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菀忙拉住了她:“好了,你别招惹他,他性子很内向的。” 许菀这样说,阿清的脸就更红了,他甚至头都不敢抬,看都不敢看云嬗一眼。 云嬗面上应了,心里却又生了鬼主意,这个阿清真是有趣,她就拍拍他的肩,他就能害羞成这样,她要是再捉弄捉弄他,他会不会哭起来去找菀菀告状呢? “行了行了。”萧太太忙让人先带阿清去客房休息,又吩咐家里佣人,不能慢待了阿清。 这才带着许菀和云嬗先去看萧老爷子。 老爷子这段时间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老毛病犯了,更是连楼都不怎么下。 但见到许菀,却还是很高兴的样子,又连连询问圣音的情况,舔犊之情让人动容。 “您放心,我姑姑很喜欢很喜欢音音,她老人家很照顾音音,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我哪里是担心,只是这孩子乖巧懂事,家里没了她,少了多少热闹。” 说到这里,老爷子又叹了一声:“之前出了那样的事,受了多少苦,这以后,总该否极泰来了。” “会好起来的,音音,还有咱们萧家,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萧老爷子点了点头,和她们说了会儿话,他就有些精神不济。 许菀和萧太太几人只得先离开。 临出房门时,老爷子却又叫住许菀:“菀菀丫头,我算算日子,昨天该是你举行婚礼的……” “爷爷,婚礼取消了。” 许菀轻轻说着,眼圈却微微红了:“徐家因为我的缘故很不太平,徐太太因为外面那些传言气的病倒了,我想着,不能牵累人家,这婚事,就先算了吧……” 老爷子没想到会这样,也有些怔怔:“怎么会这样呢,都是靖川和我们萧家的错,让你也跟着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爷爷,我也想明白了,我和徐渭铭结婚,定然也能相敬如宾一辈子,但是,总归还是委屈了他,他总能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女人的。” 许菀说的都是真心话,但萧老爷子却还是有点难过。 毕竟之前何玉洁闹出来那场风波,归根结底还是萧家对不住许菀。 “你能这样想,也好。”老爷子看看许菀,又看看云嬗,心中多少有些安慰:“你婆婆这些天没少受累,你回来,多少也能分担一点,家里的事,我也就放心了,外面的事,自有靖川他们这些男人撑着,你们只管安安心心打理好家。” “是,爷爷,您也好好休养身子,我回来时,音音还惦记着您呢,说不知道您晚上睡好了没有。”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音音说的不是作假,萧老爷子之前因为生病晚上总是睡不好,后来音音知道了,每次见了老爷子都要问问他晚上睡好了没。 萧老爷子不由越发开怀:“你瞧瞧,往日都说我偏心圣音,这孩子这样谁能不偏心?” 萧太太见老爷子高兴,也心情好了一些:“谁说不是呢,反正我也最偏爱圣音。” 云嬗就开始撒娇,拽着她手臂摇晃:“大伯母,您以前说了最疼我的……您说话不算话了!” “你多大的人了,还和音音争宠呢,羞不羞?” 萧太太戳了戳云嬗眉心,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些天众人难得这样开怀,倒也让家里凝重的气氛消减了几分。 而随着许菀回来帮着萧太太料理里里外外的家事,萧太太也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萧家从前行事低调,有些应酬萧太太能推就推了。 但如今,很多事却不得不重新安排。 警察那边迟迟找不到新证据,若是当真坐实了是安全事故,那对于靖川和萧家来说,都是一个沉重打击。 而听云嬗说,从出事之后道今日,萧靖川几乎一晚上都没睡过。 许菀回来的那天晚上,萧靖川也是在深夜才挤出时间回来了一趟。 回来的当天许菀有些失眠,到了半夜听到车子响声,心里知道大概是萧靖川回来了,但却并没有下楼。 约莫过了有几分钟,许菀就听到了叩门声。 她起身,在睡衣外又披了外袍,方才起身去开了门。 比起几天前两人刚分开时,他此时简直变了一个人一般。 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神色也略显憔悴疲惫,虽然身上衣服仍称得上干净整洁,但许菀却还是细心发现了他裤脚的褶皱和稍有些歪斜的领带。 门开了,想见的人就在面前,可却又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许菀其实是有些累的,毕竟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这会儿眼睛就涩的厉害,她忍不住揉了揉眼:“这么晚了,你要不先去睡一会儿吧,我听云嬗说,你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 “我没事儿,之前招标的时候曾经连着熬了一周,早已习惯了。” 萧靖川说完,看了看她,又轻声道:“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方才回来时见你房间亮着灯,以为你还没睡……” 许菀摇摇头:“我也睡不着。” “那……要不要下去走走?” 许菀有些讶然:“都这么晚了……” “我看外面月色很美。” 有人曾说过,当你想念一个人,想要表达思念和爱意的时候,对她说一句今晚月色真美就足够了。 “那我拿件外套。” 许菀拿了一件厚厚的外套,将自己裹了起来,外套带着毛茸茸的厚帽子,帽子上还有两个圆耳朵。 下了楼许菀就将帽子戴上了。 她的影子圆滚滚的,像只可爱的小熊。 萧靖川觉得这些天油煎火烤一样的心,忽然就被抚平了一样。 是啊,今晚月色正好,而你想的那个人,恰好就在你的身边。 两个人倒也没怎么说话,就这样走走停停,最后却到了除夕看烟花的那个小亭子。 许菀站在假山下面,不怎么想上去。 那里面留着她不太好的回忆,她现在很不想想起来。 可萧靖川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啊?” 许菀挣了挣,想要把手抽回来,但萧靖川攥的更紧了一些:“怎么手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