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看着浩渺虚无,众神都一瞬呆滞。 绝不会看错,是魔祖,是那尊无上的魔,竟然没死。 但,这怎么可能。 骨灰级大神以身祭道,分明毁了他,怎又复活了。 “不死之身吗?” 墨玄喃语,神色惨白无比。 若与禁区战,他纵伤的惨烈,也还有无穷的战意。 若再与魔祖战,他连半分心气儿都提不起来了。 那尊魔,太他娘的强大了,强大到...让他道心直欲崩溃。 连他都如此,更遑论其他神。 一场大战,本就伤的站不稳了, 而今再见魔祖,八成以上都险些瘫倒。 更有甚者,手提的神剑,都自手中...不经意的脱落。 这算什么?...杀死一回再来一回? 天魔这个玩笑,开的属实有点大了。 “稳住。” 葬神鼎一声轰颤,有道音激荡。 别说,他这一嗓子,也的确好使。 太多心神迷糊的至尊,都被它喊醒了。 正因醒了,他们才看的真切,自魔光中走出的魔祖,没有魔躯,更无真身,连元神火,都不见一丝,更像是一个孱弱不堪的魂魄,没有躯壳的那种。 “残魂?” 不少大神双目微眯,穷尽神力窥看。 看过,那个魔祖,貌似连残魂都算不上。 正因算不上,他才无半分威势,之所以让他们心神迷糊,无非是前身余威,在这一瞬曝露,刹那间便消散了。 “老了老了,眼神咋还不好使了。” 墨玄揉了揉眉宇,驱散了心灵的杂念。 如他,众神也都在默念静心咒。 方才的一道钟声,都给他们整晕乎了。 待见真相,不是真正的魔祖,那还怕个鸟。 “故弄玄虚。” 仙尊冷哼,以舞动镇仙旗,来掩饰先前的失态。 其他禁区之主,也都祭了荒神兵,瞬间稳住了阵脚。 所有神,都在望看虚无。 唯有赵云,挥动着染血的手掌,在自个眼前,晃来晃去。 不知为何,这几个瞬间,他视线有些模糊。 更确切说,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视线模糊倒也罢了,他之心神,也变的朦朦胧胧。 许是都在看魔祖,无人觉察他之异状,更无人瞧见,他眉宇间,已多了痛苦之色,像极了走火入魔前的征兆。 “一群蝼蚁。” 虚无中,传下了冰冷而枯寂的话语。 是魔祖在说,神态无半分狰狞,可他的幽笑,却藏着无尽的森然,带着几许玩味,也带着诸多戏虐。 他这一笑,整的众神都觉背后凉风儿一阵。 笑,那尊魔为何还笑得出,他连残魂都算不上啊! “我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冥神喃喃道。 其身侧,无道则在揉眼睛。 大战前,右眼皮跳个不停。 战至此刻,跳的又越发厉害了。 “时代的残留,送你归西。” 猿神是个不信邪的主,一棍子抡上了九天。 这一棍,虽远不及巅峰,但还是轻松敲灭了魔祖。 然,一切并未尘埃落定。 魔祖溃灭,下一瞬,竟又显化。 他依旧在笑,笑中更有戏虐与玩味。 诶呀? 蛮神也来脾气了,一掌拍了上去。 连残魂都算不上的魔祖,如一只蝇子,当场被拍灭。 灭,不代表就彻底消散了。 魔祖极诡异,刹那间又显化。 灭! 婆罗魔神一声冷叱,伏魔天伞扫出神芒。 她这,就是大材小用,杀而今的魔祖,又何需至高神器,随意一道光,便能将其劈灭。 怪谲的,是其后的画面。 魔祖似若烙印,怎么都抹不掉。 第三次被杀,就又出来了,且他的幽笑,除了戏虐与玩味,还多了凶残与嗜血。 这下,连帝祖都皱眉了。 曾经的至高神,眼界是超脱世外的。 稀里糊涂来这么一个魔祖,显然不是逗乐的。 “宿体。” 帝祖心中一语,自虚无收眸,环看四方。 所谓宿体,是一种极诡谲的神通,是以烙印为媒介的夺舍。 而今的魔祖,便是这般状态。 纵杀他一万次,也还是会显化。 欲将其彻底抹灭,需寻到其宿体。 看过, 帝祖的目光,落在了赵云身上。 魔祖之宿体,便是大成永恒。 一时间,他之神色,难看到了极点。 此刻的赵云,已近乎残废,纵还有一战之力,也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他乃魔祖宿体。 他二者若归一,再多的神都压不住。 “这般惊喜,汝可意外。” 魔祖幽笑,笑看的是帝祖。 若说在场的神,谁能堪破虚妄,也只曾经的至高神。 但,那又如何。 宿体将成,无人能挡他的路。 “真低估你了。” 强如帝祖,强如曾经的至高神,此刻的面孔,也变的煞白无血色。 局,这是一个局。 魔祖为众神,演了一场。 而今,才是真正的大戏。 “绝望吗?” 魔祖的幽笑,多了些许魔性。 哪怕是些许,也足够众神心境混乱。 开玩笑,一群乌合之众,能杀得死他? 难得一个能入他法眼的人,他怎舍得不用。 大成级永恒,他稀罕的很呢? 至于他如何做到的,方法有无数种。 只不过,他用了其中一个较为逼真...也较为有趣的方法。 如何有趣呢?...让这帮蝼蚁,天真的以为,他们赢了。 希望,绝望。 天与地的落差。 那画面,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的。 此刻,他已玩够了兴致,动真格了。 “他俩,在说啥。” 一个魔祖,一个帝祖,都是“祖”字辈的人才,说话云里雾里,听的众神也稀里糊涂,啥惊喜,啥绝望,咋一句都听不懂。 “败了。” 万众瞩目下,帝祖竟是自嘲一笑。 寥寥二字,他说的沙哑,通体的煞气,也瞬间溃散。 他找出了宿体,却为时已晚。 赵云之体内,已是布满了魔祖之法则。 杀他与否,都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 杀?...是他说话不严谨了。 宿体的大成永恒,除非上苍下场,否则...无人杀得死他。 唔! 赵云这声闷哼,异常的昏沉。 先前,他视线时而模糊,也时而清晰。 这一瞬,已是双目失明,意识也变的混混沌沌。 “该死。” 他的低吼,也是一种为时已晚的觉悟。 他被魔祖摆了一道,此刻才知。 帝祖不想打击他,早知晚知,都避不过。 因为,那是魔祖,是无上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