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荧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将自己的气息泄出去一点点。 哭的正欢的四个崽子顿时停下了哭声,用半敬半畏的眼神看着她,一个个抽噎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琼荧长松了口气,耐心的对着他们四个说:“灼华没有不要你们,她只是有事出去一趟,将你们暂时托付给我而已。” 小凤凰抽了抽鼻子,拿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她。 “唧。” ——那你就是我们的新娘亲吗? 小白虎等也凑上来嗅了嗅,在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后又放松不少,一个个皆跳到琼荧膝上亲昵的蹭她的手心。 这个姨姨,好似带过他们。 琼荧大大方方地伸出手给它们闻,语气更加柔和:“我之前便带过你们,你们忘啦?” 四个崽子齐齐摇头,看向琼荧的眼神更加亲昵。 琼荧满意地点头,觉着自己大概可以尝试一下撬灼华的墙角。 就当她要有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天边忽而升起红色的信号弹,信号弹升空,在夜幕中勾出凤凰的纹样。 “火凤阁的求救信号?”琼荧微愣,抬头看过去:“那便是……” “竹文寺的方向。”艾九低喃了句,抬手打了个响指。 一名暗卫顿时也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单膝跪在艾九身边。 “去帮忙。”艾九干脆利落地吩咐。 琼荧嘟嘴:“你果然知道。” 艾九失笑:“安和楼的眼线遍布四国,总不至于连这点消息都查不出来。” 一剑挑飞到了身前地刺客,苏洛看向被射到地上的响箭,心里只觉晦气。 “我的人马就在竹文寺中。”苏洛对着身旁的白衣人说:“很快便能支援!” 白衣人凉凉地撇他一眼,并未露出欢喜的神色。 ——你确定你苏小将军的人看见火凤阁地信号后会来支援? 苏玥被这二人护在当中,闻言干脆说:“二哥,你轻功最好,不如先去竹文寺报信!” 刺客还有十几人,他们的响箭却皆被射落,如今正是求救无门,倒不如杀出去一个! “要去也是你去!”苏洛毫不犹豫地说。 白衣人终于开口:“你们走吧,是冲我来的。” 苏家兄妹愣住,所以不是他们连累这白衣人被刺杀,而是白衣人将他们卷了进来? 白衣人的武功算不上是最顶尖的,也只是比苏玥强上一点而已,手臂上又受了伤,打得格外艰难。 若是苏家兄妹走了,只怕他要葬身于此。 苏玥抿着唇,又抽开冲上前的刺客,却没有半点言语。 几人苦苦坚持了小半个时辰,远处才又有声响传来。 数道身影接连落下,艾白一剑宰了刺客头领,手起剑落间没有半分迟疑。 苏玥诧异的看着这样的艾白,一时间竟惊得忘记了出手。 她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中白月提着染血的剑朝自己走来,眼睁睁的看着他微笑着站定在自己面前。 “没事了。”艾白抬手拭去她面上沾染的血珠:“有没有哪里受伤?” 苏玥打了个寒颤,忙垂眸摇头。 这是她的心中白月,是她心里光风霁月地疏朗少年,是执笔谈琴的谦逊君子,是温和如玉的小公子。 可他为何会将杀人视作稀松平常之事呢? 艾白带来的人动作利落,不过短短数招间便将这些人尽数拿下。 但这些刺客也是硬骨头,见势不对竟选择了集体服毒,不给艾白等人半点机会。 白衣人看见这一幕后不禁叹息,他感激的对着艾白等人拱手:“今日多谢诸位相救,不知诸位名号,某必登门道谢。” “主子,是东木国人。”暗七汇报。 如今正是敏感时候,东木国的来的人焉知不是探子? 苏洛顿时警觉起来,他警惕的看着这个白衣人:“你是东木国人?” “曾经是。”白衣人客气地颔首,并未隐瞒:“我家主人是南离国人,我奉主人之命去东木国取东西,不小心沾染了这些刺客。” 艾白也在打量这白衣人,这人看上去约莫三十余岁,穿着一身简约的白衫,腰间的腰带亦是白玉所制。 如今他身上染血,多少有些狼狈,可周身的气度却是不俗。 “这条路只通向竹文寺,你家主人在竹文寺?”艾白问。 白衣人摇头,只说:“我家主人只命我回来后暂住竹文寺而已。” 苏洛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才说:“你家主人是谁?” 还有方才这位放上空的求救烟火,为何他从未见过? 白衣人摇头:“我家主人不许说。” 说话间,三爷也带人赶到,他看到这一幕后反倒是愣了一下。 “三爷?”艾白不解。 这位可是自家爹身边的老人了,轻易不会调动,今天怎么过来了? “少楼主。”三爷先是对着艾白行礼,而后才扫视周围。 “方才看见火凤阁的求救烟火,可是这边的?”三爷直白地问。 白衣人诧异的看向三爷,不禁感叹:“安和楼的情报果然名不虚传。” “火凤阁?”苏洛一脸懵。 是他孤陋寡闻了吗?竟然一点都没听说过! 三爷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将一枚火红的镯子取出,在白衣人面前晃了一下。 白衣人直勾勾地看着镯子,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忙一撩衣摆跪在三爷身前:“见过主人!” 三爷嘴角微抽忙错开一步让开他的礼:“你认错人了。” “可是,这是主人的信物啊!”白衣人愣愣的说。 “你主人命我带你走。”三爷无语,心说这位该不会连自家主子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吧? 艾白等人满心的不解,目光在几人身上游离数息后才齐齐对着三爷投去困惑的目光。 ——能命令三爷的…… “楼主又弄出一个势力不成?”苏洛悄悄问艾白。 艾白盯着那火红的镯子看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说:“那镯子……貌似是我娘的……” 说完,他也愣在了原地,心里满是不可思议。 ——娘亲怎么会和东木国有关联?