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牢房。 被关押了一宿,王财现下蓬头垢面,眼底乌青浓重得紧。 才迷迷糊糊合上眼,牢房的门却“吱呀”一下被打开,原以为是许氏来捞自己出去了,激动睁眼却见是两名官差,当即泄气。 “二位官爷,此事确是误会啊,小人在西市铺子做了多年的管事,怎会做这等监守自盗的勾当呢……这些楚二爷都是知道的呀!” 他小心赔着笑脸,手腕上的镣铐叮当作响,谁知官差闻言冷冷看他一眼。 “是不是误会大人自有定夺,那楚家二房自身尚且难保,想他们来捞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王财闻言狠狠一怔,“官……官爷此言何意?” 难道沈晚卿竟连二房一同状告了? 官差撇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几万两的亏空岂是说没就没的?!” 与此同时,南桥别苑。 许氏派出去打听的人还未回来,官差却先一步上门。 见几人来势汹汹,皆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许氏眼神一闪,连忙命丫鬟上前塞了银子。 “不知几位官爷上门是为何事?” 为首的官差掂了掂银子的分量,神色稍有松动。 “楚二夫人,有人向府衙递了状子说你们侵吞楚家铺子的银两,大人已经受理此事,这是文书。” 他说罢便抓着文书递上前,那上头墨迹氤氲,还盖着明晃晃的红戳,许氏脸瞬时“唰”的一白。 “状……状告?” 亏空这事不早就过去了吗,他们怎么还会挨状告?! “敢问官爷,不知是何人状告?” 见官差抬手掂了掂,许氏当即又命丫鬟递上银子,官差收了银子,又道。 “那状子上头盖的是你家老爷子的私章,去投状的倒是个年轻女人,瞧着甚是眼生。” 眼生? 年轻女人? 几乎是一瞬,许氏便恨恨咬了牙。 能得到楚燮的私印,还有本事去投状子,除了沈晚卿那小贱人还能是谁! 原以为仗着有楚家的铺子在手上,楚燮肯定不敢轻易追究,没想到他们竟然来真的! 她脸色变了几变,还是强撑着笑看向官差,“多谢官爷。” 一路将人送出门,许氏唇角当即耷拉下来,才回后院便撞上出来张望的楚婧婧。 “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氏阴着脸将文书塞到她手中,心中简直恨得牙痒痒,“沈晚卿那小贱人竟敢跑去府衙状告亏空之事,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什么?!” 楚婧婧接过看了几眼,脸色顿时也有些凝固。 “娘,那王财的事……难道也是她搞的鬼?” 连楚家的事她都敢做的这般绝,何况铺子那边! 许氏眉眼又是重重一挤,“这小贱人不声不响的,先前倒真是小瞧她了!” 眯着眼思量了半晌,又挥手,“你先去西市铺子通个气,别让他们一切照常,别自乱阵脚,这事还得等你爹从铺子回来再说。” 知西市铺子同自己干系甚大,楚婧婧也不敢耽搁,闻言当即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