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三天,九州人在这座城市到处搜寻,似乎把每个镇灵师都暗中调查一遍了。 辰风也没有再探查到执天者的痕迹,想必执天者也明白再逗留下去并不明智。 关于翟子岩的事情,辰风最后还是决定去找一下他。 当翟子岩看见辰风的时候,目光颇为奇异。 “九州人在找你。” 这是翟子岩见到辰风说的第一句话。 “我知道。”辰风平静地说道。 翟子岩惊讶地看着辰风,对于辰风的反应也是颇为意外。 被九州人找上还能如此淡定,倒是罕见。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也接受了这件事。 能够明目张胆击杀执天者的人,又会简单到什么地方去? “你如果不想被执天者缠上,就解除掉‘殃及池鱼’这件灵器,这样你们翟家也许还有机会。” 辰风说道。 翟子岩怔了一下。 “我已经解除了。” 翟子岩依旧戴着口罩,看不见他的神色,但他目光微微在闪烁了两下,说道:“总是看见自己的未来,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它总会让我疑神疑鬼。” “那样最好。” 辰风又看了翟子岩一眼,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究竟长什么样子,能够男女通吃。 兴许是封印古代四大美男的某件灵器,要么貌若潘安,要么是带着面具的兰陵王,又或者宋玉卫玠之辈的遗物。 辰风没有去问,无论是什么灵器,能迷惑人的,在他面前都没用。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九州人并不简单,好自为之。” 辰风留下这句话,眼睛微微皱了一下,目光不经意扫过远处的一棵大树,随即便离开了。 翟子岩听到这句话,眉宇之间闪过些许犹豫,似乎想要叫住辰风,但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他一直看着辰风的背影,目光有些飘忽。 “能把翟家解脱出去的办法,只有解除掉殃及池鱼么?” 翟子岩伸出手,他的手里闪过一道气诀,很快有一道鱼影跃了出来。 “但我已经是一条没法脱身的鱼了。” 翟子岩口气显得有些落寞,他猛地握住了手掌。 鱼影在他的手中湮灭。 很快他察觉到了什么,转头朝身后望去。 很快那里有一个人正盯着他。 “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只是让我防着执天者一些。” 翟子岩把目光移开,没有与眼前的人对视。 —— 辰风心里还有很多疑问,这些天他一直联系不上老爷子,没法把情况和老爷子说明。 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辰风琢磨了许久,迫不及待地想要回驿站,便向安若雪辞行。 “你要离开了?” 安若雪听到辰风要走,也是颇为不舍,但她心情好多了,已经恢复到往日活泼单纯的一面。 “有时间我会去找你的!” 安若雪说道。 但是辰风微微摇头:“不要来,除了我来找你。” “可是——” “我不经常在村庄,你也不要去我村庄。”辰风说道。 他是担心有执天者盯着安若雪,把九州人引到村庄里去。村庄只对执天者隐形,但没有对九州人隐形。 安若雪以为辰风担心的只有执天者,只能点头。 “若雪姐姐再见了,等着吧,明天的七擘年会,就是我萝卜条大显神威的时候啦!”空空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我萝卜丝巾帼不让须眉!”妙妙也神气地插着腰。 他们两个今年没有参加七擘年会还颇为遗憾,要知道他们也是能够把七大家族的天才踩在脚下蹂躏的人。 安若雪扑哧一声笑出来:“那我很期待哦!” 半晌,她又偷偷地打量着辰风。 “那我走了。” 辰风坐飞机回了城市,又转动车,周转了一整天,直到确保没有人盯着之后,才回到了便利店。 空空和妙妙是直接瞬移过来的,他们两个一直在南泽市瞎逛着,直到辰风到家,才返回辰风身边,还省去了一笔钱。 便利店大门紧闭,空无一人。 “顾爷爷,我们回来啦!肚子饿坏啦!” 辰风推开便利店的门,空空和妙妙两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冲进去,要去找老爷子了。 平常他们回来的时候,老爷子总是会做好餐点等着他们。 但很快,空空和妙妙两人翻到阁楼的围栏上,坐在上面,小脑袋四处东张西望。 “顾爷爷不在房间,不知道去哪里了。”空空疑惑地说道。 “他会不会去散步了?现在都是晚上了,说不定我们等下有宵夜吃。”妙妙喜滋滋地在围栏上荡着小腿。 辰风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再打一下师父的电话。”辰风说道。 “我来我来,我要告诉顾爷爷,我想吃手抓饼,不加香菜多放辣!”空空蹦蹦跳跳地拿起手机,拨了老爷子的号码。 “空空最帅!妙妙最美!” 空空和妙妙两个人的声音一前一后,很快在他们两人身后响起。 老爷子的铃声是被空空和妙妙顽皮地改成他们两个的录音。 两人经常会搞怪,修改铃声都是小事,不过老爷子也没在意,他觉得挺有趣,挺纵容这两个小家伙,平常辰风不在的时候,他们就会跑到老爷子的床上去睡觉。 “铃声在房间里?” 空空和妙妙对视了一眼,跳下栏杆,往老爷子的房间里跑去。 老爷子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没有带走。 “什么啊,顾爷爷忘记带手机了吗?”妙妙说道。 “啊,那我吃不到手抓饼了。” 空空一屁股坐在老爷子的床上,仰头躺下,一脸遗憾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辰风看着老爷子的手机,没有出声,只是思索着。 老爷子上次在听到辰风提起时间的事情后,他说要去调查一件事,从那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问了孔清宇,孔清宇也说不知道。 这已经是一个礼拜之前了。 “行了,我们外面去等着吧,空空,你别打滚了。” 辰风把空空从床上抱起来,老爷子的房间一向很整洁,所有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生活很有规律。 他又把被空空弄乱的被单抚平,然后才离开了老爷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