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竹挥手收回金蛟剪,歉意一笑。 “不好意思,州长大人,手打滑了。” 钱维衣袖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手滑? 我信你个鬼! 就差一丢丢,我就要被一剪两断了,你这明明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啊! 话说这位炎黄首席手中的金色龙头剪刀,到底是什么法宝?他只看了剪刀一眼,竟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恐惧感。 难道是传说中的仙器吗? 任青竹抛玩了一下金蛟剪。 眼神玩味。 “州长大人,我因为着急着找你,把你州长府的屋顶都给剪了,你不会怪我吧?” 钱维连连摆手。 满脸堆笑。 “不会,这州长府的屋顶最近老是漏水,我正准备拆了重修,任道友此举着实是帮了我的大忙啊!” “小小一点感激,还请任道友笑纳。” 钱维递给任青竹一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 任青竹眼神似笑非笑地接过。 揣在怀里。 “既然钱州长这么有诚意,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的小师弟想必你认识吧?” 钱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热泪盈眶。 “大皇子,自从先皇驾崩以后,你就下落不明,微臣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副州长更是声泪俱下,附和道。 “是啊!得知大皇子失踪后,州长大人是茶饭不思,日夜不寐。” “最终积劳成疾,导致这次卧病在床,没能去成帝都开会。” “现在见到大皇子平安归来,我和州长大人是打心眼里高兴。” 君璃心中冷笑一声。 若不是我拜入炎黄门,恐怕你们现在会急着和我撇清关系,甚至把我擒下献给韦良那个奸相吧? 不过,君璃经历了相府地牢的折磨后。 终究不再是喜形于色的单纯少年,他笑容温和地将二人扶起,“两位大人不必多礼。” “你们是我大洛的栋梁之才,这次来找你们,只为一件事情,那就是立国称帝!” “还请二人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钱维和副州长对视一眼。 面色剧变。 立国?称帝? 大洛帝国不是已经有一个帝王了吗? 虽然只是一个三岁小娃娃,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他只是韦宰相扶持的傀儡。 但是,君璃也不能就这样称帝啊! 太突兀了! 上至朝堂百官,下至黎民百姓,哪个接受得了啊? 君璃淡然一笑,取出传国玉玺。 “二位大人请看,这是什么?” 钱维二人惊呼出声。 “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在会议上被慕容掌门的法宝刷走,果然是刷到炎黄门来了。” 钱维定定地盯着传国玉玺,面色挣扎数秒后,叹了一口气。 摇头。 “大皇子,老臣知道你急于伐除奸贼。不过,你那三岁弟弟,毕竟是在满朝文武的见证下,登基称帝的。仅凭传国玉玺,恐怕还不足以让你取代他。” 君璃嘴角微微上扬。 手指一点眉心。 一卷诏书出现在他的掌心。 “如果加上这个呢?” 钱维目光惊疑不定起来。 “这难道是先皇遗诏……” 君璃点头。 “没错,先皇早就看出韦良有不臣之心,所以,留下了这份遗诏。” “如今我要北伐奸相,夺回本应属于我的江山,钱维州长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钱维眼中流露出几分意动。 微微迟疑道。 “这……这等大事,还请大皇子容老朽考虑三日。” “三日后,定给大皇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任青竹手指转着金蛟剪,大摇大摆地走到钱维,勾住他的肩膀,语气充满遗憾。 “老州长,我们倒是想等你,可惜我们老祖宗没有耐心。” “要不这样吧!我现在送你下地府,再让丁宁给你安排一间静室,让你慢慢想可好?” 钱维眼角余光打量着金色龙头剪刀那锋锐的刀刃,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任道友的好意我心领了,老朽已经考虑清楚,助大皇子北上伐除奸相,我身为一州之长义不容辞。” “还请任道友收了这仙宝吧!” “万一手再滑了,就很危险啊!”钱维心有余悸道。 任青竹欣然收起金蛟剪。 他要是真想剪死钱维,就不用费这么多口舌了。 归根到底,小师弟君璃现在就是一个光杆帝王,需要立国之地,更需要治理国家的人才。 这钱维虽然是老狐狸一个,算不得忠臣,但是有总比没有强。 之后。 钱维听从君璃的命令,召集云阴州的大小官员。 正式在云阴州建立大洛帝朝,登基称帝,与北方的大洛帝国形成对峙局面。 史称帝相之争。 …… 帝都。 帝宫朝堂。 韦良死死地盯着手里的奏折,怒不可遏。 “立国称帝?君璃居然敢在云阴州立国称帝?” 韦良目露狰狞地望向龙椅上的三岁小皇帝。 厉声吼道。 “陛下,您的这位好大哥是要篡位谋反啊!您需要立刻降旨平叛,大义灭亲。” 韦良满脸横肉,长相凶恶。 三岁小皇帝被韦良这么一吼,顿时在轮椅上哭出声来,一脸畏惧,不敢说话。 韦良大手一挥。 “陛下有所不适,带他下去吧。” 两名待卫走出,将三岁小皇帝抱离朝堂。 满朝文武亲眼目睹这以下犯上的一幕,看着三岁小皇帝身上的黑色龙袍,顿时感觉十分刺眼。 但没有一人敢站出来斥责韦良。 或许应该说。 敢于站出来的人,在这两年时间里,早就被韦良杀光了。 韦良一脸烦燥。 “该死的!君璃狗急跳墙,也就罢了!那个该死的钱维,他怎么敢跟君璃造反?” 突然。 他想到了什么,眼神顿时阴翳得可怕。 莫非是炎黄门入局了? 如果说整个大洛帝国里要选出一个他最忌惮的势力,那肯定是炎黄门无疑了。 炎黄老祖出关后的炎黄门,从上到下,就透着一股浓浓的神秘感。 尤其是韦良派出的探子,全部折损在炎黄门的护宗大阵里后,他对于炎黄门的忌惮,就提高到了极点。 如非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和炎黄门正面硬刚。 “诸位怎么看?”韦良环视众大臣一圈。 众大臣跪拜在地。 “宰相息怒,想来钱州长只是一时糊涂,等他醒悟过来,自然会将君璃绑好送来帝都。” “确实,云阴州区区一州罢了,就算叛乱,在其它十三的围剿之下,又能翻起多大浪花?” “宰相大可放心!” …… 韦良面色愈发阴沉。 手掌用力,奏折便被皱成了一团,被他扔在地上。 这些老大臣人老成精,一个个都特么是装糊涂的高手,说话间绝口不提炎黄门这个关键。 怕不是都在等着当墙头草呢! 真就谁赢了他们帮谁呗? 还说什么大可放心。 这分明就是在麻痹他。 但他又不傻,怎么可能给君璃安稳发育的时间,那不是养虎为患吗? 而且韦良深谙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 所以,他绝对不会从弱到强慢慢派人,一个个给君璃送人头。 他要出手就是绝杀! 直接把君璃的新国,掐灭在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