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凉寻打开消息,居然是挽挽的。 一张照片,是演《夙愿》时里面花祭的剧照,一袭红衣,执着一把根红色长鞭。 沙发上的女人没心没肺道:“随便看。” 盛凉寻点击保存照片,然后捏紧了手机,稳了一下气息,“照片哪里能和真人比。” 真人就在面前,她为什么要看照片。 沙发上的女人轻笑一声,慵懒又随意,“你眼睛很好看,但是,我现在不喜欢你的眼睛看我。” 盛凉寻垂眸,不再看傅挽,扒拉着饭。 傅挽看了一眼时间,“你这饭是要把下顿的一起吃了吗?” 盛凉寻手一顿,“还有下顿?” 傅挽玩弄着手指,“难不成是最后的晚餐?” “我以为是。” 傅挽选择跳过这个话题,“手今天怎么样了?” “还好。” 微蹙眉,又是这样的回答。 盛凉寻注意到了傅挽不高兴了,“有感觉了。” 傅挽点点头,也不问了,反正问不问就是没事,还好,可以吗? 看着挽挽又不搭理自己了,盛凉寻又郁闷了,好不容易说了两句话怎么又不说了。 “噢,你和我分手的时候闹得轰轰烈烈的,盛爷爷知道了,问过我,我实话实话了。” “你和爷爷说我们分手了?” 傅挽点点头,“这是事实。” “嗯。”不能和挽挽急,挽挽这人吃软不吃硬。 “那挽挽一会儿能陪我去医院吗?”其实也可以不用去医院,把药拿回来就行,但是多待一会是一会。 “可以。” 医生看见盛凉寻眼睛一亮,就跟狗看见了骨头一样,这人也就是看见了试验品,分外殷切:“来啦,今天怎么样了?” “没什么感觉。” 刚刚说完,身边一道清亮的声音:“刚刚不是还说有感觉吗?” 医生抬头,这,这不是那天那个美女小姐姐吗?哟,这还真是一对啊。 虽然那天戴了墨镜,今天取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今天小姐姐看着就甜美多了,当然,单纯指裙子颜色,人还是一样清冷。 “美女放心,你男朋友一定会好,完好无损。” 盛凉寻“……”那天,这人不是这样说的吧。 “我不是他女朋友了。” 医生很敏感的抓住了了字,这是过去式了?怎么几天就分了?不对,分了怎么还陪盛凉寻来医院,看不出来美女很喜欢盛凉寻啊。 于是,盛凉寻接受到了医生哀怨的眼神,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那美女,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他现在没撬人墙角了。 傅挽撇了医生一眼,给出了中肯的评价,“你长得还行。”看着干净,应该是当医生的缘故。 盛凉寻眼神立刻看向一说玩,就这也行,不就白了点,简称小白脸。 医生眼睛更亮了,美女说他长得还行,“那联系方式……” 盛凉寻拧眉,出口:“还要不要检查了?” “要要要。”顾客是上帝。 “来,药,跟以前一样吃了就行,然后再做做复健。” 盛凉寻拿过药就喝了,“嗯。”哪次来这医生都是这些话。 傅挽抱手在边上等着,看见盛凉寻起身,“好了?” “嗯。” “我要去看看云柔。”看看这几天成什么模样了。 “挽挽,她有什么好看的,不看了,好不好?” 傅挽眸子一眯,“怎么?你把人放了?” “没有。” 没有那担心什么? 傅挽直接朝云柔的病房走去,盛凉寻无奈的跟在身后。 刚到病房门口。 “老板,老板娘!” 傅挽“……”已经不想解释了。 傅挽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看向盛凉寻,“你打算怎么办?” “听挽挽的。”他很像把人弄死。 傅挽:“我给你的资料看了吧?” “看了。”全是云柔这些年做的事。 “那把人送警局吧,以绝后患。” “好。” 傅挽挑眉,答应得这么爽快? “这么惊讶做什么,我说过我和她不熟。” “不熟?不熟和人家去游乐园?不熟允许人家去你家?不熟她可以随意进出你的公司?” 又是熟悉的灵魂三连问,怼得盛凉寻哑口无言。 傅挽转身走了,有些事情其实争执没有意义,但不说心里又会不舒服。 而她,一向不会让自己不舒服。 “挽挽,你生气了?”生气了就是吃醋了,吃醋了是不是就证明还是在意的,就还有机会。 傅挽回眸,“没有啊。” 说都说了,也舒服了,生什么气。 盛凉寻小声呢喃:“没生气啊。” “怎么?还想我生气?”这人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是想你在乎我。” 傅挽“……”在乎的时候不稀罕,不在乎了又叫她在乎,人啊,都上赶着得不到的。 傅挽耸耸肩,“随你,你开心就好。”反正沟通无效。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应该也很忙,再见。”傅挽上了提前订好的车里。 “我……” 盛凉寻伸手,想抓住傅挽,但只能看着傅挽的车一点一点的融入车流,就像他们融入了人.流。 落日的余晖扫在男人的身上,镀了一层淡黄色,却感觉没有半分的温度,男人眉眼疏淡,直直的站在马路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 挽挽,每次都是我看着你的背影,你为何从不曾回头,你要是回头看看我,就知道我在的,一直都在。 是不是要把我一颗心拿出来你才信,或者,你是信了的,只是,你不在意了。 明明是暖和的天气,盛凉寻却从心里冷得想咳嗽。 车里。 商夕问得小心翼翼:“挽挽,你真的不要他了?” “不知道。” 商夕自顾自道:“他很喜欢你,很爱你。” 半晌,傅挽缓缓吐出几个字:“我知道。”这几个字说得很空灵。 “可是我要让他明白喜欢和爱都是两个人的事,是有责任的,我不需要他一味的为我好。” “我想要的是同舟共济,相濡以沫,如果不是这样的生活,那还不如一个人来得有意思,既然要两个人那就是两个人的事。” 商夕明白了,目光移到车窗外,“所以,你怪的只是他没有把你融入他的生活,可是,挽挽,真的喜欢一个人到了极致,是舍不得她受一点伤的,任何事都想着护她周全,不管最后她是怪是怨,只要活着就好。” 傅挽点点头,“你可以说我不识好歹,我不要他把我以爱之名画地为牢在他的保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