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目眦尽裂地瞪着他,剑拔弩张的气氛只维持了几秒,傅筠生邪笑着松了她。 “跟我睡出了感情?” 他好整以暇地端坐在轮椅里,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似乎对她的答案并不在乎。 “少自作多情!”胸腔里一股浊气翻腾,顾浅捏了捏拳头,冷笑着,用看破烂的眼神看着他,“多巴胺造的多了,就近释放了点,权当嫖了个免费鸭,就跟尿急了憋不住随便找个马桶没什么区别,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她语气里满是不在乎,眼底却翻涌着恨意。 尿急了憋不住随便找的马桶?傅筠生黑眸阴沉,挖苦道,“不仅尿急,还尿频呢,以后憋住了,别像条狗随地大小便。” “你!”顾浅气结,反唇相讥,“管好你自己,别像只公关鸭,男女都能嫖!” 傅筠生眼眸暗了暗,“什么意思?” 顾浅刺笑,“字面意思!”她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厌恶地睇了傅筠生一眼,“下午出院!别占着资源快活,有本事跟他扯证!” 傅筠生听的一脸懵,冰冷的质问像是威胁,“扯什么证?把话说清楚!” 顾浅几步过去拉开门,懒得理他的明知故问,背对着他放话,“别总威胁我,谁还没点筹码?逼急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门“砰”一声被甩上,顾浅原本就怵傅筠生,他这人嘴贱手欠,留在眼皮底下就是祸害,不仅要防着他为非作歹,还要担忧他跟Elvira玩出人命,让她担死亡名额,传出去太丢人了! 回到办公室,删删减减在键盘上敲了几次,顾浅才将出院证明打印出来,签了字就交给了值班护士,交代她让傅筠生的家属办出院手续。 想着再也不会见到傅筠生,顾浅的心情雀跃的像放烟花,打电话到陆川的餐厅订了几道菜庆祝。 陆川还是不在店里,顾浅想着下午要去敬老院的事,也没多问掐了电话就朝电梯走去。 ——婚宴当时只付了定金,尾款他结算了么? 电梯里,顾浅低着头打字问陆川,虽然她跟温靳玺这婚没结成,但婚宴的费用还是要给的。 ——菜都没上,钱不用给了,就当是我给你们的补偿。 陆川的回话,看的顾浅有些懵,补偿? 想到陆川跟徐舒雅曾是情侣,而前女友却搅了自己哥们的婚礼,陆川估计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所以才说补偿。 孰是孰非顾浅心里拎得清,她不迁怒别人。 ——不关你的事,你跟徐舒雅早就没瓜葛了,现在想想,当初你们分手我还跑去骂你,真是讽刺。 “叮!” 电梯到了妇产科层,有人上来,顾浅惯性地往里面挪了挪,顺势抬头扫了眼。 “曼舒?” 林曼舒是顾浅的高中同学,也是她婚礼的伴娘。 局促地杵在那里的女人,戴着渔夫帽,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咖色墨镜,嘴唇涂的嫣红,高挑且瘦但身材火|辣。 “这层是妇产科,你不舒服?” 顾浅迟疑的目光落到林曼舒手上。 林曼舒紧攥着检查报告,在顾浅手伸过来时,噗嗤一声笑着取下墨镜,“真是服了你,我裹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 林曼舒那张脸,素颜是校园女神,化了妆就是风情万种的女王。 像是细腻的白瓷瓶里插了株红莲,林曼舒盈盈一笑,抬手勾住顾浅的脖子将人搂过来。 顾浅嫌弃地打落她勾肩搭背的举止,“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那我也是最香的灰。” 顾浅看不到的背后,林曼舒将化验单塞进包里,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肩膀贫嘴。 “少来!”顾浅嫌弃地将人扳直,板着脸审视地问,“你来妇产科做什么?” 还是逃不过,林曼舒伸手捋了下头发,目光闪躲语气随意地说,“月经不调,来查查内分泌,你今天不是不当值么?” 来之前特意查了下,顾浅今天不当值,所以林曼舒才敢来协和。 今天发生太多的事,顾浅有点心不在焉,自然也没多想曼舒怎么知道她今天不当值。 “我把温靳玺打了。” 顾浅埋头,心虚地含混。 “你把谁打了?”林曼舒扳着顾浅肩膀,将人拨过来,一脸震惊地问,“温靳玺!” 要知道,上学那会儿,顾浅喜欢温靳玺喜欢到一副奴相,无论温靳玺多不待见她,她都能笑嘻嘻地缠着他,别说是打他,就连小性子都没使过,只因温靳玺随口说了句,他不喜欢刁蛮任性的女孩。 可现在她却把温靳玺打了,貌似还闹到了住院。 “嘘……” 顾浅怕被人听到丢脸,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林曼舒不厚道地笑了,特八卦地问:“你拿什么打的?” 顾浅看着她嘲笑的模样,想到了傅筠生那个贱|人。 这言谈举止,简直一模一样! 心里乱糟糟的,顾浅豁出去了,没好气地说,“马桶盖!” “哦……”林曼舒意味深长地拖音,笑的狡黠,“马、桶、盖。” “你们和好了?” 她凑到顾浅眼前,那双莹眸仿佛能洞察人心,看的顾浅心里忐忑。 “谁,谁跟他和好了?”顾浅结巴着后退,“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这遮瑕膏效果不怎么样啊。” 林曼舒话音还未落,顾浅慌张地去摸脖子。 “没想到,温靳玺也只是看着老实啊。” 正在对着手机瞧脖子痕迹的顾浅,听到林曼舒的打趣,下意识地反驳,“不是他!” 电梯到了一楼,应声打开。 顾浅这突如其来的话,两人皆愣。 她有些无措地疾步朝外走去,不知道该怎么跟林曼舒说这荒唐事。 穿过人声鼎沸的住院部大厅,在停车场林曼舒追上了顾浅。 “是谁?” 相识多年,林曼舒深信,顾浅不是行事荒唐的人,过往的经历让她敏感,她情绪失控地抓着顾浅逼问,“他逼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