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被安排到了一间套房休息,傅筠生则被孙苓推着去见唐瑰。 她本来就想住进来,这个安排正合她的心意,但怎么找个合理的说辞是个难题,为了不被圈着养胎,热搜的事她已经把唐瑰给得罪了。 就在顾浅绞尽脑汁想怎么说服唐瑰让她住进来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顾浅开了门,一个打扮服务生模样的阿姨推了个推车进来。 “这是唐总让准备的。” 服务生将一盘盘的水果、食物摆放在桌,微笑着对一脸茫然的顾浅解释。 唐瑰让送的? 水果比顾浅他们家楼下的商贩还齐全,葡萄还带着水珠,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食物有荤有素,汤还冒着热气。 顾浅局促地摸了摸小腹,有心了。 “你看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服务生温柔地指了指沙发旁的电话,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顾浅叫住她。 从进电梯就没见曼舒的踪迹,也不知道她跑去哪里了,顾浅问,“我还有一个穿红裙子的同伴,你有见到她么?” 服务生摇了摇头。 “那我自己去找吧。” 曼舒的电话一直没人接,顾浅试探地往外走,却被拦住。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唐瑰处处提防着她。 “你怀着孕,还是好好休息吧,如果你的朋友进了酒店,前台会告知她你的住处,如果她是在酒店里迷路,我们也可以在监控里找到她,让她来跟你汇合。” 那人说的委婉,却像是在提醒。 连住进来还没搞定,怕闹的太僵直接被轰出去,顾浅妥协地坐下来,剥葡萄往嘴里塞,“那谢谢你了。” 见她还算听话,那人离开。 顾浅剥了几个葡萄就烦了,这算什么?换了个地方囚禁么? 不知道唐瑰是不是故意的,她所住的房间,阳台正对着顾晏出事的游泳池,勾的她总想去一探究竟。 顾浅泄愤且无聊地往嘴里塞葡萄,莫名的想到傅筠生,他怎么还不回来? 不是说他是傅先生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么?不是说唐瑰不待见他,找人开车撞他么?两人怎么还能聊那么久? 【你怎么还不回来?】 就这么想着,顾浅一条消息发了出去。 “你想我了?” 门“滴”一声,被人从外面旋开。 傅筠生嘴角噙着捉弄的笑,坐着轮椅进来。 就像是偷吃东西被逮到的仓鼠,顾浅愣了下,才慌乱地起身。 她语气虽气恼,但嘴里塞着水果,说起话来含混软糯,可爱有余,气势不足。 盘腿坐的久了,血液流动不畅导致肢体麻木,她踉跄了下差点栽倒一堆葡萄皮里,脑袋却被人托住。 其实不用接,她也磕不到,她两只胳膊又不是摆设。 顾浅惊魂未定,余光里却瞥见一截黑色的裤腿,目光随着往上,看到那个夹过她头发丝、撞破过她嘴唇的皮带扣…… 她抬头,看到傅筠生似笑非笑地对她笑。 托着她下巴,保持着俯身姿势的傅筠生,笑着问,“隔着裤子能看清楚么?” 我呸! 骚|浪|贱的狗男人! 顾浅面红耳赤地推开他,眼底闪过困窘,色厉内荏地呵斥,“你怎么不敲门,万一……”万一人家在里面换衣服、洗澡之类呢。 “我回自己房间还敲门?” 看到满桌子的葡萄皮,真的那么好吃? 傅筠生随手摘了颗葡萄填进嘴里,挨着她坐下。 嘶~ 好酸,酸的他五官扭曲,“你变|态啊,吃这么酸。” 说实话,顾浅没觉得酸,她平时在外面吃酸辣土豆丝,还另外拿瓶醋。 “你才变|态。” 顾浅抱着抱枕往后挪了挪,隔开两人的距离。 “你该不会怀的是男胎?” 一阵沉默,傅筠生突然问。 都说豪门母凭子贵,可他的脸上却无半分喜悦,甚至有点阴沉。 顾浅惊住,哑然失色。 “是男是女重要么?”反正是要打掉的。 就算傅家跟顾晏的死没关系,但顾晏死在傅家的地盘,这想起来就恨。 但失去过一个孩子,说没任何感觉是假的,她曾经的梦想就是大学毕业时,左手毕业证,右手结婚证,温靳玺怀着抱着胖娃娃。 顾浅想要掩饰自己的烦躁,伸手却慌乱地拿了那盘葡萄,犹豫了下,手指从葡萄上掠过,拿了旁边的火龙果,红心的。 火龙果总不会酸吧? 顾浅心不在焉的扒着果皮。 她太过用力,扒的满手都是红色汁液,裙子上沾染了也没察觉。 傅筠生看着这红,想到了她流产那天满身的血,头晕且心烦地伸手抢过来,扔进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顾浅恼火。 他又不是她的心上人,自然不会把他晕血这件事记在心上。 傅筠生拿着纸巾给她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朝浴室走去。 “傅筠生,你放我下来!” 顾浅挣扎着捶打他。 “这里有监控,你就不怕拍到你的腿!” 见他不听劝,继续往前走。 顾浅慌了,他带他去浴室从来不干好事。 像她在家还要时刻坐轮椅伪装残疾人,顾浅慌乱地喊。 浴室门近在咫尺,他终于停了下来,顾浅松了口气,却听到他低头说,“我从来没说过我残了。” 的确,诊断证明是医生开的,跟他没关系。 所以,你坐轮椅只是为了享受? “所以,你不怕被拆穿?” 作为要挟他的唯一砝码,顾浅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傅筠生勾了勾唇,邪笑,“怀孕了记性也变差了么?” 什么意思? 顾浅一脸茫然,却听见他低笑着说,“我的腿是你治好的呀,顾医生。” 都说余音绕梁,他这是骚|话缠心,还是致命的那种。 她一个心内科医生,哪懂怎么治腿。 顾浅呵笑着挣扎,“不敢居功。” “我有监控。” 傅筠生一字一顿,想到那激烈的画面,顾浅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僵,挣扎都停了,“你想怎样?” 她声音发颤,明显让步。 “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傅筠生嗓音低沉富有磁性,笑着将她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