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开商店的活，能干吗？”周慧琳犹豫问。 “一般来说，最好什么都不做，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休养，如果不行，一些轻便活可以尝试一下，但搬运等体力活，最好不要，如果病症发作，都是不可逆的，得不偿失，越来越严重的话，将很难医治。” 周慧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向她妈妈，“妈，那我们先住院看看？” “行了，没什么事，我们回家。”周慧琳妈妈迅速摇头，起身往外走。 之前海伯送她过来，已经交了不少钱做检查，现在她感觉好很多，不想再花钱。 中年男医生大致猜到一些她的想法，“如果不住院，建议买好药，呼吸机也最好配备，否则突然发作，真的会有危险。” 周慧琳妈妈依旧脚步不停。 周慧琳拉住了她，“妈，拿药。” “不用了，我现在感觉挺好！” “不行！”周慧琳回到医生身边，“帮忙开下药，还有呼吸机。” “呼吸机医院不卖，你们可以去外面买。”中年男医生打了张药单给她，让她去交钱领药。 “小琳，算了……”周慧琳妈妈还是不舍得花钱买药。 周慧琳不听，去交钱取药去了。 然后，3人出了医院。 郝歌和她说孙慧姿有事先走了。 周慧琳点头表示听到了，还要他帮忙谢谢孙慧姿。 然后，他们进了医院旁边的药店问了呼吸机的事情，了解到呼吸机贵的要几万，最便宜的也要二三千。 这回，连周慧琳都沉默了，她仅有的几百块钱，刚才已经买药了，剩下她妈妈那的钱，也就剩几千，要是买了呼吸机，以后的生活都难以维持。 郝歌大致猜到她们的处境，不过没有贸然说什么，毕竟他现在虽然和周慧琳有一点熟，但这种事情，说到底还只是她自己家的事，他只是个外人。 “小……歌……郝歌……，我们没事了，现在很晚了，你打算去哪？”周慧琳问。 郝歌：“太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谢谢。”周慧琳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 “见外了。”郝歌到路边帮忙拦出租车。 身后，周慧琳妈妈看着他们，突然道：“小歌是吧？今天很晚了，你要是不嫌弃，等会过去后，就暂时在我家住一晚吧？” 周慧琳听后，既有些期待又不好意思，家里的环境实在不太好。 郝歌点头，“谢谢阿姨。” 周慧琳妈妈冲他笑了笑。 半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周慧琳家旁边。 3人下车进了周慧琳家。 郝歌稍稍打量了一下，是一个比较偏城中村1楼的一室一厨一卫旧房子，挺小，还潮湿，房间里一张米的上下铺，东西好多，全都堆在房间里，除了床，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周慧琳妈妈身体不适，回到家招呼让他坐在床上，就拿衣服去洗澡去了。 周慧琳走出房间，在外面靠在一处比较干净的墙边。 郝歌见状，跟着她一块，站在了她旁边。 周慧琳看着城中村四周，默默不语。 这时已经3点多，外面没有人在。 “以后有什么打算。”郝歌问。 周慧琳摇摇头，后背从墙面滑落，面无表情坐在了地上。 郝歌陪着她坐在地上，“记住了，咱们是朋友，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周慧琳转头看着他，突然泪流面满，一头扎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今天的她，先是被孙慧姿否定了音乐梦想，然后又被妈妈的病惊吓，受到多次打击，一直死撑着，这时终于绷不住了。 妈妈以后都不能做事了，而且每个月光吃药就要一千块左右。 这还是最小的花费，如果病情复发，那医药费估计得以万为单位。 就算她接手小卖部，估计挣的钱也不够。 她只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千斤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郝歌颇为尴尬，僵硬地抬起手臂，停顿半晌后，揽住了她，安慰道：“不要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两人依偎着，直到周慧琳妈妈洗完澡出来晾毛巾，才匆匆离开对方。 “你们两，谁先去洗澡？”周慧琳妈妈问。 郝歌看着周慧琳，“你先吧。” “嗯。”周慧琳红着小脸进了屋。 周慧琳妈妈等她进了洗澡房，走到郝歌身边，问：“你和小琳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啊？我们还没有……”郝歌又尴尬起来。 他和周慧琳的几次亲密接触，都是有特殊原因，演唱会的时候是氛围特别，而这次，是因为周慧琳心情低落。 他觉得都不算是因为那种关系。 “没有会搂在一起？小歌，不要怕，阿姨不会反对你们的，”周慧琳妈妈咳嗽着叹了一口气，目光婆娑，“我得了这病，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小琳，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对小琳，这样，我走的也就放心了……” “怎么会，阿姨你会好起来的。” “你是个好孩子，”周慧琳妈妈眼眶通红，转身回了屋，“记住，对小琳好一些，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郝歌：“……” 又十多分钟后，周慧琳洗完澡，叫郝歌去洗澡。 男人洗澡快，也就几分钟，郝歌就从洗澡房出来了。 此时的房门已经关好，大家都准备睡觉了。 房间里就只有一张上下铺，周慧琳妈妈睡在了上铺，周慧琳也想爬上去睡时，却被她推了下来，“我一个人睡上面。” 周慧琳一愣，“那我睡哪……” “你当然是和小歌睡下铺，上铺哪能睡两个人？晚上会掉下去！” “那我和你睡下铺呀？” “我是病人，一个人睡一个铺子不过分吧？你们两赶紧的，睡了！不要打扰我休息！” “啊？”周慧琳和郝歌对视一眼，小脸又红了起来…… 郝歌看了看房间里，确认没别的地方可以睡觉，打地铺都没地方。 “没办法，要不，我们今天凑合一晚吧？”周慧琳红着脸支吾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