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地被沈怀瑜抓住了胳膊,他反手用力,将她从身上抱下,稳稳地放在软塌上。 江辞顿时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 分明是微寒的季节,她颈侧竟冒出了细碎的汗,加上褥子披在身上,整个人快要被烧透了。 怎么这么热啊…… 恨不得把全身的衣服都脱了。 当然,这肯定不行。 一阵无名火在她的血脉中窜动,江辞忍着心底与身体的异样,擦拭着汗珠,坐在软塌上缓不回神。 “……” 沈怀瑜看着她,觉得好笑,却又笑不出来。 他舔了下唇,唇色愈发殷红,轻轻开口道: “江辞,你是不是觉得,本官会怕一个奴婢?” 江辞把头埋在胸前,唇紧紧闭着,不敢抬头看他。 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下意识就是要把沈怀瑜拖走。 可别说春宁一个丫鬟,就是她自己,在他面前也算不得什么,根本不至于藏起来。 甚至只要沈怀瑜愿意,动动手指头就能决定她的命运。 蠢死了。 可就算她做错了事,也不用这么凶吧…… 从方才起,沈怀瑜就一直在叫她江辞,而不是乳名。 连名带姓的,好像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在印象里,沈怀瑜很少这样称呼她。 江辞曾经认为,他唤别人都是用敬语,只有对她更亲昵。 可现在连这份不同也没有了。 眼眶不知何时开始,慢慢积攒了许多泪水。 昏暗内室里,一片薄薄微光自高处窗棂射落。 沈怀瑜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垂眸凝视着江辞,双臂前撑,微微偏头与她平视: “怎么了?” 江辞知道自己失态,倔强的忍住泪水,摇摇头随口敷衍: “只是觉得自己做错事了而已。” 忽然一阵沉默,沈怀瑜伸手,用指腹轻压在江辞的眼角。 登时,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留下来。 “你做错什么了?”沈怀瑜擦拭着温热的泪珠,轻声反问。 他的声音没有往日的游刃有余与散漫,只是温柔与平和,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可越是温柔,江辞心里就越难受,她不明白,究竟沈怀瑜在乎的是眼泪,还是她这个人。 难道每个女人在他面前掉一掉眼泪,都会博得他的同情吗? “世叔……”她生涩开口,闭眼豁出去,直接坦白: “我知道我这个人有很多缺点,敏感,别扭,容易冲动。这么久以来,您对我真的很好,无一事不周全。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委屈,哪怕只是一个称呼,我也……” 小姑娘细小的抽泣声,如同慢慢融化了的荔枝糖,浸透了某种甜腻的汁液。而潋滟欲滴的红唇,此刻被她用皓白的牙齿轻咬住,嫩得仿佛能挤出水来,像是熟透了的樱桃。 她折腾了这么久,墨绿色的襦裙早已不再服帖,皱皱巴巴地挂在身上,露出一截微红的脖颈,和若隐若现藏在里衣内的锁骨。 可又偏偏生的清秀,一切动作神态浑然天成,多了几分纯粹的媚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