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血验亲?” 吴恒瞪大眼。 亲?验啥亲? 才愣了下,又见沈晚卿面不改色从腰间掏出一只小瓶,拔开塞子将一滴血倒进去。 两滴血液在水面相遇,几乎是一瞬,极快地融为一体。 沈晚卿杏眸倏地一亮,眼底凝意积聚。 还真就是?! 好家伙,先前只是心中起疑,没成想竟一抓一个准。 柳氏还真是惊喜不断啊。 咂了咂舌,她在脑中将时间线飞速捋了一遍。 吴恒说和柳氏欢好在先,而沈晚蓉又是吴恒的种,那…… 渣爹岂不是被戴了绿帽帽?还乐呵呵的一戴就是好些年?? 她噗嗤一下不厚道地笑出声。 而那厢,春桃和吴恒早就被碗中的血惊住,寻声纷纷瞧过去,却见她面纱一阵抖动,唇角压抑不住地疯狂上扬,顿时疑惑。 “小姐?” “姑娘?” 被二人一连叫了几声,沈晚卿后知后觉回过神,连忙收住笑。 “啊?咳咳……怎么了?” 吴恒挠挠头,“姑娘,这水……难道您是找到了我的血亲?” 他瞧着碗中淡得快看不出的水,心中暗暗犯起嘀咕。 他这个岁数,无儿无女,老娘也早就撒手西去了,怎么还会有血亲呢? 难道…… 他失散多年的爹终于找到了?! 这念头才冒出来,他当即惊异着抬头,却见沈晚卿颇为凝重地瞧着他,掀唇,“这事说出来你可能有点难以接受。” 吴恒呼吸一滞。 嗯……确实有点难接受。 “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 吴恒心一紧。 嗯……确实也得告诉他一声。 犹豫了下,他点点头。 “姑娘请说。” 沈晚卿瞧他一眼,“你不知道吧,其实你还有个女儿。” “嗯……” 吴恒点到一半的头顿住,不可置信瞪大眼,“女……女儿?” 不是爹吗? 早就料到他这般反应,沈晚卿淡然颔首。 “没错,就是女儿。” 见她神色认真,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吴恒愣了愣,脸色一变。 “不是,姑娘……虽然我与盈盈分开多年,但我一直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可从未乱搞男女关系啊!怎……怎么会有女儿!” 天地良心啊,他可是连别的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 沈晚卿和春桃对上一眼,咂舌。 没看出来啊,这吴恒虽然是舔狗,但,还挺守男德? 见她们眼神复杂瞧着自己,分明就是对这话持怀疑态度,吴恒焦急。 “真的!此心唯一,此生只爱盈盈一人,我……我可是发过誓的!” 又看向碗中的水,试图挣扎,“水,一定是这水有问题!” 沈晚卿:“……” “你就没想过,这孩子是你和柳盈盈的?” “我和盈盈的?” 吴恒一愣,旋即又喃喃,“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们不是都有夫妻之实了么?” 吴恒糙黑的脸一红,“姑娘别乱说,我们不过是盖着棉被聊天罢了。” “聊天??” 沈晚卿简直要吐血。 “你特么孩子都聊出来了,还跟我扯这个??” 他还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啊。 似是想起床帏间那般销魂蚀骨的滋味,吴恒脸又是一热,梗着脖子狡辩。 “不会的!若是有了孩子,盈盈她怎么会不告诉我!” “自然是母凭子贵,一步登天咯。” 沈晚卿瞧他一眼,“知道方才同你验亲的血是谁的吗?靖安侯府的二小姐,沈晚蓉。” 她丹唇轻启,一字一顿,吴恒却犹如晴天霹雳。 “什么?!” 沈晚蓉……是靖安侯府那个不小孽种吗?! 他还用牛粪砸她来着! 转念一想,又皱眉,“姑娘,靖安侯府不就只有沈晚蓉这一位嫡小姐吗,她是靖安侯的原配夫人所生,怎么会跟我有关系?” 沈晚卿扬眉。 好家伙,她什么时候变成沈晚蓉了? 正主在你跟前呢,你快睁开眼看看吧! “按礼制她倒也能算半个嫡女,只是生母是柳盈盈本人,可并非是原配夫人。” “啊??” 吴恒听得有些发懵。 “盈盈进府的时候她都五岁了,她怎么可能是盈盈的孩子!” “这就要问你了啊,十五年前就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吴恒皱眉。 “这般久远,小人如何记得清……” 虽这般说着,他却也认真回忆起来,半晌犹豫着出声。 “当时盈盈好像是生了病,梦春楼人多眼杂,不适合静养,小人便替她在外头盘了间小院,一直让红玉从旁照顾着……” 他越说越觉不对,说到后边直接自己噤了声。 沈晚卿瞧他一眼,毫不留情戳破。 “什么病?安胎病?” 吴恒瘪瘪嘴,“才不是,郎中说是心疾。” 啧。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柳盈盈身强体壮的,可不像是有心疾的样子啊,再说了,何等心疾是需要这般将养的?” 沈晚卿顿了顿,不紧不慢地继续补刀。 “这般看来,想必她当时便已与靖安侯勾搭上了,不然回府之时,靖安侯如何能接受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渣爹怎么也不能蠢到上赶着给自己捡帽帽吧,定然一早便认为沈晚蓉是自己的种。 吴恒听完脸一垮,整个人已经emo了。 “盈盈她不会这样的……” 沈晚卿唇角一抽,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事实就是如此,方才滴血认亲你也是亲眼所见,几日后我会将柳盈盈请出来,你有什么问题,到时可以自行问她。” 一听可以见到柳氏,吴恒当即又打起几分精神。 “多谢姑娘。” …… 交代完二人便出了茶坊,得知这般惊天大秘密,春桃被震得有些三观碎裂。 “小姐,二小姐她……当真是吴恒的女儿?” 天呢,沈晚蓉耀武扬威这么多年,这下要是给老爷知道了,恐怕是要气死吧! 沈晚卿抿唇,面上倒没什么情绪。 “你方才不是也瞧见了,事实便是如此。” 给渣爹戴绿帽,柳氏也是真敢,不过倒是应了那句,不作就不会死。 美眸敛了敛,她转身迈开步子,“走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