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下来了人。 黑衣的男人,手里端着一把把黑色的冲锋枪。 林昆瞳孔猛地一缩。 可以啊,居然连冲锋枪都搞到了。 嗒嗒嗒…… 枪声响起,子弹如同雨点一般,扫射了过来。 打在车上,发出一阵噼里啪的声响。 弹壳也随之哗啦哗啦地掉在地上,很快就堆了一层。 车门上全是弹孔。 车窗玻璃上密密麻麻的弹痕,龟裂开蜘蛛网一样的痕迹。 这些痕迹层层叠加,中间竟镶嵌满了金光闪闪的弹头。 枪声停下了,所有人端着枪慢慢靠近。 阳光明媚,可四周因为子弹的密集,起了一层白色的硝烟。 车子是防弹的,可再防弹的车子也经不起这种扫射吧。 其中两个黑衣男人,来到了车门边,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用力猛地一拉…… 车门被整个拽开了! 铛铛铛…… 忽然有东西掉到了地上。 几个人一起低头往地上看,结果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怔。 “手雷!” 轰…… 一团浓烟升起,天空中多了无数的碎屑肉末。 还有胳膊、腿儿、脑壳子…… 其余有幸躲过一劫的,全都匍匐状地趴在了地上。 脑瓜子被震得嗡嗡响,眼前也是一片天旋地转。 他娘的,不是说这是一位政界的大佬么? 怎么政界大佬现在都这么时髦,车上都备着手雷了? 就在所有人心中大骂,也要挣扎着重新站起来的时候。 铛铛铛…… 这清脆悦耳,又如同魔鬼一般的声音出现了。 黑不溜秋的小鸭梨,绝对是每一个人的噩梦。 “怎,怎么又来……” “娘咧!” 轰…… 说什么都不管用,该炸还是炸。 明媚的天空下,一团浓烟弥漫,又多了飞起的碎屑肉渣。 胳膊腿儿也飞了,脑壳子也飞了,还有半边的耳朵…… 嘶! 真的是挺惨啊。 两辆车上下来了八个人,只剩下最后两个囫囵的了。 铛铛铛…… 魔鬼的声音再次响起。 两个趴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的杀手,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妈,我错了!” “大爷的,老子不想死啊!” 轰…… 林昆从车上下来了,咂巴了一口嘴里的雪茄。 三颗手雷解决了战斗,连火葬场都给这些人省了。 坑的大小也差不多,足够把他们都埋进去? 砰! 将挡风玻璃一拳砸开,千疮百孔的车子依旧能开。 林昆开着车扬长而去不久。 地上一个沾满着血污,而又乌漆嘛黑的蓝牙耳机里传来声音:“宝子,汇报一下情况,怎么样了?” “宝子,听得到么?” “山子,听到请回答!” “炮子,他娘的说话!” “……” 对面不再呼叫了,放下了耳机,沉默了片刻。 而后,忽然一拳砸在了桌子上,“MD,可恶!” 手下的焦躁。 并没有影响到黑德。 他还是那样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嘴里头咬着雪茄。 如果和林昆两人碰见了,叼着的还是同款呢。 “马上给八大追魂发命令,全面阻击林昆。” “另外,也通知剩下的弟兄,按照计划行事。” “这个漠北狼王,比想象中的要难办,多种方案齐下,确保万无一失,我们来了,他……必须死!” 黑德眯着眼睛,浑身上下透着无比强大的自信。 城郊的山庄里。 这里正在建酒厂。 靠着独一无二的山泉,酿造出的酒水一定别具一格。 柳如烟有一手能尝水的功夫。 什么水适合酿酒,酿出什么品质的酒,她一尝便知。 二塱山一代的开发。 将蒋叶丽拴得死死的,这山庄里只剩下柳如烟一个人。 手下的人忙活着,她就蹲在山涧的泉水旁,用小器皿分别将一天十二个时辰的水取样。 对于一个超越国家级的酿酒师而言,从相同的水源中,发现不同灵性的水,是一门必修课。 挺奇怪的,中午之后,工地上的工人都没有回来。 整个山庄里,也一下子变得静悄悄了。 就算那些山庄里养着的鸡鸭鹅也没有了动静。 整个山涧,只有潺潺的流水声。 本来应该很美妙的声音,这时却有些令人马骨悚然。 嗒嗒嗒…… 踏着水流而上的声音传来。 一个人影从河流中走上来。 他低着头看不清模样,头发有些长,有些凌乱。 脚上那黑漆漆的鞋子,时不时发出叮铛声响。 竟是铁鞋! 柳如烟马上察觉情况不对,她丢下了手中的器皿,就要向上游走去。 嗒嗒嗒…… 上游这时也走下来了一个人,几乎和下面的那个男人同样的打扮,只不过头发短了一些。 紧接着东面有来人,西面也有来人。 “姑娘,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啊,嗯,你的身上有酒香味儿,你应该就是那个柳家的女儿红西施吧?” 西边来的老太太,她佝偻着腰,挎着一个篮子。 看样子是笑,可听声音,却是令人马骨悚然、极不舒服。 柳如烟强自镇定,笑着说:“婆婆,你要买酒么?” “婆婆?” “咯咯咯……” 老太太忽然发出了怪叫,紧跟着手上突然抹了一下脸颊,那张老太太的脸,变成了个无毛的老爷子。 “你看我到底是婆婆呢,还是爷爷呀,咯咯咯……” 柳如烟心中惊慌,却依旧笑而平静,“不是婆婆,也不是爷爷,倒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妖呢吧。” 老太太的脸色猛地一变,“你这女娃子说话可太难听了,必须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哗啦啦…… 她手中的筐忽然就向柳如烟丢了过来,在半空中一抖,居然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血滴子。 血滴子是取人首级的。 柳如烟手底下快速地一抄,一把袖珍的手枪握在了手里,对着半空中飞来的血滴子就是射击。 铛铛铛…… 子弹全都打在了血滴子上。 可血滴子并没有丝毫减缓的势头,并且似乎速度更快了。 眼看着这血滴子就要整个罩在柳如烟的头上。 旁边不远的草丛里,忽然一声喊:“柳姑娘,打它的绳子。” 咣! 枪响,血滴子掉在了地上,马上又变成了一个筐。 “是谁!” 老婆婆四个人同时喝道。 这时,草丛里走出一个油光的大背头,嘴里叼着狗尾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