结果用力过猛,天花板上的狼蛛不偏不倚,摔在刘伟所看的报纸上。 “咦?!!” “哇!!!!!!————o(?Д?)っ!————!!” 伟三世捂住心脏,差点没有气绝而死。 而那狼蛛竟然已经摔死,一动不动,躯干缓缓流出赤黑色的液体。 “哇啊啊啊!”桃子亦被吓得嗷嗷叫,“爸爸…爸爸,动了。” 那狼蛛的八条腿参差不齐,其中有一条忽然抽搐,惊得刘伟赶紧冲上书架,拿来一本厚重的百科全书压上去。 嘭! 蜘蛛惨死,作家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 柴咪强忍笑意,将扫帚放归角落,随即装出一副淡定淡定的模样,“亲爱的,这里是不是有些猫腻,蜘蛛差点把你吓过去呢~” “你搞下来的啊!”刘易斯指着百科全书,却全然没发现书脊上印的字已悄然发生了变化。 有、内、鬼…… “蜘蛛好可怜。”桃子拽了拽刘伟的手,父亲将女儿抱起,二人愤然望向捣乱的咪咪。 “对不起。”女子老实道歉,最后是桃子放了几颗蓝莓干在书上面,三人双手合十,也算是为大狼蛛超度了。 “认真的,你到底在205里看到了什么?” “是闻到的。”柴咪眯起眼,“有女人的味道。” “找到了,小黄书!”桃子兴奋地跳起,手里拿着一本沾满灰尘的黄色手账…… -居所- 酒店众多房间任一家人挑选,但刘伟选择的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房间。在狼蛛之死事件过后,屋子恰到好处的大小让一家人安心不少。 放眼望去,不存在什么死角,兴许就藏不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伟三世挂上锁链,柴咪看在眼中,“亲爱的,你直接去205探个究竟可好?” “明早啊,现在去很危险啊。”刘伟连连摇头。 夜色降临,饭店沉寂无声,要是在屋子里还没有体会,那一旦出了这个房间,就能感觉寂静带给人的压力。 所以刘伟即便没有定下规矩,妻子和女儿也都不会在天黑后单独行动,仿佛隔了一扇门,就是另一个世界。 “去呀去呀,我们害怕。” “不要啊,我胆子小。” “你有蛋蛋吗?” “怎么还嘲讽人呢?”刘伟没好气道。 平日如此,那今天205和狼蛛更让伟三世难以做出行动。兴许他笔下的人物有这种胆量,但现实中大多人还是会受胆怯的支配。 “有母鸡吗?”桃子听到蛋蛋,精神为之一振。 不久后,小女孩坐到书桌前,专注研究自己发现的黄色手账,虽然认识的字少得可怜,但她也煞有其事地念出声来,“……30个,机2个……” “真的有人的话,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现在就很危险。” “哼,没蛋蛋。” “你别讲荤段子。”刘伟尝试反击。 “你才是吧,我这是比方……你在想什么呢?”柴咪来到女儿身边,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暖呼呼~”桃子眯起双眼,“妈妈,这是什么字呢?” “我看看,倔地……亲爱的,这是什么意思?”女子扭头,丈夫见了,一脸的怜爱:要知道世界上有无数词汇,而许多深奥的词汇只有他们作家才会用到。 “乌喇乌喇……” “乌拉乌拉?” “乌喇乌拉。”刘伟纠正道。 “唔拉拉。”桃子念到。 “意思是……” “其实你不认识吧。”柴咪话音刚落,刘伟就无力垂下头,“不认识。” “小黄书不是爸爸写的吗,怎么会不认识?” 妻子摸摸女儿的脑袋,说:“小黄书指的是内容,不是皮囊。” “嗯……有些难懂。”桃子嘟嘴道,不过小女孩立即挺直腰板,道:“你都和桃子讲些什么?” 她的模仿和爸爸完全重合,下一秒,她又学起柴咪大大咧咧的语气,道:“有什么关系,早晚都会知道的。” 模仿母亲的话语也是一字不差,声音吻合,以至于柴咪甚至没有发现桃子在说话。 “可是现在不知道嘛。”小女抱怨一句,接着继续翻看不知名的手账。 夫妻俩从资料室带来一捆泛黄的报纸。可以说是调查,或者仅仅是打法时间的另一种方式。 “我怕。” “还在害怕吗?”刘伟已然静下心来,“说不定是女人的香水味没有散开。”刘伟抱住妻子,亲亲吻了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