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让她来静心,不过是个幌子,即便要静心,大可去感恩寺,感恩寺的香火不比普乐寺的差,且离着上京也近,至多半日。 之所以不远路途来普乐寺,便是奔着了之而来。 对于歌儿修身悟佛,他向来不赞成,早前他便说过,他的丫头已然清淡无为,他可不想最终变得无谷欠无求。 连着三日,歌儿连着三日前来听了之讲禅,他之所以默许,就是为了让了之自歌儿的身上勘透破命之法。 这三日,他每日皆在歌儿离去时过来,从始至终皆是那一句——破解之法! 而了之,也从始至终只有一句:殿下请回吧。 明日他们便要回京了,如此无功而返,他如何甘心? 此来为何? 没有得到破解之法,他怎会离去? 卫韫望着无悲无喜的了之,心中恨极,可又对他无可奈何。 这个老和尚,软硬不吃! 可为了歌儿…… 他闭了闭眼睛,突然,噗通一声,重重跪下,“了之大师,我求你!” 卫韫此举,便是轻淡无为的了之,也不免震惊不已。 下跪之人他深知其身份,当今太子,他的命格贵不可言,周身萦绕着奔腾的龙气,乃命定的贵人。 如今,他却跪了他…… 了之起身,上前扶人。 卫韫推开他,深深一拜,“大师,幼女尚未周岁,她不能没有生母,还请看在幼女无辜的份上,赐予破命之法!” 了之长长一叹,“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 “大师!” 卫韫跪在那,额头磕在地上,沉痛低喊。 凤氏预言,他信也不信,只是,事关于她,不得不信,不得不上心。 而了之最初之言,认证了凤氏预言。 犹记得头一日,他在歌儿离去后前来,了之说过与凤氏同样之言,短命之人…… 所以,他才会将全部的希望,寄托于了之的身上。 他能说出与凤氏相同的预言,可见,外界所言并非妄言。 故而,他求他。 哪怕舍去身份。 了之闭目,念了声佛号,终是妥协,“我佛慈悲,殿下请起吧。” 闻言,卫韫眼睛一亮。 在他开口前,了之说道:“殿下莫要高兴的太早,天机不可泄露,今此,贫僧只赠有一言,解法在殿下,可又不在殿下,如此,殿下请回吧。” 卫韫将了之的话重复了一遍。 此言虽然混沌,模糊不清,但至少,他知道了,并非无可解,如此,便够了! “多谢大师。” “阿弥陀佛。” 卫韫恭敬的行了一佛家礼仪,方才离去。 前脚他离去,后脚了之便站不住,软倒在地,落地时将茶盏扫落,不一会,守在外头的小沙弥听到动静,急忙跑过来。 “师叔祖,您怎么了?” 了之借着他的手坐起来,不疾不徐道:“不必惊慌,不妨事。”不过是窥破天机,受到了惩罚罢了。 因果循环,有因必有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