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秀看了看身边的白彩云,握紧她的手。 白彩云的眼神仅仅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李朝然并未做任何停留,断然拒绝道:“不用了,我们这就走了。” 见白彩云拒绝的干脆,李朝然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任她们离去。李仲郢瞧了瞧自己的六弟又看了看盈秀,只见江盈秀耸耸肩,意思是回府再给你解释。 与白彩云一起下了楼,江盈秀道:“彩云,你莫不是还对老六生气吧?” “我干嘛生气,只是不想见到他罢了。” 俩人正说着话,一位侍女前来道:“四王妃、四姑娘,宴席已经开始了,请二位前去就坐。” “好,就来。”江盈秀握着白彩云的肩膀,“好了,既然这样,我们就眼不见心不烦吧,走,吃了饭去我那儿我有一话本子给你看看,那写的可好看了。” “好。” 宴席上,白彩云又见到了上一次谈得投机的大厨,大厨也瞧见了白彩云这位会厨艺的小朋友,对她会心一笑。 席上的佳肴菜式也是走清淡简单的风格。 宴席上本就分席而坐,山庄面积广袤宏达,区区一个宴客区的占地就有良田十亩的开间。众人纵横排列分布在场内就食,头顶搭建有华丽的凉棚,如果此时你站在高楼上一望,便可望见广阔的彩色棚顶。 正因为面积宽广,所以大家的就食的距离较远,可就算距离远,那些话多的妇人还是侧身议论起来。 议论的主题当然不是家长里短,而是此次来参加赏花会的宾客之一。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彩云。 一身穿粉霞锦绶藕丝缎裙的年轻小姐说道:“那白四小姐还真不害臊,长宁公主叫她来,她还真是来了。” “人家为何不能来?” “你难道没听说齐国公世子与六王爷都要娶妻了?”年轻小姐道。 “知道啊。” “那你可知道,先前两位公子都去白府提过亲?” “还有这茬?” “莫不成那二位都是眼瞎?” 这话无疑打开周遭妇人的好奇心。 这些个小姐们渐渐围在一起津津乐道起来,恰巧她们之间的调笑声传入了江盈秀的耳朵。 她听罢站起身:“闭嘴!一群乱嚼舌根子的,你们非礼勿言四个字吗?” 众妇人见是四王妃,不好反驳随即沉默不再说话。 可是那粉衣小姐可是丝毫不惧怕,“怎么?四王妃,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身侧有人拉她,“算了,千琴,你也别说了。” 原来此粉衣小姐是礼部尚书的嫡女赵千琴,江盈秀听过她的名字,据说也是个在府里骄阳跋扈的主儿。 就算她跋扈又如何? “呵呵,没想到赵尚书可还真是家教有方,难道他就教了你在宴席上说别人的坏话?”江盈秀抱手。 “四王妃,你哪里听见我说别人的坏话了?我适才只是在说明一件事实罢了。” “既然是事实,那我问你,你可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众人听得俩人说话声大了些,都看向她们。 白彩云先前就听到有人在议论她的事情了,只是她选择了沉默不再去强行解释,因为有些事情你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但看见江盈秀为自己解释,她还是内心一暖。 “……我、我知道是那白家小姐自持清高两边都没有答应,然后世子娶了别人,六王爷也娶了别人。”赵千琴迟疑道。 话刚落,众女身后传出一声:“谁说我娶妻了?” 大家往身后看去,竟是六王爷携了一众勋贵公子缓缓走来。 李仲郢与李朝然先向长宁施礼,众人依次行礼。 赵千琴闻得李朝然适才说的话,很是不解:“六王爷什么意思?明明你都被赐妃了,为何不算娶妻呢?” 哪知李朝然翘起唇角朝着白彩云所坐的位置看了一眼:“是啊,你都说了那是赐妃,不是娶妻。赐妃是别人塞给我的,娶妻才是自己钟爱的。” 被李朝然这么一呛,赵千琴被堵得说不出话,这意思无非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别在这儿乱说。 “王爷说笑了,那你之前不是还去了白府提亲吗?” “去过了,可惜白小姐还未答应呢。”李朝然的目光一直瞧着白彩云,白彩云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 “这个白四小姐还真是……”赵千琴的话未落,突然她脸色忽变得难看起来。 她双手握住自己的喉咙,露出痛苦难忍的神色。 大家不明所以,只是静静看着她。 只见她缓缓缩在了地上,“哇”地一声吐出一滩异物后倒地不起,她指着白彩云的方向,“你……”后话还没说完,须臾便咽气身亡。 众女见到这一幕吓惨了,个个推攘尖叫。 长宁骤然见有人死了连忙派了侍女前去查看,侍女探了鼻息:“回禀公主,此女已去了。” 混乱的人群中,有一白衣女尖叫指着赵千琴死的遗体:“她的手、她的手指着……”她往指的方向看去,死者所指之人竟然是白彩云。 白衣女是礼部侍郎的庶女,名叫崔霜儿。 她本就是赵千琴的好友,见她不明不白的死去,内心的惊恐无法言明,可又见到好友指着白彩云,忽地像是想通了什么。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害了千琴!”她仿佛有那么几分相信既然坊间都在流传白四小姐死而复生,那么区区下个毒而已罢了,肯定也是易如反掌。况且,千琴还在死前指了她。 白彩云淡定自若地笑了笑:“为何你这么确定是我害了她?” “因为你们之间有口角,而且她明明生前指了你。” 白彩云往身后看看,从赵千琴的角度看,指的人的确是她。 “她指向的方向只有你和长宁公主,长宁公主肯定不会害她的,所以只有你!”崔霜儿一口咬定。 “呵呵。你排除长宁公主我理解,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下的手呢?你可看看我与赵小姐之间的距离。” 她看了看俩人作为的确相隔甚远,难免一时间她的指证有些站不住脚。 “谁不知道是不是你提前下了手?” 白彩云向长宁施礼:“公主殿下,既然这位小姐一直说我下的手,那么请公主派一位仵作前来一查便知,或者报官亦可以。” 长宁叹气一声,本来今日是好意邀请大家来赏花而已的,怎么就闹出人命了?真是不吉利,她摆摆手,身侧自有侍女领命前去请。 须臾,府里常养的药师前来充当了仵作,待他查明了一番后说道:“公主,小人已查看这位小姐实为中毒而亡,具体是什么毒还要待小人查验一段时间。” “即是中毒,那你可知是谁下的毒?” “小人只是一介药师,查案判罪还是交由官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