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答案,反而得到另外一个反问。 秦慕珩冷眼看他,话里带着笑意,“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我心里当然明白。” “陆蔚然救了你,他才是你心尖上的救命恩人。” “呵——我算什么。” 他的话中带笑,笑到秦慕珩觉得刺耳。 钟沉还没能动弹,温热的呼吸就到了耳边,肩头猛地一疼,秦慕珩狠狠地咬着他,像是要咬下一块肉一般用力。 无声地张嘴呼吸,深得刺痛了喉,随着一声冷笑,秦慕珩的动作停了。 “怎么?秦总舍不得动娇弱的陆蔚然,是要我留在这儿当你泄欲的工具吗?” 秦慕珩的手顿了顿,下一秒钟沉便感觉到男人的体温像是随风飘远般离自己而去,他下意识地抬了手想抓住,却又悻悻收回。 “你还是很聪明。” 钟沉抬头看他,从黑暗里找到他的方向,泪水悄声无息地顺着脸颊,滑入领口。 他笑着强撑自己坐起来,用手捂着湿润的眼睛,强忍伤心,“秦慕珩,你怎么不干脆把我的心脏换给陆蔚然呢?” “这样你就能永远记得我了,你不想吗?” 秦慕珩没有说话,只是低着眉眼看他。 钟沉闷闷地苦笑,眼前的地方满目皆白,看上去像个私立医院,实际上就连窗边都打了围栏。 他被秦慕珩软禁了。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慕珩,你什么意思?” “你放弃给陆蔚然移植心脏了?” 他终究是问出口。 只听黑暗中传来咬磨后槽牙的声音,钟沉垂着头,涩然笑着,心中一阵五味杂陈。 与。 夕。 团。 对。 秦慕珩的声音很淡。 “怎么,没死,你很遗憾?” 意料之外的答案,钟沉怔了怔,这下连一抹勉强提起来的笑都没有了,只是抓着被褥,手心的汗逐渐浸湿。 “遗憾什么。” “我死了,你还会庆幸我救了陆蔚然。” “可是现在,你让我生不如死。” 话中的颤抖,在黑暗中更加明显。 他不清楚秦慕珩的用意,只觉得了无生趣。 秦慕珩转身要走,“你不会死。” 那句话很沉,沉的像是一句保证。 可是也满是冷意,不带半点温情。 钟沉抬眼望着他的背影。 那时候他甚至止不住的会想。 秦慕珩在跟陆蔚然说话的时候,一定不会是这种语气。 “所以,秦总,这是把我关在了哪里?” “又想关我到什么时候?” 他开口,依稀看见那人微微回头。 “关你做我的禁脔,关到你真正听话的时候。” 关到你再也离不开我的时候。 那人眼中的无情让钟沉眼中的璀璨星点黯淡无光,他颤了颤手,忍着疼痛翻身下床。 听到动静的秦慕珩将打开的门又重新关上,一回头就看到钟沉正站在窗前吹着风。 “你想做什么?” 钟沉一笑,他侧过头,逆着光,“你没资格管我。” 看着他瘦弱的模样,秦慕珩心底里的欲望在蔓延,他真想把他按在床上好好教训,可是钟沉随时都会变成受了惊的小狮子,还手的力度可没轻没重。 他咬了咬后槽牙,没说话。 关门声响亮,这医院的楼层太高,风越过高楼大厦往钟沉身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