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婆离开是在三日后。 当日,田娴儿,墨慈和乐瑶闻讯前来相送。 “姨婆,您要保重。” “您一定要长命百岁。” 对于这位慈祥且开明的老人,她们充满了万千的不舍。 老人家含笑应下,布满了岁月痕迹温暖的手,一一抚过叶朝歌她们的颊,殷殷叮咛:“相交容易相处难,人生难得知己,你们几个便很好,记住,不论何时何地,都要相互扶持照应,一起年轻,一起变老。” 在所有人的不舍中,姨婆上了马车。 祁继仁派来护送的车队逐渐远去。 不一会,便消失在了视野中。 祁氏痛哭不止,最终哭晕在叶辞柏的怀里,回到致宁苑,红尘给扎了一针,方才醒来。 醒来后便坐在椅子上默默流眼泪,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叶朝歌看着不忍心,轻声说:“娘,待姨婆七十大寿的时候,女儿陪您去给她老人家过寿好不好?” “七十大寿?”祁氏呢喃,然后长长一叹:“还要五年啊……” “来年,来年儿子和墨慈成了亲,便陪您去探望姨婆,并在那住上一段时间如何?”叶辞柏想也不想的迅速接话。 旁边的墨慈闹了个大红脸。 田娴儿见状捂嘴笑,就连乐瑶,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祁氏瞪了儿子一眼,“墨慈还在呢,你也不怕吓着她。” 叶辞柏理直气壮的抬起头,“实话怎么能吓着人,再说了,您儿媳妇没那么容易吓到。” 众人轰然笑出声。 墨慈悄悄地捏了捏手指,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狠狠的捏了他一把。 嗷—— 叶辞柏当场叫出声。 下一刻,屋内的笑声更响亮了。 经过这么一通闹,姨婆离开的悲伤不舍散去了些。 在致宁苑逗祁氏开怀了后,几人便离开去了叶朝歌的一甯苑。 刚到一甯苑,人还未坐下,花期便上前提醒道:“郡主,您出来有一会了,该回去了。” 乐瑶面上的笑容一僵,怒容浮现,只是到底当着叶辞柏他们的面,忍了下去。 深吸口气,勉强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继续,我先回府了。” 她现在的门禁,已然固定在了一个时辰后。 用母妃的话说,出门不要紧,但是,去哪也不准去与江家的铺子! 来叶府也不要紧,但是,至多停留一个时辰! 若一个时辰不归,纵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行! 若超过一刻钟,一个月不准出门,倘若超过一个时辰,在出嫁前不准出门! 不但如此,母妃且给她设下出门的次数,每隔十日出门一次,一月可以预支一次。 她这次出门,便是预知了下一个十日的。 也就是说,这次她回去,至少有半个多月出门不得。 现在的她,就好比那囚犯,没有自由,时时被人监视着,看管着。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又能怪得了谁呢? 是自己将局势发展到现今无可挽回的地步,这是她冲动无所顾忌后得到的苦果! 乐瑶带着花期和花朵走远,身后,众人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