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卫韫说的那般,宣正帝离京后,他便稍稍空了下来。 每日只需要抽出几个时辰安排一应事宜,在东宫与留守在京的官员议事即可。 在送走宣正帝的第二日,卫韫再度提起了陪叶朝歌过去伯恩侯府一事。 “你这人,怎么我不急,反倒你急了?” 叶朝歌好笑道。 卫韫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小没良心的,当初急的人是谁?” 结果反倒怪他着急了。 叶朝歌拉下他的手,“疼,你捏疼我了。” 卫韫连忙给她揉揉,末了在她的鼻头上又亲了一下。 “还疼不疼?” 叶朝歌噘着嘴,“疼!” 卫韫:“……” “我看你就是娇气的。” 一听他说她娇气,叶朝歌便不乐意了,“你竟然敢说我娇气!!!” 卫韫从善如流的改口,“是为夫娇气。” 闹了一会,两人便定下待明儿个若天好,便去伯恩侯府。 谁知,第二日郑芸先一步过来了东宫。 “臣妇……” “芸姨,快莫要多礼。” 不待郑芸行礼,叶朝歌便快走两步将人扶起,“这里没有外人,芸姨可莫要与我生疏了。” 郑芸笑着应声,“好。” 一年多没见,郑芸的变化很大。 整个人变得柔和了,气质亦是大变,较之过去来看,现在这样的变化,感觉胜过从前。 叶朝歌在看郑芸的时候,郑芸也在看她。 “朝歌,看你眉目间的舒泰,芸姨便知你过得极好,如此,芸姨便也放心了。” 叶朝歌面上的光,难以忽视。 那样的光,若不是日子舒坦,是不会有的。 叶朝歌点头,“不怕芸姨笑话,我的确过得很好。” 这是实话。 夫君爱护呵护,万事有他,怎会不好? 闻言,郑芸笑了起来,“这有何笑话的,芸姨只会为你高兴。” 司琴上了茶。 待郑芸抿了口,叶朝歌方才开口:“芸姨这一年多您身体可还好?” “好,好着呢。” 郑芸叹了口气,“远离上京,去到乡下,虽说日子不如在上京时享福,但环境不同,心境亦是不同,说实话,若非恩雪有了身子,乡下冬季阴冷不宜养胎,这上京啊,我还真不想回来。” 这话信息量可够足的。 之前母亲曾说过,芸姨在信中说儿媳妇有身子,而此时提起恩雪…… 这儿媳妇是何许人也,已然呼之欲出了。 叶朝歌压下心中的惊讶,“恭喜芸姨即将当祖母。” 郑芸笑着道谢,“你怕是很意外吧?” “不瞒芸姨,的确是有些意外的。” 前些时候母亲说起芸姨的儿媳妇时,她想过任何人,但唯独不曾想过恩雪。 毕竟当年的事,闹得委实不痛快。 再加上恩雪的出身,以及后来所行之种种…… 恩雪嫁给陆恒,真真让人惊讶至极。 “说起来,我现在回想一下也觉得意外,意外自己竟然会接纳她,不过想想,只要不是那个女人,谁都好。” 说到那个女人,郑芸脸上难掩厌恶。 哪怕时过境迁,对于叶思姝的厌恶,也不曾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