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老夫人好整以暇的换了个坐姿,“说说看。” “祖母,孙女来府上,也有十三个年头了吧?” 老夫人点点头:“你是两岁过来的,今年十五,正好十三个年头了。” “在叶府,这便是孙女的家,祖母,便是孙女的祖母,母亲,便是孙女的母亲,可祖母,母亲却把孙女当了外人啊……” “这话是怎么说的?” “孙女知道,母亲心中只有朝歌妹妹,可好歹,孙女也叫了母亲十三年的母亲啊。” 说着,又是嘤嘤哭泣。 老夫人被她哭的头疼,“姝儿,你母亲她怎么了?” “呜呜……”叶思姝捂着脸,“祖母是孙女最亲近的人,孙女的很多心里话,只有在祖母面前方能直言不讳……” “祖母,您可知,母亲今日分了她的嫁妆,有兄长,有朝歌妹妹的,就是没有,没有孙女的……” “祖母啊,孙女也是母亲的女儿啊……” 祁氏分嫁妆了? 老夫人微讶,转而又有些了然。 既然要去学士府下聘,叶朝歌和太子的婚期也定了,此次回府,将嫁妆分开也是正常。 至于没叶思姝的份…… 老夫人并不意外。 “祖母,您知道孙女的为人,孙女并非是贪图母亲的嫁妆,只是孙女难受,孙女也是母亲的女儿,可母亲却不将我当做女儿……” 不是贪图祁氏的嫁妆? 老夫人感到好笑。 当初抢夺这管家之权,为的是什么,虽然时过境迁,但毕竟才过去不到一年。 老夫人敷衍的安抚了叶思姝两句,意图打发她走。 可叶思姝岂是那般好打发的,她来此的目的没有达到,怎会轻易离开? 直到老夫人承诺,会为她做主去找祁氏,叶思姝方才抹了泪回去。 脚步声远去,老夫人烦闷的闭上眼,额角突突的疼,手上捻佛珠的动作一次比一次的快。 突然,额上传来舒适熟悉的摁压,疼痛感渐消,老夫人情绪逐渐平复,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立在旁边的人儿,笑了笑,“果然是你这丫头。” “老太太可有觉得舒坦些了?”说话之人,声音清脆,不高不低,让人听着舒服。 老夫人点点头,“好多了。” “马上就晚膳了,老太太今晚想吃些什么,奴婢去厨房给您安排。” “你看着安排就好。”老夫人想也不想道。 “唔,那安排些清淡的可好?上次大夫来给您请平安脉,叮嘱过奴婢,尽量让您的吃食偏清淡些,午膳过于油腻了,晚膳便清淡些,让厨房做个珍珠白玉汤,再配三个青菜,老太太瞧奴婢如此安排可还满意?” 老夫人听着舒坦,笑意不止的点头,“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安排。” “让小鱼来伺候您,奴婢去厨房为您安排膳食如何?” “去吧,你这丫头妥帖,事事周到,但也莫要累着自己,下面还有那么多丫鬟呢,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老太太心疼奴婢,奴婢想哭了。” 说罢,当真作势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