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帆眼疾手快,死死地抱住婆婆的腰,撕心裂肺的朝我怒吼。 “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还嫌刺激我妈不够吗?赶紧滚,现在就滚!” 我木着脸看着婆婆寻死觅活,胡一帆就差跪在地上求她。 林小沫柔柔弱弱的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丝的讽意。 “宁儿姐,一帆哥这么痛苦,你不觉得难过吗?” 我用力攥紧拳头,重新打量我从前帮助过的女孩,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喂了一头养不熟的狼。 “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林小沫眼睛微弯,又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我能有今天,多亏了宁儿姐,所以姐姐有困难,我当然义无反顾的要帮你!” 帮我? 勾引我的丈夫、破坏我的家庭,她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 叶晴也被她理直气壮的发言给气到了,冲动的上前就要甩巴掌:“贱人,你还真是不要脸!” 林小沫惊叫一声,故技重施又捂着肚子哀哀啼啼的哭。 胡一帆怒瞪着眼睛,脖子涨得通红,气喘鼓鼓的看着我,似乎想冲过来动手。 “你还嫌不够乱吗?我们之间的问题,关小沫什么事?!” 我冷冷的看着我的丈夫,动作温柔的将第三者扶起来,又格外体贴的护在怀里安抚。 看向我的眼神却像看着敌人。 “宁儿,我求求你,别闹了!” 胡一帆似是被我的眼神给刺痛,态度终于软了下来。 “你先回去,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离开酒店的,当我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 叶晴挺着肚子守着我,满脸的气愤难平。 “这种男人还要他干什么?给我都嫌恶心!” 她用力攥住我的手,怒气冲冲道:“宁儿,你这种时候就该硬气一点,和他离婚!把这对狗男女给赶出去!” 我苦笑不已,哪有这么简单? 要是让我爸妈知道我要和胡一帆离婚,肯定又受不了打击。 他们的岁数已经这么大了,身体还不好,不能再因为我的事让他们跟着操心。 “没事,他们不也没有开房成功吗?” 我努力安抚叶晴,也在竭力暗示自己。 “胡一帆不就是想要个孩子?我又不是不能生,医院建议我们可以做试管婴儿,成功率也很高的……” 叶晴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完全不认识我一样。 “你还想给胡一帆生孩子?!白宁儿,你疯了?!” 我默了一瞬,鼻头泛起涩意,喉咙也仿佛堵住了一团厚厚的棉花。 “天下的男人都一样,就算我和胡一帆离婚了,我这样的身体,也很难再重新组建家庭。” 我看得无比现实,也说得格外冷静。 叶晴静静的看着我半天,良久才撂下一句“随你”,重重的摔门而去。 我整个人虚脱的靠在沙发上,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叶晴敢爱敢恨的性格,如果我能像她一样洒脱,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憋屈。 可是,除了忍,我又能怎么办呢? 就像我妈说得,夫妻哪有不拌嘴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随随便便就提离婚,那这社会岂不乱套了? 可我越是这么安慰自己,憋在心口里的那股气就越下不去。 我还年轻,难道我下半辈子都要这么窝囊的过下去? 就在我摇摆不定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胡一帆的电话。 “宁儿,我妈同意我们做试管婴儿!” 电话里胡一帆的声音格外激动,我心中一突,有些反应不过来。 “真的?” 试管婴儿可是要十几万,依婆婆的性格,她真的会同意吗? 我心里有些怀疑,但胡一帆却说得格外肯定。 “明天我们就去医院做术前检查。宁儿,我妈都这么支持我们,你以后千万别再惹她生气。” 胡一帆低低叹了口气:“她把我拉扯大不容易,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她较劲。回来你可得好好和她赔不是。” 是我和她较劲吗? 我张了张嘴,又重新咽了回去,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好,我知道了。” 见我知趣,胡一帆似乎非常满意,约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去医院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仰躺在沙发上,只觉得身心俱疲。 …… 翌日,我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还给胡一帆带了早饭。 结果,我等了一上午,胡一帆都没有出现。 “你还看不看了?不看让后面的人进来。” 医生没什么好语气,我只能小心翼翼赔着不是,强忍着怒气躲到安全通道,拨通了胡一帆的电话。 “一帆,你怎么还没到?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电话里,胡一帆的语气格外冷漠。 “我不做了。” 我即意外又震惊,还带着几分被耍得怒意:“胡一帆,你什么意思?故意耍着我玩?” “呵。” 胡一帆语调格外讽刺:“论耍人的手段,谁能比得过你?” “白宁儿,我真没看出来你这么会装,算我胡一帆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烂裤兜子!” 几近羞辱性的字眼狠狠刺穿了我的自尊,我瞬间怒了。 “胡一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出来,我们把话说清楚!” “和她这种破鞋,有什么好说的?” 婆婆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把手机给夺了过去,恶狠狠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没想到你这么脏!” “呸,你压根就不配生我胡家的人!” 他们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看着漆黑的屏幕,我气到浑身发抖,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就在我准备回家讨个说法的时候,突然听到低沉清冷的嗓音: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安全通道里还有其他人? 我原本打算悄悄离开,但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下意识瞥向声音的角落。 高大俊逸的身影背对着我,而在他的对面,一道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 是个孩子?! 我骨子里的职业病又发作了,立刻捕捉到敏感的信号—— 这个孩子的状态似乎极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