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如此离开 “妈,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过来,一定有事。说吧,到底什么事?” 宫南凌坐下,握着手机,端起面前的白开水喝了两口。 “南凌,你和千羽是不是吵架了?” 陆以熏侧了侧身,忧心道。 “妈,她跟你说什么了?” 宫南凌心口一怔,眉间掠过一丝不耐,心里亦是有些烦躁。 “这么说,你们真的吵架了?” 陆以熏眸光紧了紧,温和的语气里充满了深深的担心。 宁千羽是她看着长大的,品貌、性格她都很喜欢。 两家联姻也是再好不过。 她自然不希望宫南凌伤害她。 “没......没有......” 宫南凌不敢看着她,有些心虚得又开始转动起手上的手机来。 陆以熏见他这样,心下便已经确定,他和宁千羽之间果真出现了问题。 “南凌,你就别骗我了。说吧,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因为顾萌萌?” “没有。不关顾萌萌的事......” 宫南凌急得停下手中的动作,紧张得‘反驳’道。 “还说没有。” 陆以熏愈发严肃,忧心忡忡道。 “妈,真的不关顾萌萌的事,是我......” “那你说,你和千羽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突然回澄海?” “妈......” 宫南凌心中更加不耐烦。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瓣,低头,有些不耐道。 “我就是觉得自己年纪还小,不想那么快成家......” “你都22了,不小了。再说,人家古人都说:成家、立业、平天下。先成家,再立业,这......” “妈,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跟我说这些?” 宫南凌内心烦躁到了极点,‘腾’得一下站了起来,心口微微起伏开来。 “坐下。” 陆以熏难得的拉下脸来,严厉道。 儿女之事,宫寒天不好说,只能她出面。好在,宫南凌虽然生性爱玩,但对父母还是极为孝顺的,很少和他们顶撞。 “妈......” 宫南凌敛了敛好看的桃花眼,无奈得叫了她一声。 “坐下......” 陆以熏的语气温软了一些。 宫南凌只得再次坐下,整个人显得有些焦躁。 “南凌,我不管你和顾萌萌之间有过什么?你都不要和她再有联系了......” “为什么?” 宫南凌下意识得问。 “千羽才是你的未婚妻,是你以后要娶进门的太太,你千万不要辜负了她。” 陆以熏语重心长道。 “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宫南凌的眉头紧锁,额上浮出了一道浅浅的皱纹。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陆以熏喝了一口水,微微叹了口气。 “......” 宫南凌眸光闪了闪,唇上落下了一排清晰的齿印。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妈,实话跟你说。我对宁千羽其实......” 话未说完,陆以熏温声打断了他,起身站了起来。 “南凌,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妈,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宫南凌着急道,好不容易决定将心里话说出来,却又被堵了回去。这种心情还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下次再说吧。” 陆以熏抿了抿淡色的唇,文雅娴静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回来第一次约你燕云阿姨,不能让她等......” 这‘理由’令宫南凌无法反驳,不好再说什么。他愣了一下,内心暗自腹诽。 “妈妈突然约燕云阿姨见面,会不会因为顾萌萌?” 想到这里,他心里更加着急,脸色的阴霾也愈发深了。 云京。 西郊。 清风崖。 一袭灰色薄款风衣的年轻男子站在悬崖边,身后,跟着四名身着便装的男人和一个中年妇人。 妇人哭得脸庞都虚肿了起来,可还是‘嘤嘤嘤’的小声抽泣着。 “福伯,一路走好。” 年轻男子垂眸,看了一眼崖下川流不息的云溪江,雍容华丽的嗓音带着几分清冽。 他正是清漪园的主人,贺兰家的少爷,林安歌的舅舅贺兰熙。 俊逸出尘的脸一片沉寂,如玉的眸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悲恸藏于心中。 “福伯,你对贺兰家的恩情,此生无以为报。只求来生,我们再相聚。” 贺兰熙掀动薄唇,声音如玉石般清冽华贵。 哭个不停的王妈再也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小声的哭喊着。 “福伯......” 两人在园子里共同生活了许多年,既是主仆,亦是老友。这么多年的‘相伴’,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过了亲人。 “福伯,归去来兮,一路走好。” 贺兰熙慢慢的打开了玉制的骨灰盒,骨骼分明的大手抓起一把骨灰,朝着崖下轻轻洒落...... “福伯......” 王妈跪在地上,哭得更大声了。 “福伯,你去了天上,一定要保佑少爷和小小姐......” 四名身着便装的男人,眼眶俱都微微泛起了酸涩。 他们没有想到,贺兰熙会用这种方式,送福伯‘离开’。 以他的能力,给福伯选一块最好的墓地,厚葬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谁知,他却让他尘归尘,土归土。 崖边的风本就有些大,贺兰熙手中的骨灰一线线的吹开...... “福伯......” 王妈看着那随风而散的骨灰,哭泣着,低唤着。 可任她怎么哭喊,人都已经回不来了。 贺兰熙的眸沉寂如水,眸底隐着无限悲痛。薄唇轻抿着,不再开口。 一点点,将骨灰盒中的骨灰轻轻洒落...... 江水涛涛。 风声呜咽。 空气里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沉重和哀伤。 半个小时后。 贺兰熙抱着空空的骨灰盒,再次开了口。 “福伯,见了父亲、母亲、姐姐,代我向他们问好。告诉他们,我会好好照顾歌儿的。” 说完。 大掌翻飞,将手中的骨灰盒朝空中大力抛开。玉制的骨灰盒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便直直朝着崖下坠去。 瞬时,被江水吞没。 “贺兰少爷,该走了。” 有身穿便装的男人上前,恭敬得提醒道。 “......” 贺兰熙朝崖下凝看了两眼,转身。 崖风吹动他风衣的下摆,整个人显得愈发高贵绝伦,宛如画中走出来的清胄公子。 “少爷......” 王妈泣不成声。 贺兰熙走进,伸手,低头,将她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