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夷陵之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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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备自然知道,他和孙权死磕,得利的是曹操。   他考虑良久,还是绕不开报仇的事情,因为他以仁义立身,不顾兄弟之情,他还真做不出来,刘备对诸葛亮说道:   “不管曹操怎么想,也不管孙权有千般理由,既然他杀了我兄弟,我都必须提兵问罪于江东,以全兄弟之义!”   诸葛亮主管政务,当然知道西川的底子并不厚实。   从荆州出兵西川开始,整个刘备集团,一直处于战争状态。   刘璋本来积累了一些军资粮草,但与刘备之间的战争持续了近两年,也差不多耗尽了战争潜力才投降的。   现在刘备的川军,虽然士气不低,但军心疲惫,而且粮草也不充裕。   刘备本来定下方略,要修生养息,但西川仅仅修养了半载,尽管粮食丰收,但元气未复,实在打不起一场大战。   诸葛亮自然不想耗尽西川的战争潜力,就劝阻道:   “王上不可!方今孙权想要我们讨伐曹操,而曹操也想要我们讨伐孙权,各怀谲计,伺隙而乘。王上只宜按兵不动,且先处理关将军的丧事。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孙权、曹操不和之时,乘时而伐之,方为上策。”刘备不为所动。   众官又再三劝谏,刘备虽然不肯放弃报仇,但才开始进膳,并同意先处理关羽丧事。   刘备传旨川中大小将士,尽皆挂孝,他亲出南门招魂祭奠,号哭终日不止。   关羽的丧事办完以后,刘备下令整顿军马,还是要进攻荆州,给关羽报仇。   诸葛亮、赵云、刘巴等人,轮番劝说,都不能改变他的心意。   法正已经成为刘备的第一心腹,要说有谁能够劝阻刘备,非他莫属。   但是,最近法正抱病在床。   自从第一次出息军议以后,法正病情加重,虽然并没有人事不知,但居然出现情志不清的情况。   黄忠身为后将军,对刘备向江东开战并没有和其他人一起提出劝阻,反而非常期待。   他以前在刘表手下为将,就刘磐一起,与江东军数次开战,很多军中亲近的袍泽,都死在江东军手里,他与江东的恩怨可不小。   他虽然坚持每天练武,想要保持自己的状态。   但毕竟年龄偏大,武功已经开始退步,以后也许真的没有上战场的机会了。   这次刘备整军,动用了十余员将领,但并没有点到黄忠的名字。   黄忠年纪不小了,他不想错过这次立功的机会,就前去拜访法正,想要探视一下病情,顺便找他讨个主意。   法正自从在定军山和黄忠组合,斩杀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渊以后,一下子被世人所熟知。   法正、黄忠组合,也因此力压诸葛亮、赵云组合;马良、关羽组合;马谡、张飞组合,被认为是西川的黄金组合。   法正、黄忠,也而成为了至交好友,平常走动频繁,如同亲戚一般。   黄忠轻车熟路,来到法正家,首先是探听法正的病情。   黄忠的运气不错,门房请进门以后,前去通报,法正刚好清醒过来,正吩咐让儿子法邈,准备笔墨,由儿子代笔上表,劝刘备暂时不要出兵替关羽报仇。   这还没有来得及开始,门房来报,黄忠前来探视病情。   法正和黄忠一起成名,关系自非一般的同僚可比,法正让法邈亲自去迎进来。   黄忠见法正虽然卧病在场,但精神尚可,非常高兴。   两人闲谈了一会,黄忠不想耽搁法正养病,就把自己想要跟随刘备一起出征,替关羽报仇的想法告诉法正,想让他在刘备面前推荐自己,一起参加这次战争。   但法正却劝黄忠打消这个念头,他直言不讳,告诉黄忠,自己准备上表,劝阻汉中王讨伐孙权。   黄忠虽然武功高强,也精通兵法,但对这些战略层面的事情,一直不太明白。   在军议的时候,大家都劝刘备不要出征,现在连法正也要劝阻刘备,就向法正讨教道:   “孝直,孙权和我们本是同盟,却在背后偷袭,如此卑鄙行径,主公自然需要讨回一个公道,我们兵强马壮,就连曹操都不是我们的对手,打败孙权并不是难事,为什么满朝文武,都劝阻主公出征,是何道理?”   法正与黄忠一起攻打定军山,黄忠武艺高强,对自己言听计从,这才造就了自己的功劳,对黄忠相当看重,就耐心地解释道:   “在关将军与曹操交战之际,江东军本应该在合肥进攻曹军,孙权反而偷袭荆州,是因为他与曹操达成了某种默契,存心消耗主公的实力,说不定他们两家暗地里已经结盟,现在关将军已死,出兵已经不是救援,而是争夺荆州的一场大战。且不说曹操和孙权会不会联手进攻我们,就算是孙权一家,也不是能够快速拿下的,注定了是一场旷日时久的大战。因此,如果主公怒而兴兵,则很可能落入曹操和孙权的陷阱,再次败北。而西川新定未久,现在等于是两面受敌,我们再也败不起了,只能隐忍下来,等待曹操和孙权反目,到时候我们兵精粮足,才是复仇的好时机!”   黄忠这下子听明白了,知道这次出征无望,怏怏而退。   回到家里以后,天色已晚,黄忠一身燥热,久久不能入睡,就起床耍起了大刀,直到出了一身大汗,才停了下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黄忠因为大汗以后受凉,也病倒了,昏昏沉沉卧床不起。   而法正因为久病体虚,与黄忠谈论耗费心血,并没有能够给法邈口述奏章,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这一睡,第二天再就没有清醒过来,虽然医生用红参之类的补药吊住性命,但连续两天都是神志不清。   法邈没有办法,好在法正与黄忠谈论之言,他都已经记住了,大体上知道父亲劝阻刘备的理由。   到第三天,眼看法正没有醒转的迹象,法邈只得亲自前往求见刘备,代法正进言,劝阻刘备出征。   虽然不是法正本人进言,但法邈的说辞,源自法正对黄忠的解说,经过归纳整理,也非常有说服力。   刘备听说法正病重还要上书劝阻自己,这才打消了讨伐孙权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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