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曦正要开口。 前头探路的寒十一已飞至竟自己三尺之外,跪地回禀道,“娘娘,前面有异动!” 闻言,寒一想要再劝说的话都囫囵吞了回去。 见傅令曦眸光一动,率先踏步,运气飞向前方。 寒一连忙跟了上去。 只见,离地还有两丈远的地方,稀疏排列着不规则的草木、大石块。 傅令曦眯了眯狐狸眸子,看出那是奇门的其中一种移动的阵法。 而其外围,正围着乌压压的人头,双方正打得火热。 傅令曦认出,其穿着锁字甲,腰部下配铁网裤,脚穿铁网靴的,乃是谢夙秉亲征的士兵。 另一拨人则身份不明。 “锁字甲是自己人。”傅令曦一令下,寒一带着一行人加入了混战之中。 准备进入阵法的谢夙秉,目光锁定在不远处,那侧身立迎在寒冬的烈风之中的熟悉的身影。 热切的视线慢慢地转移至,她左手托住的,比他之前所见的下垂了不少的圆腹部。 似乎心有相应的。 傅令曦目光落在了自己东南方的方向,一棵毫不起眼的大树上。 下一刻,一阵眼花缭乱的她,落入了一熟悉却是寒气逼人的怀抱。 只是一瞬,谢夙秉便松开手。 怎知,傅令曦却反抱住他明显瘦了一圈的腰,仰头不满地瞪着他,“皇上是要疏离臣妾了?” 明明是理直气壮,怕自己的寒气伤了她与腹中的孩儿,这会面对爱妃的嗔怒,谢夙秉自觉心虚理亏。 本也是理亏她啊。 “爱妃,朕还没问你呢。怎么如此冒险前来嗯?” 好一招反客为主! 傅令曦心里在磨牙,却是抬起脸儿笑得‘春风明媚’,“皇上被封闭了消息,不知二宝被人掳来了,若臣妾不亲自来,又怎能替皇上解困?” “爱妃身边有奸细?” 闻言,傅令曦冷哼一声。 见她话里有话,谢夙秉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自己留下的一队暗影出了状况。 “皇上若得空再整顿也不迟,臣妾当下只想带您,还有二宝仨人平平安安回去,这场仗咱们不打了。” 事有轻重缓急!奸细是要除,此时却非紧要的! “爱妃……” 傅令曦不等谢夙秉的解释,即刻打断了他的话,“皇上,无论您有什么事瞒着臣妾,天大的事都及不上您的性命来得重要。” 她什么也不说,一双狐狸眸子静若渊明,一瞬不瞬地凝着他。 像是透过琉璃眸子看进一个人的心房,想的到底是什么。 谢夙秉心底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扔下了一道惊雷,被震了震。 很快却被他掩盖了过去,脸上露出一抹苦涩,接而转移她注意力道,“国师已进了阵里,朕确实没收到爱妃你的消息,不然哪能等你进入了黑峡谷,朕还不得知?“ 都要被人断后了,他还能坐得住! “皇上可知是何人所为?” “阮氏。” 对于谢夙秉回答得干脆,傅令曦反一点惊讶的情绪都不曾有。 “冤有头债有主,皇上明白臣妾并非无情之人便好。” 傅令曦目光清冷地扫过阵法内,周叔旦与阮贞筠交集相错地抖打的身影,冷冷地道,“祸患不除将终日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