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日久(咯咯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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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娴轻拍了下归与的脑袋,笑容轻快的说:“去玩儿吧,我出门去了。”   她将选择给归与,归与也做出了选择。   那么他以后如何,与她无关,就看肖远的选择了。   归与咧嘴一笑,从院子墙边拿过来一根竹仗:“娘亲给,您路上小心些,我在家里等你。”   容娴没有回应,她接过竹仗摸黑前行,只留下一句话:“你爹很快就回来,你不用担心。”   归与懵懂的应道:“我知道了娘。”   他很开心自己不会成为没爹的孩子了。   然而他却不明白,这世上还有没娘的孩子呢。   该怎么说呢。   对,是#姜还是老的辣#。   这世上没有什么#天降馅饼#的事,不是你想要爹就得有爹,要娘娘就得有娘的,很可能你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   转到肖远这边。   肖远刚走出门后,便快步来到了一条小巷子里。   见没人注意到他,身形一闪便遁光而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在千里之外了。   他停在这条清澈的小溪边,眉头皱成一团。   肖远本是要走的,走得远远的。   可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   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五年的朝夕相处,他日久生情喜欢上了容娴。   或者说是先喜欢上那平静安宁的生活,再喜欢上给他这种感觉的容娴。   然而容娴是煦帝。   那个说一不二、杀人如麻、狠辣绝情的疯子煦帝!   这可真是太讽刺了。   肖远眨眨眼,眼泪憋不住了。   妈的,天道愚弄了我。   为什么我喜欢的女孩子是个疯子。   肖远一想到自己离开,心里就像是吃了几斤黄连一样,苦的直冒泡泡。   还有他调皮又可爱的儿子。   明明昨夜还在考虑送孩子去私塾还是去武馆。   而且,虽然知道爱错了人,可这么多年的感情基础在那里,没办法轻易抹消。   这就很难过了。   呜哇~   眼泪彻底没憋住。   他怎么就爱上了煦帝呢。   肖远顿时哭成了狗。   当容娴追上来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嗷呜’、‘嗷呜’的惨不忍睹的哭声。   容娴身形朝着身后的大树上一靠,翻了个白眼,满是嫌弃道:“行了别哭了,难听死了。”   哭声戛然而止。   肖远一抹脸,通红着眼睛蹦了出来,结结巴巴道:“你、您、您怎么找来了?”   他憋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若是您不想我走,我其实是可以留下来的。”   一想到可以留下来与容娴和儿子好好相处,肖远就心里发甜,觉得煦帝连疯都疯的那么可爱惹人怜。   然后,他便听到煦帝那个惹人怜的开口说道:“很好,你居然对我日久生情,你死了。”   容娴拂袖挥去,一个巨大的掌印在虚空中成型。   庞大的威压使得肖远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然后他就被一个巴掌打飞了出去。   撞倒了三棵树倒在地上吐血的肖远:“??”   肖远头顶冒出几个问号。   干!他到底为何被揍,完全想不通。   煦帝这狗脾气也真是够了。   似乎察觉到他的不解,容娴慢吞吞道:“重点在第一个字,你该记得你从没做过。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哪儿来的情?脑子是个好东西,别逼我摘了它。”   肖远一抹嘴边的血迹,原地打滚站起身伸手抱住头,只觉得头顶凉飕飕的。   刚才的什么可爱惹人怜,绝对是他眼瞎。   煦帝还是疯的让人害怕。   且,煦帝这苟日的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艹!   肖远此时再没有伤春悲秋的忧愁了,他首要需要考虑的是能不能在容疯子手底下苟住命。   “陛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肖远蹲在地上手抱住头,眼睛都不敢睁开一下,豁出命大喊道。   周围逼人的气势散去,容娴轻步走到肖远面前,嘴角抿起一个浅淡的笑意,语气戏谑问道:“哦?我们有何好说?”   肖远嘴角动了动,妈的煦帝你不做人。   我只是名义上占你便宜,而且这事儿更吃亏的是我好么。   无知无觉的我就成了你后宫一个妃子,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恶人先告状,我失忆了你可没啊。   但这么犀利又戳人面子的话肖远不敢说出口,唯恐煦帝一个恼羞成怒让他成了这小溪里鱼儿的饲料。   “我我没有对您心怀不轨,我只是、只是一时转不过来。”肖远悲愤指责道,“您变得太快了。”   一会儿温柔可亲一会儿又凶神恶煞的,反正瞧着不太像正常人。   这让他相当的难以适应。   容娴听罢,弯腰蹲在了肖远面前,裙摆落在了地上,尘土还未来得及沾染上便被灵气给隔开了。   她有些好笑的说:“你是以#同道中人#的身份跟我说这话吗。”   失忆时还夸我温柔小仙女,这会儿就变了。   啧,男人真是善变。   且不提又风评被害的男人,肖远被堵了回来后,嘴角动了动,可怜兮兮的说:“别杀我。”   容娴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空洞萧索的眼对着肖远,神色带着玩弄人心的肆意妄为:“你留着有什么用,还是杀了省事。”   眼看容娴杀气愈盛,性命攸关之时,肖远脑袋一懵喊道:“归与需要爹!”   四下一片安静,肖远回过神来心都凉了。   等等,我刚才说了什么?!   肖远有些崩溃,他怎么在这要命的时候还去占煦帝的便宜。   完了。   归与啊,来年你记得在这里给爹上一炷香。   谁知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煦帝弄死他。   肖远试探的抬起头,便见容娴嗤笑一声,不见以往的半点温情,只剩下满满的冷漠与漫不经心。   “如此,你便当好归与的爹,他可是付出了没有娘的代价换回你的。”带着嘲弄的语气传来,像是将以往的感情尽数化为灰烬。   这是要放过他的意思了?   命苟住了!   解决了存活问题,肖远狗胆包天的得寸进尺了。   他眼看着容娴的身影就要走出他的视线,捂着胸口踉跄站起来喊道:“你真的不要归与了吗?”   容娴头也不回,也没有任何回应。   不需要多说什么,她与归与本就没有关系。   只是念在归与是她亲自迎来这个世上,名字是她赐下的,且他亲娘救了她罢了。   五年已经足够,那孩子的未来就靠他自己了。   肖远看着她没有任何留恋的背影,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他忍不住喊道:“藜芦,我喜欢你。”   肖远大脑一片空白,说出来了,他真的说出来了。   容娴的脚步停下转过身来,在肖远带着些许欣喜的目光下,疑惑的问:“你喜欢藜芦,关我何事?”   肖远:“……你不是藜芦吗?”   容娴叹息,面上端着一派风朗云清的淡然说:“我可以是藜芦,但藜芦不会是我。”   这神棍的含糊说法让悟性很差的肖远懵了下,傻兮兮的重复道:“可我喜欢你。”   容娴眉眼冷了下来,语气却柔和的过分:“喜欢?”   她玩味的念着这二字,如同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生杀大权的王一般,俯视着她的罪犯。   当然她本就是王。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肖远。”她的声音轻柔亲昵,周身气息却那般冷,冷的让肖远发抖。   肖远坚挺住了,他哆哆嗦嗦道:“我、我清楚的,我只是不甘心。”   明明我们那么好,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妻子,我们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结果我恢复记忆后一切都不存在了,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宁愿将记忆全部抽掉,我们还如以前一般可好?   这一刻的肖远忽然有了#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悲哀。   沉重的感情直接压了过来,容娴沉默了片刻,眉宇间尽是过尽千帆的通达宁静。   她理了理衣袖,不紧不慢的说:“你不甘心也得甘心。你喜欢上的只是一个名为藜芦的虚假面具,你的感情始于欺骗,终于现实。”   藜芦不过是一个虚假的人物,你喜欢的是我一时无聊演出来的罢了。   从一开始,这段感情便不应该存在。   不等肖远在说什么,容娴便沉声警告道:“你的喜好我不插手,但此后再不许出现在我眼前,我猜你应该可以办到?”   感受着煦帝那压抑着的若有似无的杀气,肖远沉默了半天,苦笑一声点点头。   他可以办到的,他明白煦帝为何这样要求。   她放他一马,但因为他的感情所以又限制了他。   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决不允许任何可以动摇她的因素出现。   能捡回一条命,真该好好谢谢归与,也庆幸煦帝是个遵守承诺的人。   “我可以留在容国,为陛下效力。”肖远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筹码送上,他愿意为了她,用这条命守护容国。   就算不见煦帝,也希望能在她心里留下一丝痕迹。   就这么卑微。   容娴没有深思,她了解肖远这个人,严谨又负责人,统筹全局的能力不错,便简单说道:“你可以去军中,想必会干出一番事业的。”   肖远眼睛一亮,刚准备说什么,却听容娴坦坦荡荡的说道:“当然,哪怕你为了容国战死,我对你也不会有任何特殊感情。”   毕竟你喜欢的又不是真的我。   幸好你喜欢的不是真的我。   容娴掩去心底蔓延上来的杀机,只要不是故意来坏她道心的便有一线生机活命。   解决了这庄麻烦事后,容娴心情很好道:“回去买份豆腐花,归与喜欢吃。”   说罢,她化光而去。   将五年来日日夜夜生活在一起的人抛在身后,走得没心没肺。   只留下一句话:十年后让归与前往乾京。   容娴即便要走,也没忘记归与他娘的遗体还在她手上。   十年后归与十五岁,应该将她母亲接回去好好安葬顺便再报个仇了。   真是将归与安排的明明白白。   肖远低声喃喃:“这可真是铁石心肠啊。”   容娴离开后便彻底撒开手了,肖远就不必说了,归与他现在可是姓肖的,没道理让她一个姓容的操心啊。   容娴脚步轻快的一步三蹦的朝着某个方向而去,心中对于肖远还是蛮佩服的。   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哪怕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肖远都战战兢兢的。   由此可见肖远以前对她的看法绝对是敬而远之,最起码的敬畏也是有的。   这个很容易看出来,记得某次肖远给她递了本书过来,一不小心二人手指碰到了一起,那一瞬间肖远像是炸毛的猫,浑身寒毛直竖,恨不得一蹦三丈远。   不过结果也没差,肖远直接消失在她面前,能不出现绝不出现。   也不知后来怎么克服心理毛病的。   再后来……   想想容娴就觉得好笑,明明肖远的潜意识无数次提醒他不要接近她,最后偏偏爱上了她。   就很迷。   这算什么?   逃不过真香的修士吗?!   而此时,容娴前往的方向十分莫名其妙。   往往她正朝着北走,却突然拐个弯向东。   看着她向东方都走远了,回头却发现她在南边。   行踪诡异到极点。   至于好好地走路为何走出了谍战大片的感觉,实际上还是容娴觉得有人要害她。   这么走能防止别人跟踪,跟踪的也能跟丢。   可以说在自身安全以及避免麻烦方面做到了极致。   就很让人费解了。   起码苍天就是这么觉得。   “崽儿,你为何总觉得有人要害你?”苍天缓缓问道。   容娴淡淡的说:“这不是很明显吗?#总有刁民想害朕#。”   苍天:……   好吧,这是个冷笑话,崽儿的幽默它不懂。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一个问题,崽崽不想告诉它。   苍天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这一路上便时刻紧盯着容娴,想看看她作甚。   容娴能做什么,她不过是找麻烦罢了。   从道台出来后,这五年她忙的没时间,现在朝政大事有太子和文武重臣,她也能空出手来解决一些遗留问题了。   于是等容娴停下来的时候,挡在了某个对于北疆部洲来说不是很友好的不速之客面前,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听说道台争王之前,阁下找在下?”容娴穿着一身蓝色长裙,外罩白色银纱,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看上去像大海般宽和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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