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一件事叶寒臣不大明白,既然是中学同学,怎么现在倒是联系上了? 刚想开口问一问,想起今天楚倾歌去GH的目的,心中明了了。 怕是为着李成的死,楚倾歌在提前找律师以备不时之需。 刚下山,楚倾歌正想婉拒两人要送她回家的想法,手机突然收到了短信。 是警察局的。 楚倾歌还没有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来了。 接起来后,那边的语气有些冷漠,就通知楚倾歌四点钟去一趟警局,而后就挂了。 她转过身,眼神变得凌厉,“警察局通知我现在过去。” “现在?”孙知看了眼手表,“已经三点二十了。” 叶寒臣也凝眸看着楚倾歌,“是为了李成的事么?” 楚倾歌点头,“是,四点钟到,接受调查。”她看向孙知,“正好,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两人没走出一段距离,叶寒臣也跟上,淡声道:“我也一起吧。” 本想拒绝的楚倾歌想到这件事发生在GH,和叶寒臣也息息相关,就默认了。 东山公墓在郊区,几个人到达警局的时候正好卡在四点整。 做调查期间,楚倾歌一开始并不能让孙知直接代表自己,所以孙知也叶寒臣都被拦了下来。 楚倾歌进到审讯室,屋子里有些黑,只有桌上一盏灯。 她坐到指定的位置上,神色淡然自若。坐在楚倾歌对面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办案组人员,都穿着警服,审视着楚倾歌。 “楚小姐您好,今天只是做个调查,您别紧张。”女警员看了眼手里的资料,眼中闪过一些迟疑,“您先看看,这是不是您的档案。” 楚倾歌的档案上,永远都存在着一个案底。 而且这份档案是她进到里面的时候留存下来的,所以照片用还是毁容的那张。 楚倾歌看着,瞳孔微微一闪,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是我,我没整容之前,就是这样的。” 这下两个警员的表情稍微冷了一些,“你有案底是么?” “是。”楚倾歌轻轻笑了一下,“怎么,今天是来专门查我的案底的?” 她的话语怎么听都有些挑衅的含意,但是楚倾歌的语气实在是诚恳,让那两位找不到合适的反驳机会。 “不是。我们有一些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女警员正准备说,楚倾歌突然伸手,打断了她。 楚倾歌的双手交叠着,淡定的道:“鉴于你们对我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我要见我的代理律师,行使回避权。” 还没开始问呢...... 两个警员对视一眼,都从眼中看出了这个意思。 “我们还没有正式开始问......” 楚倾歌不置可否,“难道你们的第一个问题不是,我是否有案底么?”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睛也眯了一下,“我理解错了?” 把这两人怼的没话说,还偏偏生不起气,楚倾歌波光潋滟的眼睛弯了弯,“我可以行使权力了么?” “......当然可以。” 从审讯室出来,楚倾歌下意识的去掏自己的风衣口袋,什么都没有摸到。 她可惜的撇撇嘴,被人带着到了休息室。 这个警局唯一一个高级休息室,此时叶寒臣和孙知就在里头,淡然的坐着。 见到楚倾歌来了,两个人同时站起身,看向她。 “我说,我要行使回避权。”楚倾歌沉声道,“他们调出了我的档案,上面有我的案底。” 顿了顿,楚倾歌捏着眉心,有些头疼的道:“先入为主......” “是,虽然说这件事你没有参与,但是一直缠身也很麻烦,尽量一次解决。”孙知皱眉说着,“李成具体的死亡时间......” 楚倾歌看向叶寒臣,叶寒臣只好又同孙知简单讲述了一遍。 孙知成竹在胸,“这件事稳了,一会儿去了之后,要是问起来,你就这么说.......” 处理完一切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华灯初上的时候,三个人出了警局。 叶寒臣在这儿陪了楚倾歌一下午,不知道接了多少个秦之恒的电话,但都坚持留下来。 楚倾歌实在没法再对他疾言厉色。 “这次的笔录没什么问题,如果顺利的话,我想这边应该不会再找你了。”孙知说道。 楚倾歌点点头,“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叶寒臣。 孙知也不是固执的人,见状笑了下,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叶寒臣站在原地,看着昏暗的橙蓝色天空,又看了看楚倾歌,“倾歌,你饿了么?” 楚倾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摇摇头,“没有,我不饿。” 想起她中午吃了多少,叶寒臣的眉头皱起来,“你中午才吃了那一点,怎么会不饿。” 他看了眼腕表,“跟我去吃饭。” 楚倾歌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拒绝。 昏头昏脑的上了车,楚倾歌本以为叶寒臣要带着自己去叶家老宅,不免警惕道:“老爷子现在有多不待见我你知道的。” 叶寒臣笑了下,“谁说带你回老宅了。” 车子掉了头,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等到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车子停在一个楚倾歌很熟悉的小区。 这是叶寒臣在市区的复式公寓。 不过先前楚倾歌很少来,因为叶寒臣不会主动带她过来。 第一次是结婚那天晚上,领完结婚证,叶寒臣懒得会老宅,被老爷子勒令着带着楚倾歌回了这儿。 至于第二次第三次,楚倾歌的印象不深了,但是都不怎么愉快。 “这儿啊。”楚倾歌轻笑一声,“没想到。” 叶寒臣输入密码,楚倾歌下意识的转身不去看,谁知叶寒臣缓缓道:“020309,这是密码。” 这是楚倾歌的出生月日时。 打开门,一股清冷的檀香味扑面而来,楚倾歌挑了挑眉,叶寒臣有些不快的皱眉。 “你的保姆放太多香薰了。”楚倾歌轻笑一声,跟着叶寒臣进来了。 一成不变的软装,和五年前比起来竟然没有多一样东西。依旧是黑白灰三样主色,昭示着房子主人的冷淡。 叶寒臣给楚倾歌倒了杯水,问道:“想吃什么?” 楚倾歌看了看那几乎没有什么东西的厨房,以及那怎么看都不像是做过饭的料理台,有些想笑,“你确定么?你这儿有吃的?” 叶寒臣一言不发的走到冰箱前,打开展示给楚倾歌看。 万万让楚倾歌没想到的是,里头居然满满当当塞了不少的东西。 “之前,周伊让保姆放过不少,她有时候会来做药膳。”叶寒臣示意,“想吃什么?” 楚倾歌挑眉,“你来做?” 叶寒臣的眼底明显闪过一点为难,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我尽力倾歌。” “那好啊。”楚倾歌忍俊不禁,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吃什么都行,你看着做,做你拿手的。” 叶寒臣脱去了外套,将衬衫卷起直手肘处,沉默的在冰箱前站了一会儿,挑选了几样食材。 楚倾歌兴味满满的瞧着,感受到视线的叶寒臣越发的不自在。 把食材放到了厨房的料理台上,叶寒臣又过来,低眉看着楚倾歌,声音也不自觉沉了一些,“你,看会儿电视?” 一边说着,叶寒臣一边打开了电视。 不知道怎么的,电视一打开,放的居然是...... 海绵宝宝。 十四号台,欢乐的笑闹声充斥于耳,楚倾歌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叶寒臣尴尬的站在那儿,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这是应该来点阿嫂房子的阿姨打开过,然后不经意放的。 这栋房子的电视,他只看过一次国际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