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义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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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义士   “嘎嘣!”   如竹节被突然折断发出的脆响,店小二被吓了一跳。   悄悄看张克的脸色,只见他脸色阴沉,眉毛拧在一起。   张克心里瞬间闪过很多念头。   白佑安绝不会与妖怪勾结,这是一定的,但……   若他的善良被妖怪欺骗蒙蔽,却未必不会发生。   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思索片刻,开口道:“白佑安怎么和妖怪勾结?”   店小二咽了口唾沫,清了清喉咙。   “我听神意门的仙长说,那白…白佑安先是白天破坏了沱城的护城大阵,晚上,带着妖怪悄悄潜入城中!”   张克急问道:“你怎么知道是白佑安白天破坏了阵法?”   店小二解释道:“是神意门司徒仙长亲口说的,好多人都听到了!”   张克长吁了口气,此言一出,他已明白白佑安绝不是那个与妖怪勾结的人。   至于是谁,当然要查个清楚了!   嘿嘿!司徒仙长……   后面的事情他已不想知道,随口问了几句后,就将店小二打发离开。   在房中来回踱步,不时看看天气。   窗外依然是狂风暴雨,看样子短时间是不会停歇了。   心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烧的他浑身发烫,端起茶壶一口气灌了个干净。   却依然狂躁的令他想要破坏点什么。   “啪!”   一拍桌子站起来,他无法继续等待下去,也不想再等待。   猛地推开门,冲了出去。   “噔噔噔!”   急促的脚步声使楼下正吃饭的几个人不由得转过了目光。   任凭店小二呼唤,理也不理,直接出门离开。   出了门,向右一拐,朝着乱葬岗跑去。   这是他询问店小二后,打听到白佑安族人的埋葬地点。   雨越发的大了,密集的雨线在天地间垂落,白茫茫一片,几米外就已经看不清人影。   沱城西乱葬岗。   似乎天下的乱葬岗都一个模样。   即使在风雨中,依然透出一种阴森与凄寒。   张克一眼就认出了白佑安族人的埋葬地点。   孤零零的一个巨大坟包,埋葬时似乎有些慌乱。   此时被雨水一冲刷,有些地方露出了衣角。   张克缓缓走到巨大的坟包前,揭去头顶的兜帽,蹲了下来。   看着坟包怔怔出神。   张克与白佑安虽然只见过一次,但不知道为何,却始终记挂着他。   总感觉他是自己最亲密的朋友。   或许白佑安的纯真、善良正是自己缺失的那部分。   张克坐在泥泞的地里,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   他垂着头,像是在与坟中人说话,又像是在与自己道别,将另一个张克埋入坟中。   “噗噗!”   头顶突然没有了雨水,张克茫然地抬起头。   一把破旧的伞张开在头顶,伞骨有几处裂缝,有雨水顺着伞骨流了下来。   一只瘦弱的、皮包着骨头的干枯手掌抓着伞柄。   手的主人是一个同样风烛残年的老人。   花白散乱的须发,苍白的脸,浑浊的眼睛,佝偻着身体,穿了一身脏兮兮的白布衣服。   额头上同样颤着一圈白布,这个老人颤巍巍地抖着。   “你是谁?”   嘶哑、微弱无力的声音,响起。   张克暗自警惕。   “你又是谁?”   老人惨然一笑:“我是白建义!”   张克豁然起身,睁开泛着白翳的眼睛盯着他。   “定州张克见过白老!”   老人仔细地看了看张克的眼睛,忽道::“你就是那个和安安抢肉吃的张克!”   张克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即便是他的脸皮也吃架不住。   老人“呵呵”笑了两声。   “听安安说起过,说是有个叫张克的瞎子老欺负他,原来就是你啊!”   “这个…不是,那个…我……!”   一向自诩口才了得的张克,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老人端详着看了张克几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弯下腰,伸手指插进喉咙。   “呃……呃!”   张克看着老人难受的干呕,不由上前搀扶,老人另一只手摆了摆阻止了他。   接着,自口中催吐出一颗鸽蛋大小的珠子。   用衣襟擦了擦,将握着珠子的手递到张克手里。   两只浑浊的眼睛盯着张克。   “白家是冤枉的,这里边记录着发生的一切,我不知道相信你是不是对的。”   “但凭借我的能力已经没有办法为主人翻案了,只能信任你,因为你是小主人唯一提到过的人!”   “我希望你能够将这颗珠子交给有能力的人,还白家一个公道,为安安讨一个说法!”   说完,老人将手颤抖着张开,将珠子放在张克的手心里,然后帮张克将手合住。   “如果你辜负了安安对你的情义。”   “我即使死了,也会一辈子,永生永世的缠着你,诅咒你!”   老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着张克的手,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张克默默地攥紧了手,他没有表态,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他要用行动来证明。   白佑安他没看错人!   张克离开了,他要解开这个谜。   不管是何人主导了这一切,他发誓都要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无论他是谁!   ……   老人白建义撑着伞,看着张克逐渐远去。   “啪嗒!”   破旧的竹伞自老人手中滑落。   白建义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捧着泥浆,一点一滴地将坟包中裸露出来的地方用泥浆盖住。   雨水不时地冲刷着,直到所有地方都覆盖住了。   老人才一屁股坐在坟堆前,喘着气,喃喃道:“老爷,哎呦!阿义也老了,干不动了!”   颤抖着手从衣襟里取出一柄短剑。   调转剑柄,以剑尖对着自己的心口。   叹口气:“唉!安安还没人照顾呢!老爷,你那里人多,阿义就不过去了,我…我去找安安吧!”   “唉!这孩子,真是叫人不放心啊!”   老人没有了将短剑刺入自己身体的力气。   只好就这样握着剑,趴伏着,利用身体的重量,一点一点地将短剑自心口穿入。   直到沾血的剑尖自后背顶出来。   身体一歪,侧倒在坟堆上,眼睛死死盯着张克离开的方向,始终没有合上。   乱葬岗中,风雨越发的大了,四周不时有“呜呜”的响声传开。   声音很奇怪,似乎是有人在哭泣。   但更像是有人在吹动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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