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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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南衣也挺好奇。   这可不是普通的案子,事关人命。   面且,度拙一向想要拉拢烈霍,而且烈霍手里的兵的确不能小觑,可护卫京都城,这可是一把好剑。   若是用得好了,那就是阻挡墨铎的利刃,可要是用不好,那就是伤己的克星。   很明显,刚刚烈霍表达的很清楚,他断不会善罢甘休,未必要杀雷塔为儿子报仇的。   如果,度拙借这个机会,把雷塔交出去,成全了烈霍,正好把他给拉拢住,这也未可知啊!   而且,从上位者的角度而言,还有从度拙的自私程度来说,这都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失去一个整天鲁莽惹祸的手下,换得一个手握兵权的护卫营大将,这个买卖无论从哪方面算,度拙都是不亏的。   苏南衣的沉思不语,云景关切的问:“娘子,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很好奇,接下来度拙会怎么做。”   “我们等等看呗,”云景目光微闪,竟然带了几分杀机,“若是他真的放弃了雷塔,想要以此来收买烈霍,我们也不会让他那么顺利。”   苏南衣握了握他的手,“不错,烈霍这把刀,绝对不能落在度拙的手中。”   他们向来都是有备无患,有备用的方案。   此时的度拙,回到王府,连衣裳也没有换,直接到了后面的偏厅。   这里安静少人,管家早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随意到这边来。   雷塔像是一只丧家之犬,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桌上摆了他爱吃的东西,但他根本没有什么心思。   他一遍遍回想,当时刺死多莱的情景,也想不出怎么那会儿自己就跟魔怔了一样,就能抽出匕首杀了他呢?!   他看着自己的手,手上的血洗了,但指甲里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他看着不好受,但也没有心情再洗。   他非常不安,这是人命,若是寻常的百姓也就罢了,大不了花点银子,再不济用势力压下,可多莱不一样。   他是烈霍的儿子。   雷塔心乱如麻,他最担忧的,就是度拙不帮他。   虽然王爷对他恩赏有加,还总是提拔他,给他安排一些肥差,但……   此次终归是不一样的。   若是……王爷真的不管他,甚至还把他给“卖”了,那他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他坐立难安,甚至有时候想拔腿逃走。   但已经坐在这里,暂时不会有人敢到这里来搜查,若是一出王府的大门,有人来抓他,他又该去哪里?   心里正乱着,度拙回来了。   他立即站起来,站在原地愣着,也没有上前。   度拙迈进厅堂,看到他这一身狼狈的样子,火气消散了一些,沉着的脸也稍缓,“你……你没事吧?”   到了嘴边的训斥问责,也不自觉就变了。   “王爷,”雷塔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双腿一软就跪下了,“我闯祸了,现在该怎么办……”   度拙看着他这模样,肚子里的火气更不好发,伸手扶着他,“行了,起来说,跟本王说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雷塔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其实事情很简单,并不复杂,就是他一时恼怒,情急之下刺死了多莱。   没有什么难以理解,也没有可辩解的。   他小声说完,喏喏的看着度拙,又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看,心也提了起来。   度拙手按着眉心,头更疼了。   厅里一时安静下来,气氛有点尴尬。   正在这时,忽然院门口有喧哗声。   “雷塔那小子是不是来了?”   “大公子,您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话,你没听见?快说,少废话!”   “大公子,王爷正在里面谈事情,您要是没有其它的事,就请……”   “我问你是不是雷塔来了!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本公子怎么做事,还需要你来管我?”   “不敢,奴才不是那个意思……”   “磨磨叽叽,你不说拉倒,本公子亲自进去!”   话音一落,一道影子从外面进来,他身材魁梧高大,虎背熊腰,穿着蒙林袍,腰系着带子,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他的相貌和度拙有六七分相似,皮肤微黑,眼睛炯炯有神,颇有几分气势。   他一进屋,雷塔就吞了一口唾沫。   此人正在度拙的长子,巴历。   雷塔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从心里就对巴历有点发怵,每次看到,就想躲着走。   此时此刻的巴历一进来,就带着腾腾的杀气。   雷塔垂着眼睛,也不敢去看巴历。   巴历倒是打量他几眼,每一眼都跟刀子似的,恨不能把他的皮肉割下来。   雷塔悄悄的打了几个寒颤。   度拙皱眉看着巴历,“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   “父亲,”巴历也没有迂回,当着雷塔的面,丝毫没有留什么面子,“这个家伙在咱们家正好,我带人把他送到衙门里去,图木和烈霍都在派人四处找他。”   雷塔一听,脸色都吓白了,后退了几步,“你……你不能这么做!”   巴历慢慢撸着手腕,“为什么不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最简单的道理难道不懂吗?”   “我……”雷塔无言以对,但他一个劲儿的摇头,明显抗拒不肯去。   度拙沉着脸,“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你就不用操心了,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巴历并没有离开,虎着脸道:“父亲,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图木可以不用管,烈霍呢?他可是手握兵权的人!我们虽然不怕他,但也没有必要和他为敌吧?现在死的是他的儿子,可不是什么平民!”   巴历上前两步,逼近雷塔,“烈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父亲,为了这么一个东西,得罪烈霍,您觉得值得吗?”   雷塔都快哭了,他现在无比后悔,不应该到这里来,那会儿趁着机会跑出城去该多好?   现在图木和烈霍都在派人找他,那他肯定跑不了了,烈霍手底下那些人肯定把守着城门……   “巴历!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度拙怒声道,“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难不成这王府现在是你说了算了?”   巴历停住要去抓雷塔的手,转头看着他的父亲,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父亲?您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你违抗我的命令,我刚才说过了,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不用你管,你没有听见吗?现在给我出去!”   度拙怒火冲上头顶,他心里本来就不痛快,现在被巴历彻底激发了出来。   巴历心有不甘,还想再争取一下,“父亲!这件事情非同寻常,若是处理不好,和烈霍结了仇,那对我们全家都……”   “闭嘴!”度拙拿起手边桌子上的茶盏,“啪”一声冲着他扔了过去。   “没规矩的东西!竟然三番两次的顶撞我,我看你是根本没有把我这个父亲看在眼里,去!到神明面前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巴历紧紧握着拳头,咬紧牙关,却又无计可施。   他深吸一口气,狠狠盯了雷塔一眼,转身走出去。   刚到院门口,迎面和一个急匆匆走过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巴历咬咬牙,低声不满道:“我被父亲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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