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沉听着这话愣了愣,眼睁睁看着陆蔚然旁若无人的走到主卧的床上坐下,悠闲自在地翘着腿。 “想知道你家破产的事儿到底是谁做的,钟之轩那个老头子又是谁藏起来的吗?” 他盯着钟沉笑。 眸底有狠意。 “我发誓你这辈子都找不到他。” “谭深——也没用。” 话里有话,听得钟沉心中发怵,怵得浑身的毛孔似乎都瞬间打开。 钟家到底是他的软肋,他没有办法不在意。 “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见钟沉不说话,陆蔚然便看着他继续往下说,“其实——不是的。你是秦慕珩送进去的,钟之轩也是。” 他笑了笑,满意的看着钟沉的脸一下子白下来。 钟沉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他的手指搭在门边的立柜上,指节泛白。 陆蔚然看着他这样子,越发笑的不怀好意,“钟沉,当初你怎么爬上他的床,如今也会被秦慕珩怎么踹下去,现在只能被塞在这个地方当泄欲的工具,这样丢人的事情,我要是你——我就去死了。” 钟沉顿了顿,好半天没说话。 “看来陆总是真的很想我死。” 他挑了挑眉,表情带点嘲讽。 其实很难从那种剧痛的状态中走出来。 钟沉只得用这样嘲讽的语气来对上陆蔚然。 不知道为什么。 他可以输。 可以输给任何人,却从不想输给陆蔚然。 “我当然要你死!这样秦慕珩就是我的了!不,他本来就是我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爱你了呢……让我想想。” 陆蔚然蓦地起身。 他盯着钟沉的表情近乎疯魔。 可是钟沉的神色却依旧那么淡。 陆蔚然的怒火不由得烧得更旺。 他接着开口。 “他知道你和谭深上了床。” “钟沉,毕竟……我比你干净。” “你说是不是?” 钟沉一顿。 ——和谭深? 他从没有! 但是转念一想。 什么有没有。 那不重要。 秦慕珩不会去想钟沉有没有,他只信陆蔚然的话。 就像面前这人莫须有的病,几年之前的那场救赎,还有,太多太多…… 钟沉想到这里,越发觉得难以呼吸。 他不由得伸手狠狠扯了扯衣服领子。 只觉得呼吸困难。 陆蔚然缓缓牵起嘴角,盯着钟沉冷笑。 “所以,你不会以为你多伺候他几天,他就会多留恋你几天吧?” 钟沉没说话,他只是固执的扯着衣服领子。 陆蔚然从床边一点一点靠近他。 男人的嘴角带着恶趣味的笑,缓缓落下最后一把刀子。 “可笑啊,当年公司出了事儿,你这个钟大经理,自然是冲在最前面了。” “不然,钟沉,你以为就凭我一个人,能让你那么顺利的进去把牢底坐穿?” 所有的事情好像忽然之间连成一条直线。 钟沉拧着眉。 他知道——陆蔚然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没有必要骗他什么。 真相,就是那把最利的刀。 陆蔚然看了他一眼,低低地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关门的声音夹着脚步声,敲得他生疼。 钟沉就那么敞着领口站在窗前,不论风怎么吹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