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为他深陷泥潭也在所不惜!   只是心中执念让她不愿做妾,哪怕对方是眼前这个人。   情到深处,为了不伤人伤己,她宁可舍弃一切布局远走!也不愿卑微祈求!   “我!绝!不!做!妾!”琼荧一字一顿地说。   艾九昭甚至闻见了她说这话时从心上弥漫的血腥味。   “嗯。”艾九昭后退一步,规矩地放开手。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对他说这些话。   “愿意跟我吗?”艾九昭问。   琼荧差点被气笑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   “难道您愿意娶我?”琼荧问。   “愿意。”   琼荧听见这两个字敲在自己心上,打得她浑身僵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活着回来,我们大婚。”艾九昭看着这个妩媚的女人,清清楚楚地听见自己说。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   这样一个罂粟花般的女子,他是什么时候想娶她的?   大抵是从车上,那一触即分的奖励开始吧……   这样美的罂粟花,他浅尝了滋味,便戒不掉了。   琼荧笑了,那一瞬间,雪原花开。   她笑着笑着便红了眼,似是嘲讽似是怜悯地看他。   “艾九昭,我不要你可怜。”   她转身拧开了门锁。   “我会活着回来,出了这间屋子,您方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过。”   琼荧倔强地说。   艾九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到底是谁可怜谁啊!他这样一个老光棍,能得这样的美人儿做新娘多不容易呀!   艾九昭又想,她既然说了会活着回来,那他是不是能提前准备大婚了?   【叮~目标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65!】零零叹息。   才65的好感度就想娶走它家宿主?做什么白日梦呢?   “有的人,就是没点自知之明……”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艾九昭一愣,回身才尴尬地发现被子里竟然裹着一个小奶娃。   小奶娃蛆似得只露一个头出来,小大人般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他:“就你,也想娶我娘亲?”   艾九昭微微一笑:“你该叫我爹。”   小奶娃冷笑一声,抬起手就掐了个决。   叫爹是吧?看谁叫谁爹!   “早点好起来,等我和你娘亲大婚的时候,你还能当花童。”   艾九昭和善地笑了笑,保持着他的风度推门离开。   小奶娃默默地从被子下抽出自己的小胖手,纳闷地盯着干净的手心。   “奇怪……”   她的法术,怎么对那男人无用?   犹豫了下,小奶娃又悄悄地掐了个决。   不一会,绿竹敲开门,甜甜地对着小奶娃喊:“爹!”   游行的学生们看见了传单,立刻炸开了锅。   “怎么可能有人在雷霆之下活下来?”   “看来这白琼荧是被逼狠了!”   学生们齐齐保持沉默。   白琼荧毕竟是青帮的人,干的不是正道的营生。   她对自己都这么狠,那对敌人呢?   要是她气狠了,随便逮几个人点了天灯,军政府可不会保护他们!   “左右她都快死了,咱们再闹下去,没必要吧……”有人弱弱地收了东西。   学生会主席想了想,才开口:“平安街死了半条街的人,最大的嫌疑人便是白琼荧。”   “她既然愿意上观雷台给死者偿命,那咱们就给她这个尊重!”学生会主席义正言辞地说。   这场游行很快散去。   别邸中,司二少也接到了电话。   “白小姐有心上观雷台赎罪,敢作敢当,实乃我辈楷模。”学生会主席说:“经过商议,我们愿意给她这个尊重!”   司二少差点没被气吐血:“要是她活着下来了呢?”   “那就证明她没罪!”学生会主席肯定地说,又委婉地客套着:“感谢司二少为图书馆捐赠书籍,我等学子感激不尽。”   “她一定是邪祟!”牡丹捂着胸口,虚弱地走楼梯上走下来。   “还有她那个女儿!”牡丹眼中满是怨毒:“一定是!”   司二少握着电话打量着牡丹没吭声。   牡丹被丢到他这别邸门口时分明伤的极重,膝盖、手腕都被打烂了不说,胸口那一枪,子弹差一寸就要射入她的心脏。   要不是她的心长得偏了些,定然要没命!   可这才几天?她竟然能下地行走!   “你确定?”司二少皱着眉问。   他现在看牡丹倒像是邪祟!   想到这里,他不愿意多留,只皱着眉头说:“若真是邪祟,被雷劈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青帮没了二把手,必然要内乱,到时候他再把平安街的仇怨引到青帮上,最好是逼得那位艾九爷也上一回观雷台……   “不!”牡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扑上来抓着司二少的胳膊惊呼:“不能让她上观雷台!”   “天雷杀不死她!天雷杀不死她!”   她的动作太过剧烈,裹着白纱的手腕上流出殷红的血来。   被她吓了一跳,司二少下意识地甩开她。   牡丹咕噜一下摔在地上,手上、膝上和胸口的伤口齐齐裂开,一时间血染红了地毯。   “天雷……杀不死她……”   “天雷……惧她……”   “得用刀,将她的肉一片片的剜下来、吃下去……”   “得将她的骨头一寸寸的打碎,还不能让她死……”   “神经病!”   司二少被她这怨毒的音调激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留着牡丹,原本是为了在紧要关头让她指证白琼荧,但现在白琼荧自己都说了要上观雷台,留着她自然也没了用处。   厌恶地看了眼满脸怨毒的牡丹,司二少还是对着佣人吩咐:“把她送到医院去。”   佣人头低的极低“是。”   两名副官将她抬上汽车的时候,牡丹还在细细数着。   “要杀她可不容易,得一寸寸的吃了她才好……”   “得先割了她的舌头……决不能给她说话的机会……”   “要最后才能吃她的眼睛,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被片成肉片……”   坐在前排的副官对视一眼,忍着毛骨悚然地感觉,车子一拐弯,便将人送到了军政府监狱。   “原来真的没死。”司少帅听完副官的讲述后笑了。   “找个医生,给她治治,别让她死了。”司少帅的声音顺着电话传入副官耳中。   “然后把她说的那些话,用在她身上。”   副官:这不是浪费药么……   聚在艾府门口的百姓们看见了这传单,也停止了喊口号,就这么直愣愣的坐在原地,紧盯艾府的大门。   他们实在是怕,怕邪祟再出来害人!   柳黎办完事回来,看着这一双双满含期待的眼睛,只觉着心寒。   这些人,都是在盼白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