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御话音落下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神色惊骇的看着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年轻人! 这人什么来路? 敢直截了当的在京门楚家人面前,说楚家都是瞎子? “你说什么?!” 楚天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微微眯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赵御。 赵御冷笑一声,单手拿起汝窑双耳长颈瓶,目光盯着眼前已经接近爆发的楚天骄,一字一句的说道:“京门楚家,不过是一群瞎子!”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赵御拿着汝窑瓷器的手也同时松开。 哗啦啦! 娇贵的瓷瓶碰在青石地砖上,瞬间四分五裂。 周围人的心都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这东西……可价值过千万啊!! 赵御弯下腰,从一推碎瓷片中,拈起一片碎瓷。 在胎体内部的位置,巧妙的刻着一个‘石’字! “我记得我师父说过,陶瓷造假的手艺人,有些能力比较强的,都会在内颈背光的地方篆刻下记号,从外面往里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所以一般真正的高手收藏陶瓷,都会利用内镜等工具检查这些容易做记号的部分。” “楚大少爷,陈石昌的名字,你不会没听过吧?!” 赵御将那一片碎瓷放在楚天骄的面前晃了晃。 “陈石昌?这瓶子是他的手笔?!” “不会吧?这真的是陈石昌创作的赝品?” “应该差不了,只有陈石昌,才会有这等鬼斧神工的本事!” …… 当赵御说出陈石昌这个名字的时候,周围的那些藏家纷纷脸色大变。 这人是民国时期的一个奇人,精通各种古玩造假,尤其是瓷器。 四大名窑的瓷器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不过好在,那个时候的三教九流,不管是做什么的都还讲点规矩。 按照制造赝品的规矩,制做的人会在造出来的东西上留下一个隐蔽的记号。 不过能在内颈背光处留下记号的,也就只有陈石昌能做到了! “愿赌服输,东西拿来吧!” 赵御将手中的碎瓷扔在一旁,随即对着楚天骄说道。 “楚少,不行啊!!” 周礼脸色大变! 那东西是金城周家让他用来和沈家联姻的聘礼。 要是输了…… 他都不用再回金城了,直接跳护城河还痛快点! “怎么?想赖账!!!” 赵御一捋袖子,一步上前将周礼一脚踹飞出去。 然后神色不善的盯着楚天骄。 一旁的韩小雨看的心惊肉跳,她太了解赵御了。 只要楚天骄不给,这家伙真能在这里将楚天骄暴打一顿! “去,将东西拿过来!” 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赵御,看着周围那些他请来的藏家名流,楚天骄随即挥挥手,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不消片刻,四个长条形的锦盒出现在赵御面前。 赵御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一打开查验。 确认无误之后,脸上这才露出笑模样来。 “你对沈若曦可真不错啊!不惜得罪京门大少,也要救美人出火坑,佩服啊!” 就在赵御抱着价值过亿的画卷流口水的时候,身边传来一个酸溜溜的声音。 “……” 看着一脸煞气的韩小雨,赵御终于将那猥琐的笑收敛了起来。 “各位,接下来还有个小型圈内的拍卖会,各位请移步!” 一个礼仪小姐走出来,对着众人微微躬身说道。 高挑的身材在旗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修长,尤其是弯腰的那一瞬间,赵御差点都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 “瞅啥呢!赶紧走!!” 韩小雨直接一把将一脸猪哥相的赵御提起来,朝着一旁的偏堂走去。 李长歌微微摇摇头,百年不变的冷峻脸颊上,也逐渐有了一丝僵硬的笑意。 庄园的偏堂被临时改建成一处拍卖场。 和其他拍卖场不同的是,这地方的人基本都知根知底,竞价也没有那么激烈。 “清双璃纹流云佛龛,起拍价……” 台上站着一位美女拍卖师,这拍卖师的姿色一般,但是架不住那不输苏有容的雄阔本钱。 基本上,在场的人十个有九个目光都没放在拍卖的古玩上。 “假的!” 不等那美女拍卖师说出起拍价,下方坐着的赵御,半死不活的出声道。 一旁的楚天骄猛地站起身,面色阴沉的盯着正在啃着苹果的赵御。 “瞅啥,你的东西有问题,还不容许人说?” 赵御翻个白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蛮横架势。 “下一件!” 楚天骄咬牙切齿的盯着赵御,然后对拍卖师摆摆手。 “第二件拍品,是一件哥窑冰裂大盘,器型……” “嗯还不错,就是修复的粗糙了些!” 还是一样,不等拍卖师说完,赵御再次开口。 楚天骄脸色一片铁青,双手紧握成拳。 本来想在唐安的古玩圈踩一踩赵御,落一落田子厚的面皮。 没想到这一切的操作,反而成了这家伙扬名立万的机会! 要知道,这些收藏界的人,最看重的就是眼力。 从一开始的双耳瓶,到现在这些藏品,赵御虽然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但是说的却丝毫不差! “这修复手法和你比咋样?” 一旁负责捧哏的韩小雨,一脸好奇的看着赵御。 “我如果要是这水平,早被田老头挖坑埋了!” 赵御一翻白眼,即便是没有异能,依照他被田子厚压迫出来的手段,修复的功力也不容小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在赵御身后距离不远的某些藏家,听到赵御说话的口气之后,顿时眼前一亮。 “起拍价两百六十万……” 美女拍卖师拿着小木锤,眼巴巴的看着底下坐着的那些大佬。 奈何赵御点出其中端倪之后,这些人都变成了哑巴! 也是,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既然已经知道是赝品,就没必要硬往上凑了。 神色铁青的楚天骄再次挥挥手,第二件拍品再次流拍。 看着一旁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赵御,楚天骄微微皱起眉头。 或许他,真的将田子厚的这个弟子想的有些太过简单了。 想想也是,田子厚的关门弟子,即便是个要饭的叫花子,也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