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赵舜文和靳流之间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唐高峰也是略微懵逼,厉声问,“赵舜文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蠢,没等你大哥死透彻就造反,蠢得可怜。”赵舜文的话语里,满是讥诮。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完全不顾那把抵着自己太阳穴的枪支,直接一步上前,站到靳流的面前,可那尖锐冷冽的目光,却是看向站在靳流身后,落在用匕首控制住靳流的人身上。 悠然,赵舜文开口,“现在,你可以开始跑了。” 握着匕首的男人四下一望,心头“咯噔”一沉。 中计了。 而不明所以的唐高峰以为赵舜文疯了,猛地转身,却对上靳流阴冽的眼神。 然后是靳流咬牙的声音,“唐高峰,你也可以开始跑了。” “大哥你……” 唐高峰震惊,却骤然发现那些原本被擒住的赵舜文的保镖全都获得了自由。 不过是眨眼之间,两方的人快速围成两拨。 靳流的人围住了唐高峰,而赵舜文的保镖,则是围住了那名从梁架上跳下来的人。 唐高峰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大哥,你算计我!” “是你先算计我。”唐高峰冷冷的说,转头却是对赵舜文颔了颔首,“这次感谢赵总了。” “得了五亿,我也不亏。”赵舜文微笑。 只是靳流不解,转身看向那个懵逼了的男人,“赵总,这人是保护你的,你怎么也抓他?” “或许他是想趁着保护我的空档,将我宰了呢?”赵舜文微笑,可是看向那人的目光,却是冷得猝冰,“不跑吗?” 这才是他来北城的主要目的。 男人舔了舔嘴唇,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忽然开口,“文哥别……别这样……” 那声音听着,带着怂气。 男人开始后退,并且将手中匕首横起来,再次说,“文哥放我走,我……” “你走不掉了。”赵舜文冷冷的说,然后朝自己的保镖使了个眼色,“拿下。” 男人一听,赶紧说,“文哥,你的保镖不是我的对手!” “那怎么办?”赵舜文眯了眯眼睛,目光别样的阴寒。 下一秒,赵舜文朝一名保镖伸手,“刀给我!” 很快,保镖递上来一把匕首,却担心,“老板,您别……” “退下!”赵舜文一声令吼,保镖不敢吱声。 只见他握着匕首,朝着男人逼近,眼中满是杀意。 男人手里的匕首还横着,看着赵舜文握着刀逼上来,他声音不太淡定,“文哥文哥我的文哥哥,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我们是朋友,我不会伤你……” “可我要你死!” 赵舜文凉凉的说,继续逼近过去,“你死,我亡,或者……同归于尽也不错。” 见他这破釜沉舟一心报仇寻死的样子,男人吞了一口唾沫。 下一秒,男人退后一步跟赵舜文拉开距离,然后松手丢掉了匕首并双手举起,“文哥我投降,咱们谈谈,好好聊聊。” 然后朝着那边保镖喊,“还不快来抓住我!” 不然赵舜文这能在这里结果了他! 靳流,“……”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那个男人是谁? 保镖见状,赶紧上前,将男人控制住。 一名保镖上前来,“老板,这……” “带走。”赵舜文将手中匕首还给保镖,转身就走。 在经过靳流的时候,脚步未停,只是留了一句,“靳总,下次来京都,我请你喝酒。” 就这样,赵舜文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很快,车库里安静下来。 唐高峰这才反应过来,他也忽然想起自己手中还有枪。 他将手枪举起,指向靳流,“大哥,我们是兄弟,你放我走,以后我消失在你视线里!” “你出卖我信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兄弟?”靳流声音很冷,“你连我家人的信息都出卖,唐高峰你要我怎么原谅你?怎么放你走?” “大哥,我就一时间鬼迷了心窍……” 靳流此刻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辩驳,他一辈子都是抓鹰,却被驯服了的鹰啄了手。 他自认为不曾亏待过手下兄弟,可是他最信任的人,给了他致命的背叛。 若不是赵舜文在此之前联系他告知情况,他们联合演了这么一出,想必以他对谭高峰的深信不疑,定会被牵着鼻子走,最后家破人亡下场凄惨。 唐高峰绝望,“大哥,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值得信任吗?”靳流反问,“我跟赵舜文是有过节,但那是之前的事情了,他跟周辅朗之间的恩怨来往,我在北城为什么要参和去京都?” “唐高峰你是不是以为我年纪大了,人就傻了?” 恰恰相反,年纪越大才越渴望平静。 而正好赵舜文抓住了这一点,让他选择相信赵舜文。 那个男人看起来的确是弱,但是脑子太强。 前些年都知道跟谁作对别跟国家和军火商作对。 但是现在他得到了一个新的认知,那就是也别跟搞信息情报的作对。 很庆幸,他跟赵舜文冰释前嫌。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唐高峰握着枪,“大哥,别逼我,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你以为你的枪,能打出子弹吗?” “你……你说什么?”唐高峰震惊,马上扣动扳机,却发现手枪卡死了,扳机根本扣不动。 这是一把被动了手脚的枪! 靳流冷笑,“将他给我抓起来!” 另一边,因为时间太晚,赵舜文去了附近的正阳安保办事处,他现在需要休息。 因为身体原因,赵舜文的作息一如既往的规律,极少熬夜。 一旦熬夜,就会显得精神很差。 所以一到办事处,他就找房间睡觉去了。 至于被他抓到的男人,有人招呼着。 赵舜文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 一醒来就下楼,有保镖迎上来,“老板您先坐,饭菜都温着。” 赵舜文用餐的时候,朝那名保镖招手,对方一靠近,他就问,“那个人现在怎样?” “被兄弟们招呼了一顿,嚷嚷着要见您。” 赵舜文没有吱声。 见到保镖欲言又止,赵舜文问,“想说什么?” “老板,那人的面具揭掉了。” “嗯。”赵舜文点头。 保镖又说,“那人是……公司的股东,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闻言,赵舜文抬头,凉薄的说,“他死了不正好,大家把他股份瓜分了。” 保镖,“……” 赵总平日还是挺温和的,怎么现在就跟来自地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