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周遭一片安静。 娇容却了无睡意。 她一直在等杨生的消息,可等到了现在,也不曾等到。 箐禾宽慰她,杨生只是将军府负责采买的小管事,能活动的地方有限,要想探得消息,需要时间。 当初之所以选择杨生,也是别无选择。 那祁继仁虽然是个糙人,但他有个精明的管家,把将军府治理的如同铁桶一般,莫说是近身伺候的人,便是在将军府差事重的下人,接不好收买。 而杨生不是最好的选择,却是她没选择的选择。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他虽是管事,但平日接触的大多是府外的人,在将军府活动的地方有限,同样的,所知的消息也有限。 她让他探听和叶辞柏结亲的是上京的哪家闺秀,以及叶辞柏的一举一动,这两件事,并非是什么难事,况且,杨生是将军府的老人,此事于他来说,并不会太难办。 可一天了,加上半个晚上,不但不曾露面,且任何消息也不曾传来,难道真如箐禾所说的那般,需要时间吗? 这话她赞同,但不知为何,感觉好像有些不太对。 有什么在脑海中划过,还未待她多想,突然,腹中如漩涡一般,搅得难受。 “箐禾……” 歇在外间的箐禾听到呼唤,立马跑进来,“公主……” “快,扶我去净房……” “公主您怎么了?” “肚子疼……” 这一晚上,娇容再无力胡思乱想,一趟一趟的往净房跑,一宿不得消停。 待天亮时,她已然虚脱无力,可腹中依旧搅作一团,难受非常,让她消停不得。 又一次从净房爬出来,箐禾扶着她坐下,“公主,您怕是坏了肚子,奴婢派人去给您请个大夫吧。” 请个大夫? 然后传到叶辞柏的耳中,娇容公主拉肚子拉虚脱? 想想都觉得可怕。 娇容刚要摇头的时候,腹中又是一阵翻搅。 再度从净房中出来,娇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恐怕请不请大夫已然不是一个选择项,而是必选! 箐禾离不开,找来了同从北燕来的下人,出去请大夫。 没多久,大夫便来了,望闻问切后,“公主这应当是水土不服导致的。” “水土不服?我们公主来你们大越已有月余,这么久了才水土不服,你糊弄谁呢?真当我什么也不懂吗?”箐禾恼道。 她虽不懂医术,但也懂些基本的常识。 最先前来到大越,他们随行的人中就有不少的水土不服,大多症状发热和呕吐,没有一个是像公主这般拉虚脱的。 况且,他们来大越这么久了才水土不服,这潜伏期不觉得太长了吗? 而且,公主这状态明显不太对。 那大夫闻言皱了眉,“姑娘若是不信,大可再去请别的大夫来看,若是在下所诊有误,分文不取。” 箐禾将人赶走,派人又出去请了几个大夫来,在大夫来前,娇容又跑了两趟净房。 这下从净房出来,直接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