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可还盯着傅宣不放?” 洛宓对魅影没有一点办法,那素来是一个无法无天,我行我素的主。 若不是当时实在没有人手,她绝对不会让她去南陈。 “……这次极为长情。” 这次追着傅宣不放绝对打破了她以往保持的纪录,只是不知道她这份心动又能坚持多久。 “让她收敛一些,傅宣可不是随意能逗弄的。” 想到竹君子曾经说过的话,洛宓眉宇紧拧了一番,又叮嘱了一句。 “再问一问她,是不是招惹过竹君子,或者和竹君子有关的人。” “诺。” 冬时离去后,洛宓径直去了秦问天的小院,只是他或许有事今日并不在。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洛宓这小院迎来了一个似乎不该出现的人——许承桓。 他身后还跟着神志清醒的秋时。 “你是何人?” “雪主是聪明人,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许承桓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居然还存着侥幸心理。 足以证明,她这性格又强硬又不识抬举。 洛宓第一时间看向了秋时,见她朝着自己摇头,心下紧着的心绪瞬间放松。 只要洛宓的身份没有曝光,其余的倒是不甚在意。 三个人站在门口,似乎谁都不愿意率先开口打破僵局,好似谁说话谁就输了一般。 “许国公金尊玉贵,既然来了就别杵着不动了。” 洛宓并不想招惹太多人的注意,她敢肯定,今日过后秦蕤的人也会像狗一样扑上来。 许承桓进入内院,目光不停地打量着小院。 “这地方倒是难得的雅致。” “许国公今日前来,应当不是为了夸这院子雅致吧!” 站在水榭旁边,洛宓没有了继续前进的意思,反而转身淡淡地望着许承桓。 “小儿特别喜欢雪主,我想接雪主去府上小住几日,不知道雪主意下如何?” “……你觉得呢?” 洛宓淡淡地望着许承桓,许承桓则笑着看了看他背后的秋时。 “你若是能在许国公府暂居一段时间,我会彻底解开梅雪的惑心术。” “多久?” 惑心术乃失传秘术,就算是竹君子那样的音律大家,对此都是毫无办法。 “一个月。” “以雪主的身份还是如今这个身份?” “雪主。” 洛宓眯了眯眉头:“我要梅尧,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我面前。” “……好。” 许承桓何尝不明白她此举的用意,明显是想要让梅雪彻底脱离自己的掌控。 然而,就算是放走梅尧又如何? 那个时候他只要得到了梅家庄的武功秘籍,那么不管是梅尧还是梅雪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时间?” 洛宓不知道许承桓的用意,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是因为她有事情要去许国公府彻查。 她想从许国公府内部去找一些蛛丝马迹,看一看许承桓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 晓月庄那批巨大的财富,让她对许承桓此人更为迷惑。 “明日,我便扫榻相迎。” 许承桓留下一句话匆匆而去,唯独留下洛宓一个人,杵在那里默默发呆。 晚间,她将此事同秦问天说道。 “你可真不怕死!” “……我怕死,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 这么多天过了,那个‘盛’字没有一点线索,唯一的机会便是去许国公府一探究竟。 “他为何要邀请你去许国公府做客?” “或许正如他所说,我和许霖比较投缘吧!” 其实真正的原因她明白,那是因为她这张脸,长得和曾经的自己太过相似。 “是吗?” 秦问天对这种说法保持怀疑的态度,许霖确实挺依赖他,可却不是非她不可。 许承桓这样的狠人,怎么会亲自上门呢? 最重要的是以雪主的身份,这里面总觉得透着一丝丝莫名其妙。 翌日清晨,洛宓带着冬时出现在许国公府的门口。许承桓确实做到了他的承诺,在门口亲自相迎。 洛宓迈入许国公府的那一刻,蛛网的人快速奔赴皇宫,将此间的消息一一告知秦蕤。 上好的青花瓷盏,就这样被他狠狠地摔出去,最终摔得粉碎。 “她怎么会住在许国公府?” 从当初的事件来看,两个人应该处于敌对的状态才对,为何会突然间去了许国公府? 而且,她消失的这一段时间去了哪里? 此时的秦蕤尚且不知,洛宓在青云寨险些嫁给秦问天,否则就不是一个青花瓷盏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具体情况属下并不清楚,只知道许国公对她极为重视。” “是吗?” 秦蕤的拇指轻轻摩挲,那隐晦的双眸里面带着浓浓的算计。 “霖哥儿近来如何?” “霖公子似乎有心事,对什么事情都不甚上心。” “是啊,这世上能让他上心的事情不多,可是为何对一对陌生男女那么上心呢?” 秦蕤终于知晓他的判断出了错误,那对男子的身份暂且不论,女子的身份应该就是雪魄无疑。 这世上能让霖哥儿色变心伤的人并不多。 “让人将霖公子带过来。” 许国公府。 洛宓终于再一次,青天白日地走在这熟悉的亭台水榭,望着那不曾变化的建筑,微微出神。 心中那一丝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在心底不断的蔓延。 “你日后就住在这个宅院中。” “好。” 洛宓的指甲险些戳破自己手掌的软肉,上一世她就是在这里一命呜呼。 在这个地方,她和许承桓洞房花烛;也是这个地方,她和秦蕤露水情缘。 不得不说,这对于三个人来说都是极大大的讽刺。 “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让人来找我。” “好。” 瞧着她看上去甚是柔顺,许承桓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出声。 “既然是以雪主的身份出现。那么,我是不是能看一看你真实的容颜?” “我若是拒绝呢?” “那我有理由,单方面终止我们的协议。” 许承桓似笑非笑地望着洛宓,一副吃定了她的样子,那悠闲自在的模样倒是格外的抢眼。 “你既然执意要看,我自然不能扫兴。” 洛宓说着,便将手放在了自己的维帽之上。 就在这个时候,秦蕤的声音也淡淡地响起:“还望雪主,不要厚此薄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