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马儿跑进了山林。 它的马蹄,开始放慢了。 敞开了跑,也不能一直跑啊! 驮着两个人,大半夜不累才怪。 噗! 赵云终是撑不住了,一口鲜血狂喷。 中毒太深,他一个没坐稳,栽了下去。 “公子。” 白衣女子则一跃而下,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力气。 她不敢耽搁,吃力的拖着赵云,藏入了一座小山洞。 倒是逃出生天了,可赵云的状态极糟糕。 至此,还一直咳血,血的颜色,乌黑如墨。 “不能睡。” 她取了药丸,塞入了赵云口中。 赵云不语,颇粗鲁的扯下了上衣。 “你.....。” 铮! 不等白衣女子把话说完,赵云便递来一把匕首。 “你...你这是....?” “帮我剔肉刮毒。” 闻之,白衣女子吓坏了,脸颊又一瞬苍白。 与人过招她在行,刮毒这等活,她真没做过。 “快。” 赵云一声喝斥,眸光颇涣散,已是神志不清了。 白衣女子被惊得一激灵,还是颤巍巍的接过了匕首。 沙沙! 黑暗中无光,可这声响听起来异常瘆人。 那,是血肉被割裂、匕首摩擦骨骼的声音。 “疼...疼不疼。” 白衣女子脸上有泪,是被吓哭的,满手都是血。 赵云却是个硬汉,半分不见吭一声,只一次次运功。 “还不知你名讳。” 怕赵云昏睡,白衣女子扯了个话题。 赵云咳了一口血,音色沙哑,“赵云。” “我叫李昭阳,我还有个妹妹叫李昭月。” “好...名字。” 赵云终是撑不住了,歪在了白衣女子怀中。 所幸,侵入他身体的毒素,此刻已剔除大半。 以他之体魄,或许会伤到根骨,却无性命之忧。 此番,他没有做噩梦,带着剧毒,做了一个美梦。 躺在美女腿上睡觉,那何止是丝滑,还有阵阵余香。 “赵云。” 李昭阳低语着,拨开了赵云凌乱的长发。 先前遭厄难,性命难保,哪来不及仔细瞧。 而今逃出生天,又是夜深人静,很适合端详。 就是夜太黑,只能借着一缕暗淡的星辉和月光,看个模糊的轮廓,也正是朦朦胧胧,才让她心神恍惚,小伙子长得不赖啊!是她喜欢的那般模样。 ..............。 “懂了。” “吾懂了。” 不知从哪一日起,神朝跟坟头杠上了。 先是不朽神体,坟墓出灵。 后是赵云,衣冠冢着火。 再是帝仙,坟外多异象。 如今,换狂英杰了,前不久才被封印活埋,今夜就从坟堆儿里爬出来了,一嗓子嚎的霸气侧漏。 “大半夜的,闹鬼啊?” 太多人被惊动,也太多人被晃眼。 皆因老狂,体魄的光辉,太璀璨了。 那,是永恒的光,比昔年更纯粹,也更炙热。 “好小子。”一帮老家伙,化身成了考古专家,绕着他,转来转去,也不知这货,在坟中有了啥顿悟,霸道永恒有精进,颇有赵云当年几分尿性。 ............。 冷。 幽暗的山洞,时而有赵云微弱的梦呓声。 怕是剧毒又发作,他这个病号,冻得直打哆嗦。 冷,那就哪暖和往哪凑呗! 旁边就有一个。 他是抱着人大腿不撒手,那张乌七八黑的脸庞,还在人腿上,蹭了又蹭,迷人的女子香,也会是英雄的温柔乡。 李昭阳哭笑不得,脸颊已是红透了。 主要是,感觉很奇妙,不自觉间,竟还多了几分享受。 为此,她还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 这位公子有伤在身,需要好好歇息。 扰人睡觉,很不道德。 睡,她也累,身心疲惫,静静沉入了梦乡。 不过,有人睡不着的。 那不,刀疤莽汉还领着一帮小弟,在山旮旯里转悠呢? 人没找着不说,还特么迷路了。 好不容易走出来,又撞见一伙人。 带头的,乃一白发中年,该是上过战场,也或杀过很多人,无论是煞气还是戾气,都极具威慑。 而跟在他身后的人,也都各个面目冷峻,可怕的气场,让着酷热的天,都多了一阵阵的寒风。 “我家公主呢?”白发中年淡淡道。 “死了。”刀疤莽汉撂下一句话,转身便跑。 不跑能行?这他娘的都是大内高手,随便拎出一个,都武艺高强。 特别是这个白毛,更是强的深不可测。 不跑?不跑等着被灭? 事实上,跑了也得被灭。 包括刀疤莽汉在内,无一幸免。 黄泉路上,哥几个不孤单,就是这一遭,走的太不甘心,若非半道出乱子,他们早已功德圆满。 “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发中年第一个踏入山林,神色颇难看。 皇帝将公主交给他保护,这若整丢了,不得满门抄斩? 山,是一片好山。 歹人们进去,迷了方向。 大内侍卫进去,也是兜兜转转。 “谁布的八卦阵。” 白发中年是有些眼界,立在山头一瞧,憋了一肚子想骂娘的话。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总有些个异士,喜欢捣鼓奇门遁甲。 而这荒山野岭,就藏有这等门道。 稀里糊涂的撞进来,不迷路才怪。 ...........。 “啊...!你个流氓。” 天亮了,山洞中传出了不合时宜的惊叫声。 是李昭阳,一脚把赵公子,踢翻了出去。 这,也怪不得人姑娘。 是某人那只手,忒不老实。 抱人大腿就算了,抱着抱着,就一番乱摸。 摸着摸着,就换了阵地,那是哪柔软奔哪去。 手感好不好且先不论,那玩意儿绝对弹性十足。 红了,李昭阳的脸,又红透了。 瞧见赵云的睡姿,她又不觉失笑。 怪只怪,她方才那一脚,用力太猛,都给人踢飞了,救她的那位大英雄,俨然一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贴在了墙上。 “你踹我作甚。” 赵云从墙上下来时,也不知该捂老腰,还是该捂小.弟.弟。 疼啊! 浑身都疼。 还有肩头的伤口,也裂开不少。 染着墨色的血,正顺着胳膊淌流。 “踹你都是轻的。”李昭阳恨恨道。 “我,就不该救你。”赵云捂着老腰,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山洞,到了都不知,他为嘛挨揍。 就记得,昨夜梦见柳如心了。 正所谓,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于是乎,就要上床聊聊理想。 衣服都还没脱完,就被踹醒了。 一桩春宵美事,被整的稀里哗啦。 .............。 轰! 宇宙的动荡,是凡夫俗子觉察不到的。 心悸的是神与仙,都满目茫然的看虚无。 奈何,看不出个所以然,只知宇宙在摇晃。 “快,莫偷懒。” “真个阴魂不散。” 身在缥缈之外的上苍,各个神情急切。 不怪他们如此,只因宇外来了个老冤家。 能不动手的,尽量不与之开战。 不开战,那就跑呗! 天道轻易不动,动则...宇宙晃荡。 ..........。 “那那那。” “跑?哪跑?” “你行不行啊!” 布有八卦阵的山林,大清早的颇热闹。 乃赵云和李昭阳,逃了一路,饿的肚子咕咕叫,搁那抓鱼呢?就是两人的配合不咋默契,忙活了半天,也没抓几条,倒是树上的野果,摘了一堆。 不久,篝火燃起。 烤鱼。 吃果子。 “我俩,是否在哪里见过。”李昭阳蓦的一语。 “或许。”赵云只顾着吃鱼,一话回的很是随意。 李昭阳未再说,就是看赵云的眼神有点怪。 第一次见这个人,就似曾相识,总觉得见过。 何止她,赵云有也这般心境。 不过,他已习惯。 打小...他就有一种怪病:瞅谁都面熟。 “我去那边转转,你别过来。”李昭阳起身走了。 “洗澡吗?”赵公子还在埋头吃东西,远没有吃饱。 “怎么?要给我搓搓背?”李昭阳斜了一眼。 “别误会,我就想问问,你洗澡时,脱衣服不。” 赵云说这话时,多少带那么点儿私人恩怨。 犹记得那夜,他在水里泡澡,被这娘们砸了。 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他扣了一个流氓的大帽子。 至今想想,小.弟.弟还隐隐作痛呢? 就是嘛!谁洗澡穿衣服,哪就流氓了。 瞧李昭阳,脸又红了,这小子,记仇啊! “脱。” 脸红归脸红,她还是回答了赵云的问题。 怨她,那夜是怨她,夜里太黑,凑的太巧。 “不许偷窥,不然有你好看。” 她走了,红着脸走的,还不忘恐吓一番。 赵云全当耳旁风,或者说,压根儿就没听。 他有喜欢的姑娘的,至于其他人嘛!没兴趣。 说到喜欢的人,他看了一眼远方,不知柳如心,如今在哪,是否回了渝州城,又是否看了他留下的信。 良久。 他才收了思绪,坐在了树下,运功疗伤。 剧毒还在,时常作祟,肩头的血流个不停。 无妨,他是个异类,体魄极不凡,死不了人。 啊~! 他是心无外物,奈何幽林深处传来惊叫。 闻之,他下意识侧眸,入目,便见李昭阳狼狈的跑出来,秀发湿漉漉的,浑身上下,也只裹了一件薄如蝉翼的霓裳,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的差不多了,特别是那俩大馒头,不是一般的挺拔,而且,特别白。 哇! 赵云本六根清净,见这春光,也不禁俩眼溜圆。 美女就是美女,瞧那凹凸有致的身段,真个养眼。 若那张容颜,换成他家柳如心的,那,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