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裕帝盯着邈邈的头,“我是个弟弟?” 邈邈毕竟生活阅历不足,所以这会儿并没有感觉到对面的‘小孩’有什么不同。 他忙不迭的点点头,“那你还想做我大哥?” 邈邈嘴里塞满了东西,听上去有些含糊不清,但昌裕帝终究是听明白了,他看着眼前的小鬼头,“我们两个个头差不多,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定义为弟弟?” “因为……”邈邈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刚刚看你的时候还以为你个头比我稍微矮一点。” 这话说得昌裕帝心头一动。 有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渐渐形成。 他好像…… 有办法为自己的治疗来寻找一个掩人耳目的办法了。 只需要有两个他,一个一切如常,另一个偷偷行动,这不就行了? “我们差不多高。”有了这个念头,他也不追究眼前这个孩子的无礼了。 除了他们的个头之外,还有就是他的脸足够生。 这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证明这个人足够安全。 因为如果他脸熟,那一定是宫里的皇亲国戚,不然这么小不可能出现在皇宫里。 可看他的穿着又有些不凡。 这两种不同的形态,弄的昌裕帝也一头雾水。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寝宫?”他看了眼邈邈,问道。 想赶紧摸清他的身世,确认他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你的寝宫?”邈邈有些惊叹,“你才这么小,你就有自己寝宫了?看来你在这皇宫里地位不低……” 不过他应该对自己没有敌意。 不然自己现在早就被抓了。 所以邈邈还挺放心和他交谈的,他看了眼昌裕帝,“那我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人。” 他这会儿吃的有些饱了,止不住地打嗝,所以直接站了起来正好顺顺气。 这么一看,昌裕帝对他的个头和身形全都更加满意了,只要不看脸,他们两个的相似度就极高。 让他在寝宫里多用背影示人应该是可以的。 到时候,不管那为圣女想对他用什么方法治疗,他都有可以慢慢治的机会,也不会被人发现异常。 昌裕帝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孩子是天赐的礼物。 时间从来没有这么巧合过。 除了天意,他想不到别的了。 这昌国……的确已经太久没有见过真正的太阳。 或许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了。 邈邈又喝了点水顺气,这才把自己从密道里爬出来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听的昌裕帝目瞪口呆。 他是相信邈邈说的话的。 因为只有这样他刚刚觉得奇怪的地方才能得到充足的解释。 “你放心在这里住下。”他对邈邈说,“但是要小心,不要被人发现。” “你会保护我?”邈邈的警惕心一下子就来了。 “不然呢?”昌裕帝问,“你觉得我把你直接送出去更好?还是直接把你处死更好?你这样山闯皇宫,已经有无数个人头落地的理由了。” 邈邈因为在繁国长大,帝尘又给了他至高无上的荣耀和保护。 所以他对皇权的概念其实并没有那么清晰。 但是他能记得帝尘的话。 爹爹说过,这世界上没有白白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所以邈邈不会觉得这事儿这么简单就能让自己捡到这么大一个便宜。 尤其是对方地位也高,还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 “你是为什么?”邈邈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昌裕帝没想到他还挺机灵,还知道问原因。 也是能从密道里小心翼翼地安全走到这里,想来也不是太笨的孩子。 越这样越好。 后期他用起来也就会更加得心应手。 “因为你有用。”和聪明人,哪怕对方只是个聪明的孩子打交道,讲话直白了都比弯弯绕绕的好。 那样反而不会让对方对自己有防备。 邈邈又问,“什么用?” “你现在还没资格知道。”昌裕帝笑笑,“因为朕也不知道。” 具体的,要看圣女下一步行动,他目前甚至连她是不是在撒谎吹牛都不知道。 “你是皇帝?”邈邈这次真的惊讶了,“你们昌国的皇帝年龄好小。” 四国的皇帝他都见过了。 好像只有这里的最不着调。 因为年龄小,所以才这么好说话? 邈邈自认好像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甚至,他自己主见笑起来,好像有了很大的把握一样,“我知道你为什么把我留下了。” 一个小孩子再聪明也不可能看透背后这么多没有说出口的事情。 昌裕帝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不想做皇帝,想让我陪你玩。”邈邈叹了口气,“我爹爹说过,当皇帝很可怜的,别说你了,就连那些大人也都做的好辛苦,所以我能理解你,你很不容易,甚至想留我当玩伴可能都要悄悄的。” 昌裕帝:“……” 居然连给他前因后果的理由和行动都想好了,虽然有些不对,但也省的他浪费口舌。 他如此想就如此想吧。 只要老老实实呆在这个皇宫里就好了。 “你爹爹是谁?”他更在意这个,“他这个观点很新颖。” 而且又一定道理。 可是从来没有人会把这种话挂在嘴边,还如此去教导后代。 因为人面对更高的权利时,总是想着自己拥有,自己向上爬。 所以他无法理解这个人说这种话的初衷。 甚至还觉得他绝对不是一般人。 邈邈叹了口气,“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有很大可能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 “被我们?” “对!”邈邈看着他,殷勤地给他捶背捏肩。 刚刚还说皇帝辛苦,可现在俨然就是一副狗腿子模样,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昌裕帝看了他一眼,见他这番模样,心想这孩子虽然聪明机灵但确实没什么坏心思。 “我爹地是先我一步从密道出来的,当时我还听到了刀剑声,所以我断定他是被你们昌国的侍卫带走了。” 他想的没错,能在这座皇宫中拿出刀剑的人只有御林军。 但是其他国家的御林军是保护皇帝为第一位,而且也听令于皇帝,但在昌国,这种被保护人则是变成了女皇。 所以他现在也能断定,这个孩子口中的父亲,已经被女皇抓起来了。 但是她抓人做什么? 值得为了一个普通人兴师动众? 这么一想,他看向邈邈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