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伊斯根本搞不懂,神女为何会以那种卑微的姿态向君澜下跪。 这个问题,皇帝等人也很想弄个明白,但却无人敢问。 君澜居高临下的看着达伊斯,眸中划过冷酷的光芒。 “谁也救不了你们。” 皇帝闻言,心中万分激动。 不愧是他的好儿子,连楼兰的神女都不敢得罪玥儿,甚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给玥儿下跪。 皇帝对君澜已经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这时。 君澜冷淡的眼神落在皇帝身上,淡淡道:“如果皇上没有别的事……” “玥儿,父皇有件事想与你谈谈。” 君澜抿着薄唇。 淳一道:“主子,属下就先带他们回去了。” 言罢,两人押着达伊斯和达安娜离开了大殿。 “周公公,你也退下吧!”皇帝道。 “是。” 一时间,整个大殿就只剩下君澜和皇帝了。 皇帝沉默了好半晌,才叹息道:“玥儿,你非要对父皇这么冷漠吗?” 君澜微眯着眼眸,危险的气息渐渐蔓延。 皇帝察觉不对,赶紧摆手:“罢了,你爱如何便如何吧。朕也是一只脚迈进棺材里的人了,如今还没能立个储君,你觉得谁最适合当这个太子?” “这个问题,皇上不应该问我。” “其实朕觉得,你最合适,但是朕只知道,你应该不愿意。” 君澜勾唇:“看来皇上多少还是了解我的。” 他确实不愿意做什么北莫的皇帝。剩下的君夜、君煜、君陌、君扬,唯有君夜最适合继承皇位。 但是,君夜得罪了西岳国的战王,害死了战王心爱的女儿,发誓这辈子都不能娶妻。但若是他成了皇帝,为了下一任继承人,肯定是要结婚生子的,总不能随便上大街找一个孩子立为太子吧! 不过皇帝好像还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君扬年纪还小,而且平日里自由散漫惯了,让他当皇帝,不可靠。 但这些与他无关就是了。 “玥儿,你可以考虑考虑。”皇帝还想劝他。 “不必了。”君澜一口拒绝。 “你……唉!罢了罢了,随你吧,朕这儿也没什么事情了,你先回去吧。”皇帝十分无奈。 这也是他自作自受,当初如果没有因为厌恨玉皇贵妃而抛弃玥儿,玥儿和他的关系也不会这么僵。 玥儿心里,根本就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他的父亲。 此时此刻。 京城的街道上。 孙落被一行人堵住了去路,而站在最前方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是楚香茗,另一个女人,则是楚千柔的母亲,御史夫人。 楚香茗两手叉腰,傲慢的抬起下巴:“母亲,当初就是她带走了大姐!” 大姐? 呵,你当初不是一口一个贱人,要么就是连名带姓的称呼楚千柔吗? 这会儿怎么乖乖的叫大姐了? 孙落心中冷笑。 御史夫人往前两步,站在孙落面前,一脸担忧:“公孙姑娘,柔儿呢?” “不知道。”孙落淡淡道。 “你在撒谎!”楚香茗指着孙落,呵斥道。 “楚香茗,你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没错,我当初是带走了楚千柔,但那仅仅只是因为你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你的姐姐,我看不惯才帮了她一把。不过后来她说她想静一静,就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反正我也管不了人家的事。”孙落一脸淡定,说出来的话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柔儿? 御史夫人微微蹙眉,狐疑的看着楚香茗:“她说的可是真的?” “我……” “香茗,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御史夫人心里很难受。 楚香茗非她亲生,只是一个妾室的孩子,可是她往日待楚香茗就像自己的女儿一般。可是楚香茗呢?不但狠心夹断了柔儿的双手,在府中千般辱骂,没想到在外边依然如此! 御史夫人都想不通,楚香茗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难道她以前对她的好,她从来都不曾记在心里过? 亦或者,她认为别人待她的这些好都是应该的? 楚香茗听御史夫人这样一说,也懒得再装下去了,当即脸色一摆,道:“哼!你失望便失望,跟本小姐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我娘!” “你!”御史夫人瞪着眼睛。 “别以为你是御史府的大夫人我就会怕你,反正如今楚千柔是死是活都未可知,以我如今在府中的地步,我娘早晚要把你从御史夫人的位置上挤下去!” 御史夫人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 怎么可以这样? 这世间果然还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居多! 孙落瞧着御史夫人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 一个正牌夫人,连个妾室所生的孩子都压不住,活该要被人骑到头上! 孙落才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绕过二人,准备回辰安王府。 忽然,迎面冲来一名穿着南王府婢女服饰的女子,这女子从孙落身旁擦过。 咻咻咻—— 暗器袭来,速度快到令人来不及闪躲。 孙落瞳孔微缩,眼见着其中两枚暗器就要打到她身上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拉了过去。 “不要命了?”狂夜不悦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孙落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 然后,她将目光落在地上那名女子身上,发现她的后背已经中了很多枚暗器。 而且,那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 暗器上,有毒! 南王府的婢女吗? 孙落皱眉。 很快,鬼越来到女子身前,一把将女子拎了起来。 女子咬着牙,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猛地朝鬼越身前扫过,鬼越只能放开她,退后。 女子趁着这个机会,想要赶紧逃走。 可是她还没走两步,一枚细小的银针便射穿了她的脑袋。 “咚。”女子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周围的人都吓坏了,连楚香茗和御史夫人都吓得不敢再说一句话。 孙落有些不解。 “什么情况,鬼越不是南王的下属吗?” “你怎么不问问那丫鬟是不是南王府的婢女?”狂夜一语道破。 “喔,那我明白了。”孙落一捶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