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主一仆灰溜溜离开,春桃激动地抓上沈晚卿的小臂,“小姐,您方才怼二小姐的样子也太……太帅啦!” 沈晚卿勾唇,“走,回去。” …… 细碎的啜泣声从院中传进来,柳氏拧着眉毛出门,见着人顿时更为火大,“你哭丧呢贱蹄子!毛手毛脚砸了花瓶,打你两下还委屈上了,再哭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她作势就要扬手,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沈晚蓉梨花带雨冲进来。 “娘!我不活了!” 她尖着嗓子话都说不利索,柳氏慌忙上前,“蓉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这身上是怎么弄得?” 下人闻言都瞧过来,柳氏见状脸一耷拉。 “看什么看,都干活去!” 将人搀着进了屋,沈晚蓉刻意省略了醉风楼的事,添油加醋将责任都推到沈晚卿身上,说完又抱上柳氏的胳膊,“娘!她还没当上王妃呢就敢动手打我,这要是嫁过去还不得蹬鼻子上脸了!” “哼,她也得敢!” 柳氏啐了一口,“等你搭上了邕王这颗大树,还怕她一个小小的景王妃不成,再说了,她资质愚钝又相貌丑陋,能不能抓住景王的心还不一定呢!” “可是……” “别可是了傻闺女。”柳氏阴笑着搭上她的手,“这不,聘礼都送过来了,她也得意不了几天,你暂且忍耐一时,别惹你爹爹烦心,待出了嫁还不是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沈晚蓉不情愿地点点头,“好吧。” 旋即她似是想到什么,眼色又欣喜起来,“娘,既然这聘礼都送来了,你说,咱们是不是也该拿给她这个新娘子瞧瞧?” “哦?” 柳氏惊讶。 这聘礼怎么说都是御赐之物,她可不想把这般好东西给那个小贱人。 沈晚蓉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旋即扭头,“珊瑚,我记得库房里头有一对红玉鸳鸯,你去取了给我那好姐姐过去,就说是景王府的聘礼。” “是。” …… 暮色渐浓,景王府的书房燃起角灯,顾怀楚单手支颐,素白长指捻着一纸密信,眉眼攀上几分冷厉。 “顾怀彦是自请回宫?” 对侧的侍卫躬身,“听说是敬太妃寿辰将至,邕王亲自上书请的愿。” “他倒是有孝心。”顾怀楚薄唇意味不明牵了牵。 “邕王早有封邑,敬太妃却甘心一直留在宫中为先皇尽孝,以此作挟,倒也符合本王这皇兄的脾性。” 沉吟片刻,他又道:“命人盯紧些,这次回来恐怕不只是过寿这般简单。” “是。” 侍卫点点头,才准备退出去却像是想起什么,脚步一顿,神情也微妙起来,“王爷,芙蓉院那女人日日吵着见您……” 他都已经应付了三日了,实在没法子了…… 顾怀楚闻言淡淡扫他一眼,不耐,“老规矩,打晕了便是。” 侍卫咋舌。 王爷果然是王爷,从不怜香惜玉。 这好吗?这很好! 另一厢,沈晚卿正对着自己的全部身家发呆,十两碎银子数了又数,她最终败下阵来。 “春桃,我们院中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吗?” 春桃指了指地上七零八落的物件,喏喏,“小姐,都在这里了呀。” 沈晚卿不死心,“我娘不是出身商贾大家吗,她难道……难道就没给我留下一丁点财富?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娘为了磨练我的意志,所以才故意让你不告诉我的,对不对!” 她不信!她一定是个隐形富二代! 春桃委屈地眨眨眼,“小姐,您忘了吗,夫人是给您留了批嫁妆,可是早就被柳氏和二小姐收走了呀……” 沈晚卿才扬起来的嘴角瞬间僵住。 她就知道!又是这对狗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