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沉下意识地咬了咬唇。 刚刚……秦慕珩救了他? 怎么会,他怎么会。 下一秒,便是两队人马风风火火的往这边来。 钟沉认得,那里面有好几张熟面孔,都是秦慕珩的保镖,还有一帮人,则是经常在陆蔚然身边见到过的。 等他回过神来,秦慕珩已经小心翼翼的抱着陆蔚然从驾驶座出来。 他的声音很冷,看着怀中脸色惨败的人,嘴唇都白了白。 “医生呢,都死哪儿去了!” 一帮人连忙蜂拥而上。 救护车很快赶到,秦慕珩更是亲手护着陆蔚然上了救护车。 警铃声呼啸而去。 只剩下钟沉一个人坐在原地。 他眼也不眨的盯着救护车离开的方向,忽然之间陷入一阵苍凉。 秦慕珩走了。 他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好像更是空了一块。 风声滑过,钟沉不自觉地抬手用手掌捂住脸。 手机在包里震个不停。 他摸出来,伸手接起电话。 谭深的声音在电话那边显得格外的急促。 “钟沉,你去哪儿了?” 他默了默,忽地抬头望向秦慕珩刚刚离开的方向。 ——没有什么值得等待的。 “我在楼下,马上上来。” 他挂了电话,撑着身体站起来。 要走,要逃,要永远的离开秦慕珩,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钟沉一边撑起身体,一边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要回头了,永远不要。 冷风吹得人思绪清醒,意识却又昏昏沉沉。 他好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狠狠咬牙,正要往楼上走。 后面就忽地传来几声仓促的脚步声。 钟沉来不及回头,便是整个人被反剪了手臂按在车上动弹不得。 他咬着牙回过头,抓着他手臂的两个人力劲儿远在他之上,而他身后传来的声音,却是异常的熟悉。 那为首的人,竟是陈奇锐。 这帮人绑过他一次,现在难道还要来第二次?! 钟沉下意识地挣扎,却只觉得疼,身体竟是半分都动不了。 那帮人力气很大,陈奇锐更是笑的开心。 他嘴角叼着一根烟,看上去就是十足地痞气。 “钟先生,我劝你听话。” “如今你不是秦先生的心头肉了,周围的弟兄们可天天都盯着你,毕竟当年你得罪的人也不少。” “陆总说了,让我们哥儿几个,今天要好好照顾一下钟先生,让您知道——抢了别人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陈奇锐说完话就撩了钟沉的衣领,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清楚楚。 他其实早知道,陆蔚然的命令,是要弄死钟沉。 干脆就让他做个明白鬼。 钟沉沉默了很久,盯着陈奇锐的目光里满是嘲讽。 半晌,他才轻笑了一声,“我抢了他的东西?” 风声阵阵,吹起钟沉额前的发。 他没有想到,陆蔚然现在竟然已经无耻到了这样的程度。 他明明白白派人来绑了他,说不准这帮人就是来要他的命! 却还不忘记给他自己安上一个可怜人的标签。 钟沉不由得下意识地挣扎。 他从来就看不起陆蔚然这样的人,现在,更是觉得这个人简直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