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 敦王府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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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马车在敦王府门口停下。   心月搀扶白彩云下得马车,白彩云看了看那匾额上的“敦王府”几个大字,心生敬畏。真是奇怪,都是同样的王府,为何站在景王府与站在敦王府门口的心情感觉竟然迥然不同呢?   心月递了拜帖,阍人看完后便引领两人至内院中。   “小姐请稍等片刻。”阍人退下。   白彩云还礼等候,不一会便有一身穿玫红色半臂配粉色百褶裙的丫鬟前来带路。丫鬟笑吟吟地行礼:“想必这位就是白家四小姐吧?”   白彩云看了看丫鬟的穿着打扮,暗道,果然是王府,连丫鬟的穿着都如此气派。“正是。”   “两位请随我来。”   在红衣丫鬟的带领下两人穿越雕栏玉砌、碧瓦朱甍的亭台楼阁,绵长古朴的青石板水廊。一路走来府内美轮美奂的景色一览无遗。   那玲珑精致的亭榭,秀丽的池馆水廊,花林清池,互相映照。曲院回廊,碧树琼花,看得眼花缭乱。入眼处,无不透露出着王府的高大气派与奢华。   “四王府可真是大啊。”白彩云忍不住称赞。   “小姐,真的比咱们白府大多了。”心月跟着附议。   丫鬟扑哧笑出声:“四小姐,再走片刻,马上就到了。”   “嗯,好。”白彩云点点头。   三人正穿过一架石拱桥,忽迎面走来一群人簇拥一锦衣男子男子走来。丫鬟见了连忙行礼道:“奴婢参见四王爷!”   四王爷!   白彩云一听,赶紧也跟着行礼:“民女白彩云见过四王爷。”   对面的男子走近之后,轻声道:“这位是?”   “回禀四王爷,这位是四王妃的客人,是白府的四小姐。”   “哦,原来是你啊。”李仲郢笑着凑近。   听这话白彩云怎么感觉他认识自己,她缓缓抬起头,战战兢兢:“四王爷认识民女吗?”   “哦!那倒是不认识,不过,本王倒是经常听到盈秀提起过你。”   “原来如此。”白彩云松口气。   “好了,你们快去吧,盈秀应该等你许久了。”说罢,四王爷便先行离开了。白彩云望着他的背影问丫鬟道:“府内只有四王妃一个女眷吗?”   丫鬟曲解了她的意思,态度忽变得冷漠起来:“怎么了?你难道……”   “哦,不不不!姐姐您别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四王爷温厚亲和,应该城内有许多女子钟情于他吧,怎么就娶了一位王妃呢?”这个朝代天底下的男子,难道不都是以多妻多子为荣吗?   丫鬟满含娇羞道:“我们王爷爱我们的四王妃入骨,怎么娶其他女子呢?哎,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用,快走吧。”   三人又继续穿廊过桥,须臾后,一座富丽堂皇、雕栏画栋的屋宇出现在三人面前。门口的丫鬟前去通传,不一会儿,江盈秀从里屋走出,瞧见了白彩云,连忙迎进花厅内。   “哎呀!你还带了礼!”两人分宾主坐定,江盈秀吩咐人献茶。   茶水入喉,一股甘甜。   “怎么样?我们王府气派吧!”江盈秀开颜而笑。   “嗯,很是宽阔气派,府内景观园林更是精致无比,令人艳羡!”白彩云夸赞道。   哪知江盈秀见白彩云一本正经地形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白彩云一见,心中不免好奇:“怎么?我说的话哪里不对吗?四王妃笑什么呢?”   江盈秀笑地仰头拍腿:“我啊,笑你太实诚了!”   白彩云皱眉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是实话,所以才搞笑嘛!”   哈?一万个问好挂在白彩云的头顶,这是什么意思?还不能说实话了?   江盈秀站起身走到厅门口,眺望着院内景色:“你不知道,历来前往拜访王府之人都是说假话的。”   “咦?此话何解?”白彩云疑惑道。   “当今圣上主俭以养廉,提倡洁己奉公。所以,前来拜访本府的官员、客人无一不夸四王爷廉洁,连王府都如此狭窄、建筑简单质朴,园林中规中矩。反正都是一些官场话,你可明白?”   白彩云一听,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   “民女明白了,圣上所居住的地方是何其宏伟,却无人敢说大,同样的道理,皇子王爷们也得按照圣山所推崇的政法实行,对外的口径都要一致,方可国祚延绵一心。”   江盈秀惊奇地望着她,拍手:“没错!你可是我见过的小姐们最聪明的一个了。果然,我的眼光还是最好的。”   “四王妃这句话真是一举两得。夸我的同时也夸了自己。”   两人相视哈哈笑出声。   “罢了,来,我早就备好了酒席,咱们边说边聊!”江盈秀将白彩云带至一漆红饰绿的玉楼金阁,站在此处便可俯瞰全府样貌。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无一不玲珑剔透,每一处园林的景色站在高处观赏与身处其中的感觉各不相同。   “果然是妙!在此处赏景喝酒真是绝妙。”白彩云忍不住夸赞道。   “哈哈,是吧,此处是我特意让工匠多建了一层,目的就是为了能在此处赏花玩月,酌酒吟诗,曲尽人间之乐。”   “四王妃也是妙人一个啊!”白彩云比起大拇指。   江盈秀笑了笑微嗔道:“既然我们已经义结金兰,你就不必一直叫我四王妃了,唤我名字如何?我唤你彩云,你唤我盈秀。”   “民女怎敢僭越……”   “就这样吧,不然多见外。若有旁人在场,那规矩还是规矩,如何?”   “那恭敬不如从命,盈秀。”白彩云粲然笑道。   两人坐定,丫鬟们布好酒菜,斟酒满杯。   江盈秀举杯道:“来!为我们不打不相识举杯痛饮!”   “请!”   一番谈笑风生、畅谈古今之后,白彩云酒气上涌鬼使神差地脱口醉问了一句:“彩云有一事想问盈秀,不置可否?”   “你我之间,知无不答,答无不细。”   “不知盈秀可知桓王?”   江盈秀闻罢后,笑容消融,表情严肃地一把捂住她的嘴,神色及其慌乱地左顾右视:“我告诉你,这个名字不要轻易提起。哪怕是在你府里、亲人面前。”   白彩云挣脱开她的手,不解疑惑:“为何?”   “因为这个名字已经被圣上严令禁止提起了。”   “就因为桓王谋逆吗?”白彩云趁着酒壮人胆,一口气说了出来。   江盈秀扶额:“来人啊,白小姐醉了,把她扶到客房休息吧。”   随即便有丫鬟前来搀扶。   见江盈秀的态度如此强硬,白彩云自然也不敢太违背她的意愿,行礼后随着丫鬟去了客房。当丫鬟退下之后,白彩云关了房门,坐在桌前思虑再三,心中更加肯定了此事背后必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决定明日再向江盈秀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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