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没有听出陆白白话里的意思,还在强制搭讪。 “这样吧小姑娘,要不要我带你去见见我朋友?” “我是出来玩的,又不是出来面基的,你朋友是谁,我为啥要去见他?” 陆白白一连串的话,把男人的搭讪彻底堵死。 他眼眸深了深,随手递出一瓶饮料。 耐着性子说:“我看你喝醉了,要不要喝点水?” 陆白白白眼一翻。 “你家大人没有告诉过你,出门在外,不能随便喝陌生人给的东西吗?” “嗝~” “而且,你还想把我约出去,一看就不是好叔叔,你是坏叔叔。” 陆白白已经明显有了醉意,她毫不遮掩地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男人在周围人的目光注视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小丫头片子,老子记住你了。” 说完,男人悻悻离开了吧台。 陆白白看着他走的方向,问调酒小哥:“那边是哪儿啊?” 调酒小哥被陆白白雾气朦胧的醉眼,看的喉咙一紧。 “那边是楼梯口,往楼上走是休息间和包间。” “哦,谢谢你。” 陆白白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阔气地甩在桌子上。 “不用找了,剩下的给你小费。” 说完,陆白白拉着林佳佳往卡座上走。 她握在沙发上,舒服的小脸都舒展开了。 “白白,你这是喝醉了?” 林佳佳伸手在陆白白面前晃了晃,被陆白白一把打开。 “别晃,你晃的我头晕,本来没醉也被你晃醉了。” “你这叫没醉?” 走路都打晃了,大眼睛迷茫的四处乱看。 林佳佳庆幸自己点的是无酒精的,不然俩人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陆白白以前在小说里看,那舞池都热闹的很,怎么这就几个人? “不行,我要去跳舞,我要去扭秧歌!” 陆白白决定拯救舞池的惨淡人流,她嗷了一嗓子,张牙舞爪地冲到舞池里。 正在摇头晃脑摇摆不停的男男女女们,被突如其来的小怪物吓了一跳。 因为陆白白脱下外套,往头上一系。 白嫩的小脸被酒熏的通红,像块熟透的红烧肉,手舞足蹈,完全没有旋律。 “卧槽,这小娘们跳的什么玩意儿?” “嗨,你别说还挺上头。” “哈哈,哪村头跑出来的小村花?来,哥哥疼你。” 黄毛男说着,竟然真的动起手来,趁着舞池混乱,竟然要吃陆白白的豆腐。 她的豆腐是谁都能吃的吗? 那谁,薄云西都没吃过。 “滚开,你摸我脸干嘛,臭流氓!” 响亮的一嗓门,把黄毛的行为公之于众。 黄毛看到同伴赤裸裸的嘲讽目光,嘿呦一声,一把揪住陆白白的手腕。 “小村花还挺有意思,今天小爷还吃定你了。” “你不配!我呸!” 啪唧。 一口口水华丽丽地落到黄毛脸上。 他颤巍巍摸了一把,额前一缕靓发,变成了一坨。 “妈的,臭婊子竟敢对老子吐口水,你特么知道老子是谁么?” “黄毛……大,大黄狗?” “汪汪!” 黄毛被气炸了。 林佳佳在黄毛巴掌落下之前赶到,挡在她面前。 她认识黄毛,是这附近的一霸,听说家里挺有钱,手下一帮小弟。 “大哥,我朋友喝醉了,对不起,我现在就带她离开。” “离开?想得美!” 黄毛一脚踢开林佳佳,见他动手,身边的小弟一拥而上,把林佳佳围在中间。 但是黄毛转眼一看,陆白白跟个小泥鳅似的,头上裹个外套,哧溜一下就溜走了。 “白白,往门口跑!” “哦!” 陆白白一边往楼梯口跑,一边嘟囔着:“往门口跑,往门口跑。” 突然,她眼前一亮看见了一扇门。 于是她毫不犹疑地打开那扇门,进去后一气呵成地关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刚刚被陆白白拒绝的男人正郁闷,忽然看到猎物送到了自己嘴里。 立马往朝陆白白身边跑去。 不巧的是,黄毛正好追到这个房间。 他看到气势汹汹往这边跑的男人,以为他是来救陆白白的。 “妈的,揍他!” 就这样,男人不明不白地挨了一顿揍。 陆白白还蹲在一旁,给黄毛的小弟们加油打气。 “加油,朝脸打,别躲呀,对,打那里最痛……” 给黄毛看的无语了。 他示意手下停下动作,一把薅起男人的头发。 “咋滴,你俩不认识?” 男人都快哭死了,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呜呜,大哥,我哪得罪你了?” 黄毛啐了一口,“你不认识还傻愣愣地往前冲,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滚!” “好,好嘞!” 男人屁滚尿流,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陆白白微微嘟起嘴巴,像个红脸猴似的蹲在沙发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黄毛。 “大黄狗,你好呀,我是小猴子,吼吼!” 说着,还真以为自己是小猴子。 硬是给黄毛气乐了。 “呵,老子玩了这么多女人,还没见过这样式的,今天就换换口味。” “别说,这小猴还挺漂亮。” 这小脸蛋,比明星还要惊艳。 说着,黄毛伸出了自己罪恶的手。 “嘭——” 一声巨响在他身后响起。 黄毛还没摸到陆白白的漂亮小脸蛋,差点被吓萎,手一哆嗦,骂道:“哪个不长眼睛的,没看到小爷在把妹?” “再说一遍,你在干嘛?” 突然,一张俊逸非凡却阴沉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男人眉眼之间流露而出的强大气势,不用开口说话,就已经震慑的黄毛直吞口水。 主要是,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帅哥,一看就不好惹,好惹的谁出门带五六个保镖? “大,大哥,您走错房间了吧?” 黄毛能在这一片吃得开,主要是靠他这双眼睛,贼有眼力劲。 一眼就能看出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非富即贵,和他根本不是一个阶级的。 薄云西看到像个小猴子一样蹲在沙发上,好奇地看着她的陆白白,眼神晦暗不明,周遭的空气冷了几分。 黄毛的小弟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周严,清场。” “是,薄总。” “薄、薄、薄、薄总?” 黄毛吓得舌头都打结了,这位,竟然是传说中商界叱诧风云,上过电视的大佬薄氏集团总裁薄云西?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薄总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小猴子、不,少夫人是嫂子,不然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她啊。” “滚!” 听到命令的黄毛屁滚尿流地爬起来,“我这就滚,这就滚。” 陆白白却不乐意了。 “帅美男,你为什么要撵走大黄狗?” 黄毛听的心里一咯噔,也不敢说啥,赶紧走了。 薄云西目光沉沉,来到陆白白面前,扑面而来一股清甜的酒气。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这是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就一杯,我可是小酒罐子,可能喝了,再来两杯都不会醉。” 薄云西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阴翳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小东西。 偷偷出来喝酒,还敢把自己喝醉?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来酒吧这种地方。” “凭什么?” 陆白白一下炸毛了,像个猫儿似的张开利爪哈气。 “我又不是你的私人物品,虽然你长得帅,但是长得帅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我告诉你,我陆白白永不为奴,嗷呜~” 憨傻的模样顿时把薄云西看愣住了,这小东西,抽什么疯? 他干脆不和喝醉的陆白白讲道理,一把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陆白白死命地挣扎,嘴里还嘟囔着永不为奴的废话。 薄云西听的头疼,俯身稳住那张聒噪的小嘴。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回家给我蹲禁闭去。” 陆白白委屈巴巴地摸嘴巴,她竟然被亲了,被吃豆腐了。 好气,可是眼前的男人好帅,她舍不得拿大拳头揍他。 林佳佳看着陆白白被薄云西压制着抱走,微微一叹息。 霸总就是霸总,瞧瞧周围这些人吓得,都不敢站起来了。 想着,她挪了挪发麻的脚,在黑衣保镖的目光紧盯下,乖乖蹲好。 白白,对不起了。 陆白白挣脱不开,她干脆在薄云西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呼大睡起来。 一觉醒来,天色擦黑。 她抹黑打开台灯,手撑着胀痛的额头。 酗酒后遗症很明显,就是头疼,口渴。 床头放了一杯温水,她端起来喝了一半,才想起来往身边看。 一扭头,撞进一双犀利深沉的眸子里。 “那个……谢谢你带我回家。” 薄云西起身,走到陆白白身边,把她圈在自己和床头之间。 好看的眉眼染上一丝冷气,眼神阴翳。 “你现在不得了了,知道酗酒了?” “我……” 陆白白气结,她是嫁给薄云西了,又不是卖给他,凭什么规划她的自由? “我爱干什么干什么,你管不着!” 狭小的空间憋得晃,她大力推开薄云西,往外跑去。 身后传来一道肉体砸地的闷响。 陆白白咬咬牙,没有回头看。 薄云西眸色更加深沉,刚恢复没两天的腿,还很虚弱。 他看着小丫头逃离的背影,眉头越皱越深。 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怎么感觉小丫头像是在排斥他? 陆白白深吸一口气,来到楼下客厅。 又觉得闷,干脆走到后院,大口大口呼吸。 她现在心脏很难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把薄云西当作一个什么角色,实验体?病人?老公? 这些似乎都不大合适,相处这么长时间,她更多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书中才有的霸道总裁。 可是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是书中的女主角,至少现在她不想当女主角。 她才十七岁,再过半年才成年。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到底在哪里,她还没有选择。 几个深呼吸后,她把心中复杂的情绪压下去。 坐在秋千上,任由猫儿跳到自己腿上撒娇。 妈妈,您的遗愿白白已经完成了,女儿替您报了仇,那些伤害你的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陆白白想,反正她现在还是个大学生,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既然如此,那她就以学业为主,努力当个治病救人的好医生。 陆白白给了自己这样一个理由,看着漫天星空,也许妈妈和师傅,都会赞同她的选择。 陆白白在院里看风景,薄云西在阳台看着她。 小丫头还小,他不急。 想着,他捏紧了拳头,吐了一口气后松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认清了自己对小丫头的感情,从她醉醺醺的看着自己? 被绑架时的无助? 失忆后的天真? 还是一开始就在他耳边的碎碎念? 薄云西活了将近三十年,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被感情困扰的一天。 而这一天,真真的来了。 晚上,陆白白悄摸摸地打开房门,看薄云西睡着之后,才跟做贼似的溜进去,小心地洗漱。 之后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里,美美地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又是不用上课的一天。 陆白白天还没亮就起床,在小区里跑步。 热情的和小区保安打招呼后,前面突然传来一声车子相撞的刺耳巨响。 震耳欲聋的声音刺激了陆白白的耳膜,她立刻推到安全位置,身后一辆迈巴赫和兰博基尼相撞。 兰博基尼追尾,但是迈巴赫底盘高,倒是没有出什么事。 反而是兰博基尼里面的车主,被安全气囊弹晕了过去。 保安立刻过去,陆白白也跟着走了过去。 此时,一股刺鼻的汽油味传入鼻腔。 周围的人们一开始也都是慌乱,手忙脚乱的想把两辆车挪开,但是迈巴赫的屁股卡住了兰博的车头,根本动弹不得。 车门被压的变形,敞篷装置从里面才能打开。 陆白白看着惊慌失措的保安,冷静指挥道:“把窗户砸开。” 保安听后,马上跑回去拿电棍。 陆白白从另一边一起砸,先保安一步砸开车窗。 幸好她之前坐过厉淮的跑车,知道打开敞篷装置的按钮在哪里。 摸索着摁下,但是只打开一半,就卡住不动了。 “这下怎么办啊,距离警官和救护车来,还有几分钟,业主会不会有危险?” “这车的主人不是院长的儿子么?” “我们去帮忙吧,希望小伙子没事。” 陆白白迅速观察了车子的情况,她毫不犹疑钻进去,摸索着解开车主的安全带。 “来不及了,汽油越漏越多,这样下去大家都有危险。” 陆白白小胳膊紧紧抱住车主的胳肢窝,像是之前抱薄云西上床那样。 保安和周围的邻居见状,立马上来帮忙,几个人很快把车主从车里抱了出来。 陆白白连汗都没来得及擦,手指搭上车主的脉搏。 “小姑娘,你是医生?” “我是医大的学生,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和师傅学过中医。” “好了,他没什么大事,就是被震晕了。” 说着,车主被折腾了这么久,悠悠醒来。 一睁眼,一张带着薄汗的美丽小脸,出现在他眼前。 “是你,救了我?” 陆白白接过邻居好心递上的帕子,擦去额头上的汗。 “不是我,是大家一起救了你。” 她这才抽空打量车主,和薄云西差不多大小的年纪,五官俊秀,没有薄云西那么硬朗,却十分柔和好看。 看到帅哥,她心情好了许多。 “长这么帅,开车注意点,要是不小心毁容了多可惜。” 说完,陆白白继续晨跑。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一只眼睛一直注视着她。 回去之后,正巧遇见薄云西要出门。 陆白白正要打招呼,怎知薄云西直接沉着脸,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转眼上了车。 周严回头给陆白白递了个眼神,周身气压忽然降低,温度急速下降。 “愣着干什么,要我自己开车门?” “我来,我来。” 周严一刻不敢耽误打开车门,放下过渡梯,把薄云西推上车子。 陆白白一脸莫名其妙。 “吃枪药了?” “不对,应该是内分泌失调,看来得给他调理一下了,秋天本就肝火燥,晚上给云西搞点食补。” 哪知这句话只被管家听到最后几个字,他一张不再嫩的老脸像是迎来了春天一半红润。 马不停蹄地给远在m国的薄夫人发去消息,薄夫人更是兴奋的和老友分享。 她终于要抱孙子了! 想想就开心呢! 丝毫不知情的陆白白,在书房里看书。 这学期的课程,她已经全部自学完成。 她现在看的,是刘老师分享给她的,更加专业的医学著作。 里面的许多观点,和师傅说过的不谋而合。 果然,伟大的人总是看法一致。 中午,陆白白准备下去吃饭的时候,突然发现家里的仆人全部失踪,偌大的别墅就只有她一个人。 还有一只猫。 她给柏叔打去电话,得到这样一个消息。 “少夫人,少爷说您要是去公司和他一起用餐,就让我回去接您,如果您不愿意和他一起用餐,就自个在家里解决。” 嗯? 她这是被威胁了? 陆白白嗤笑一声,毫不在乎地说了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一人一猫,饥肠辘辘地看着空荡荡的厨房和猫盆。 这是,连人带猫一起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